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算命瞎子的預言
耿叔的故事講完了，空氣已經變成了像刀子一樣危險的利器，吸一口，都讓人疼的鑽心。
“你還沒有說，我為什麽在唐家，那個舞女的孩子又在哪裏？”
“這才是真正的秘密。”耿叔停頓一下：“是這個世上除我以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包括唐立勳。”
唐哲等著他說下去。
“我並沒有真的把孩子調包，所以，唐立勳以為他贏了，其實他輸了，他讓人除掉的那個孩子才是他自己真正的骨肉。”
“你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
故事到這裏，耿叔的立場反而不明確了。
“唐立勳曾經救過我的命，所以我這一生為他所用，除了在孩子這一件事上，我對他無愧於心，連背叛的瞬間也沒有。”
“那就背叛沈家背叛的徹底一點，又為什麽還要留下我的命？”
“沒有把孩子調包是我僅存的一點良心，沈老爺也曾對我不薄，隻是那時候我的處境艱難，我有不得不背叛他的理由，在正與邪的較量中，我最終還是選擇保留沈家唯一的血脈，將來死後，也不至於完全沒有臉麵見到沈老爺。”
“你現在告訴我這一切，你就不怕唐立勳除了你？”
耿叔眼中閃過一絲氳氤，“多少年了，背負著這個秘密多少年了，連我自己也已經記不清了，這個包袱到底有多沉重，或許，隻有卸下來才能找到答案。前幾天我回了趟老家，我的家人都生活的很好，在老爺的關照下，他們豐衣足食，我知道你一定會找我，那天早上決定幫助你們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將這個秘密說出來的準備，所以我回去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一下，現在，我已然了無牽掛，你要報複我也可以，你告訴唐立勳，讓他報複我也可以，我能活到今天，我很知足。”
唐哲沉默不語，片刻，他站了起來。
“二少爺，你沒事吧？”
耿叔有些心疼，這些年，他是真的把他當作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的。
他搖搖頭，什麽也沒說，麵無表情的走了。
凝望著他的背影，耿叔很難過，即使是看著他長大，有時候還是不了解他心裏的想法，為什麽這個孩子可以從小到大保持著這樣令人難以想象的冷靜沉著。
任何人聽到了自己這樣的身世命運，都會崩潰，發泄，可他沒有，他冷靜的可怕。
耿叔看不透他，沒有人能看透他。
唐哲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寬敞的馬路上，他打開了車篷，任冷風吹進他的身體。
為什麽覺得自己與唐家格格不入，終於有了答案。
為什麽在那個家裏感覺不到家的溫暖，終於有了答案。
為什麽母親看他的眼神與看唐柯的不一樣，終於有了答案。
為什麽肩膀上有那一條醜陋的疤痕，終於有了答案。
一切一切原本想不通的地方，終於在這一刻，全部有了答案。
原來，他不是唐家的兒子。
原來，他跟唐家沒有一點關係。
原來，他在未出世之前，就已經成了爭權奪利的工具。
榮艾琳跟江芸芬正在逛街，兩人走的累了，到一家KFC喝汽水，坐在臨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對麵繁華的馬路。
馬路上有來來往往的車輛，也有形形色色的人，有沿街乞討的乞丐，也有占卜算命的瞎子。
“待會我們也去算個命。”
她莫名滋生出這個念頭。
江芸芬沒好氣的笑笑：“那東西你也信？”
“權當聽著玩唄。”
“要算你算，我可不扔那冤枉錢，說得好好，說得不好，整天都提心吊膽。”
“說得好你就聽，說得不好你就當沒聽見，那不就行了。”
“切，我可到不了那種境界。”
榮艾琳想做的事就非得把它做了，不做她就渾身不舒服，像上次不顧阿惜的阻攔，執意跑到唐家薔薇院一樣。
她拉著江芸芬穿過馬路，來到一名年齡約五十來歲，穿著破舊的瞎子麵前。
“要算命麽？”
她蹲下身：“是的。”
“算什麽？事業、財運、姻緣……”
她想了想：“算姻緣吧。”
江芸芬一臉的排斥，站在艾琳身後瞪著那瞎子，在她看來，完全就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混混，也不知道向來不信邪的好友，怎麽就對這東西滋生出興趣了。
“姑娘報一下生辰八字。”
“好的。”
她不假思索的報出了一組字數，一旁的江芸芬詫異的瞪大眼：“這不是你的啊？”
“噓。”
她作個噤聲的動作，拽了拽好友的衣角：“過來聽就行了。”
“你要算的是一個男人。”
榮艾琳臉龐立馬綻出一抹笑容：“是的。”
俯耳到芸芬耳旁：“我就是想試試他準不準。”
“無聊。”
“這個男人相當有事業心、責任心，心比天高，是你的戀人。”
哇這麽準，原本隻是打算聽聽玩的，一聽這麽靠譜，她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我們會在一起嗎？”
“把你的生辰八字報一下。”
榮艾琳急忙報出來，此時，對眼前這個瞎子已經充滿了信任。
瞎子手指伸屈點節運算，道：“你們愛的不容易，因為受一些倫理的幹擾。”
