第126章 廝守的心願
拿著照片回臥室，越看越鬱悶，越想越憋屈，拿出手機給唐哲打電話，提示已經關機，看來他是在回去的路上了，飛機上是不允許開機的。
到了傍晚，唐哲開機後看到來電提醒，主動給她回了過去，那時，她還在睡午覺。
“喂？”
“在睡覺嗎？怎麽聲音有氣無力的？”
“是啊，跟我媽說昨晚打了一夜麻將，不睡覺的話她老人家會懷疑的，你是不是到家了？”
“剛下飛機。”
“哦，那打電話有什麽事麽？”
“我看你是睡暈了吧，不是你先打給我的嗎？”
啊，哦？好像是的。
她支撐著坐起身：“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
“知道袁碧欣上次去你家為什麽打扮的那麽怪異嗎？她是為了吸引你爸的注意力。”
“這好像不是什麽秘密了吧？”
“但是你知道為什麽你爸就被她吸引了嗎？”
“她像你媽媽夏如尋。”
“是啊，這才是重點，她上個月來過我們家，看過了我媽媽的照片，所以故意把自己打扮成我媽的模樣，來吸引你爸的眼球。”
“你媽媽的照片？親生媽媽？”
“是的。”
“你媽媽長什麽樣子，把照片傳過來我看看。”
“哎呀，我再跟你說正事，你看她照片做什麽？”
“不要跟我提袁碧欣的事，我對她的事一點不感興趣，我隻對我感興趣的女人感興趣，快把照片傳過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跟你媽媽長得很像。”
“哎好吧。”
唐哲不想聽，她也不能硬逼他聽，把照片平放到桌上拍下來，傳到他手機上。
片刻後，唐哲電話打過來。“一點不像。”
“不像嗎？我覺得很像啊。”
“你媽媽明顯是屬於那種含蓄溫柔型的女子。”
“喂，唐哲你什麽意思啊？你的意思我不夠含蓄溫柔嗎？”
“你是屬於女中豪傑型的，一腔熱血擋也擋不住，哭的時候往死裏哭，笑的時候往死裏笑，你看你媽，人家笑都不露齒的。”
“靠，無語了，她那是拍照啊，拍照的時候要是瘋狂大笑，人家攝影師還以為她是神經病呢。”
“至少你平時也沒這麽含蓄過。”
“我沒有嗎？沒有嗎？”她跺跺腳：“算了算了，我不跟你爭這個了，雖然你不想聽到袁碧欣的名字，可我還是想說，我要不要把這照片拿回去給唐立勳看？”
“為什麽要給他看？”
“他看了才能知道袁碧欣是有目的性的接近他啊。”
“然後呢？”
“然後不用我們出手，袁碧欣就得乖乖滾蛋了。”
“這樣一來，對我們真的好嗎？”
艾琳怔了怔，“不好嗎？”
“你忘了唐立勳說過的話，他有了感情的依托才會從董事長的位子上退下來，如果這時候破壞袁碧欣在他心中的形象，我們就得繼續作一對禁忌戀人。”
“那照你這樣說，我們還得幫助她了不成？”
“不幫也不破壞，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
艾琳一直在家待到正月十四，才準備回江城，她和唐哲約定好的，要一起過元宵節。
母親替她收拾行李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知道母親是舍不得她走，她心裏又何嚐舍得。
可是她必須得回去，不管是因為祖祖還是唐哲。
行李收拾好，她從背後抱住母親：“媽，別難過，等祖祖病好後，我們團聚的時間就多了，到時候……”
她沒再往下說，到時候她和唐哲也可以相愛了，一切都會好的。
“祖祖……”
祝玉葉一想到可憐的兒子，眼淚唰唰的就流了下來，“也不知道他過的怎麽樣了。”
“你放心，他過的很好，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
為了安慰母親，艾琳一回家就編了個善意的謊言，稱唐立勳每個月初都會讓她跟祖祖通一次電話。
“下次你再跟他通話，就告訴他媽給他泡了很多蜜罐楊梅，等他回來吃。”
“好。”
祖祖最喜歡吃媽媽泡的蜜罐楊梅了。
父親送她去車站，她強忍著想哭的衝動，跟父親揮手：“爸，你跟媽保重身體，我有空再回來看你們。”
“好，閨女，照顧好自己。”
榮父微笑著點頭，沒等車子發動就離開了車站，他不想讓女兒看出他的不舍，艾琳坐在車窗邊，看著父親亦步亦趨的背影漸漸遠去，眼淚抑製不住的落了下來。
唐立勳兩天前就知道榮艾琳今天會回來，於是早早讓耿叔開車到車站去接她，她一下車耿叔就跑過去招呼：“小姐，回來了，新年好啊。”
“新年好。”
她微笑著頷首，耿叔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車站。
一路上沒怎麽說話，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想著自己的養父養母，結果到了家才發現，家裏竟然多了一名新成名，還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喲，艾琳，回來了。”
袁碧欣熱情的上前招呼她，“做了十來個小時的車，累壞了吧？”
嗬，這叫什麽事？她怎麽會在這裏？還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口吻跟她說話？
“你怎麽在這？”
她陰沉著臉質問。