天哪，簡直神了。
“你們是火象星座，天生就容易給對方產生超強的吸引力，再加上兩人對感情的態度直來直往，姿態頗高，所以當眼光一旦交會，眼裏便再也容納不下別人了……”
“那我們是否能夠白頭偕老？”
瞎子歎息：“白頭偕老耐命之所定，要看你們往後的命運發展了。”
“他的事業會一帆風順嗎？”
“他天性冷酷好鬥，有領導者的才能，可以清晰分辯愛情和權力之間的支配，狡猾如狐，又動如脫兔。城府頗深、腹黑的心機男。忍人所不能忍，是個胸懷大誌，並願意為此付出一切的人，也是注定會成為像猛獸一樣霸道的實幹家。”
他會成功，榮艾琳在這方麵從來沒有過任何質疑，她對他一直都有足夠的信心。
“我和他的愛情之路，會不會有什麽波折？”
瞎子沉默了數秒，道：“這一生，有兩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艾琳的心咯噔一聲，整個人呆若木雞，兩個女人？難道她不是他這一生中唯一的女人嗎？
“哪兩個女人？”
她迫切又緊張的問。
瞎子搖頭：“我不可能神到那種程度。”
倒是個很誠實的人，算不到的就是算不到，不會說什麽天機不可泄露。
江芸芬聽完這段命運推理，覺得即好笑又無聊，見好友心情已然沮喪，沒好氣地將她拉起來：“叫你不要聽了吧，純粹一派胡言，自尋煩惱。”
艾琳確實被打擊到了，在知道自己不是唐哲唯一的女人後，她黯然地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鈔票遞到瞎子手裏：“謝謝。”轉身默默離開。
“姑娘，等一下。”
瞎子喊住了她。
“看在你信任我的份上，送你一句忠告：即使最美好的婚姻，一生中也會有200次離婚的念頭，50次掐死對方的衝動。即使最幸福的工作，也會有200次辭職的想法，50次摞擔子的糾結……堅持，才是最好的品質。”
榮艾琳不明白瞎子跟她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感激的點了點頭。
江芸芬追上她，氣惱的說：“我剛才就應該阻攔你的，瞧你現在這德性，跟掉了魂似的。”
“芸芬，他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狗屁！扯的影子都沒有，你跟哪個男人相戀了？還違背倫理道德了？”
“唐哲啊……”
榮艾琳憂傷的望著她：“你不知道嗎？我喜歡唐哲。”
江芸芬驀然僵住，半響才問：“你開玩笑的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
她焉焉的找了個路邊椅坐下來。
“天哪，你搞什麽啊？唐哲他可是你哥哥呀，你們這是亂輪啊！！”
“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們是亂輪。”
“你知道還不趕緊懸崖勒馬？趁現在還沒失去理智，趕緊各就各位，別等到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後，一切可就晚了。”
“已經晚了。”
艾琳歎口氣：“該做的都做了。”
“你、你……”
江芸芬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是覺得我瘋了，但其實並不是那樣，我很清醒，也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
“你豈止是瘋了，簡直是走火入魔了！！這要被祝阿姨知道，看她不活剝了你！”
“別告訴我媽，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不會再告別人了。”
兩人都各自發起愁來，榮艾琳愁的是唐哲還有個對他很重要的女人，江芸芬愁的則是榮艾琳竟然亂輪。
“你們打算怎麽辦？”
“走一步算一步了，還能怎麽辦。”
“你真是腦子進水了。”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不後悔。”
江芸芬揉揉太陽穴：“我以為隻有瘋子才會幹出不靠譜的事，沒想到你比他有過之無不及，以後你也改名榮瘋子吧。”
“無所謂。”
“真無語了都，我就納悶了，那唐家二少有什麽好的？橫看豎看都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你到底喜歡他哪裏？”
“他的好，豈是隨便就能被別人看到。”
想起唐哲，榮艾琳心裏就是一陣陣暖流劃過，江芸芬當然不會覺得唐哲好了，因為他的好隻體現在他喜歡的人身上。
“既然你一根腸子吊死在他那棵樹上了，那現在又在鬧心什麽？”
“你不是都聽到了。”
“唐哲的人生中有兩個重要的女人？”
“嗯。”
江芸芬沒好氣的哼一聲：“這有什麽稀罕的，不是很正常的事？人家也要結婚生子過日子，你是他妹妹，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那個能夠正常陪他走完人生的人。”
“我們已經說好了，我不嫁他不娶。”
“嘁，看來被愛情衝昏頭腦的還不是你一個人。”
“唐哲說話從來不是隻說說而已。”
榮艾琳鼓起腮幫，一張小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