從書房裏出來的唐立勳或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忙解釋說：“艾琳，你表姐怕你一個人在這裏住的不習慣，所以決定搬過來陪陪你。”
她心一沉，很不客氣的衝他：“都住了大半了，有什麽不習慣的。”
一把奪過耿叔手裏的行李，氣轟轟的上了樓，狼狽為奸就狼狽為奸，拿她作什麽借口，虛偽！
唐哲呢？唐哲到哪去了？為什麽知道她回家卻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經過他的房間，她推門一看，屋裏沒人，到了自己房間就立馬給他打電話：“你在哪呢？”
“正在回去的路上，你回來了？”
“還指望你來接我呢。”
“唐立勳兩天前就叮囑耿叔去接你了，我要跟他搶不成？”
“你快回來，我有話問你。”
艾琳掛斷電話，忽爾想到什麽，趕緊衝到對麵的房間看了看，結果真不出她所料，那個房間被袁碧欣占領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果然來到唐家就是為了監視她和唐哲，一想到以後她和唐哲不能像以前那麽隨意的見麵，一顆心就沉到了穀底。
唐哲一回家，就直接來到她的房間，她急忙把門關牢，壓低嗓音質問：“什麽狀況？為什麽袁碧欣會在你家？”
“這還用問嗎？都住到隔壁去了，你還不清楚她的目的。”
“什麽時候搬過來的？怎麽都沒聽你說？”
“有一個星期了，跟你說這個幹什麽，你難得回一次家跟父母團聚，跟你說這事不是影響你心情麽。”
“你為了不影響我心情，可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心情嗎？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簡直猶如當頭棒喝！”
“你要有什麽心理準備？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袁碧欣會住進唐家，年前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煩死了，真討厭，一看到她那張臉和她那雙眼，我就覺得這個家待不下去了。”
唐哲明白她的別扭和難堪，將她擁進懷裏承諾：“放心吧，她在這裏住不了多久的。”
晚上一家人圍坐到一起吃飯，原本餐桌上就沒有什麽氛圍可言了，如今又多了個礙眼的東西，愈發顯得沉悶又無聊。
艾琳偷偷撇了眼唐哲身旁的空位置，唐柯沒回來吃晚飯，看來是想用行動宣泄他的不滿，可又能怎樣，終究也不可能坳的過他父親。
她又把視線轉向唐夫人，她仍舊一幅不聞紅塵俗事的樣子，難怪唐立勳要到外麵去找女人，整天麵對個冷冰冰的牆，看了都鬱悶，真搞不懂她每天心裏都在想什麽，不會生氣不會笑不會發脾氣也不會吃醋，換了別的女人，老公在外麵有緋聞就已經不得了了，若在把緋聞的主角帶回家，那還不拚個你死我活，可她卻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該幹嘛幹嘛，視袁碧欣如隱形人，視她這個私生女也如不存在一般，要不是內心變態的強大，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她不愛唐立勳。
是的，隻有這個可能性了，至少，她不能接受唐哲這個樣子，因為她愛他。
想到這裏，她忽然有點同情唐立勳了，為什麽他一生中愛著的女人死了，而兩個共同生活的女人卻又不愛他呢？
晚飯一結束，唐立勳就把艾琳叫進了書房。
關了門，唐立勳抱歉的對她說：“艾琳，對不起，我不顧你的阻攔，讓碧欣住進來了。”
她冷哼一聲：“既然住進來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隻是想跟你解釋一下，我跟你表姐的關係。”
“還用得著解釋嗎？現在這樣局麵不用解釋大家也都是很清楚的了。”
“對，我承認，我對小袁有著一種微妙的感覺，我喜歡和她在一起，信任她、依賴她，可這不代表我連最基本的道德都不遵守，我讓她住進家裏，就是讓她可以多一點時間陪陪我，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齷齪的事，就隻是陪我說說話聊聊天，你也知道我這一生中雖然有過很多女人，可真正愛過的隻有你媽媽一個，我對她的心永遠都不會變，說得難聽點，現在小袁也隻是你媽媽的替代品而已，我希望可以從她身上滿足我未能跟你媽媽長相廝守的心願，你能理解我嗎？”
艾琳很無情的回答他：“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你我的愛情觀不同，所以無論怎樣我都不可能理解你，但我也不會再阻攔你，你願意跟誰好就跟誰好，不過，就算你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當成我媽媽，我也不覺得你有多愛她。”
辜負就是辜負，等到死了再來說愛，這樣的愛隻會讓人覺得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