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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心底微涼

  “是,公主。”如畫想要勸勸公主,可想了想卻是什麽都不曾多說,她知曉公主的性子,現在這般,想必也是今日太後娘娘說了些讓公主傷心的話。


  她一個奴婢,便是有多大的能耐也不能改變太後娘娘的想法不是?

  除了堅定的陪在公主身邊,她什麽都做不了,心下無奈,卻又無能為力。


  回到公主府,盛寧的表情依舊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情緒,本還打算著今日去探望赫連策的,但是聽聞楚太後的話後,盛寧整個人像是從天堂狠狠的砸落到了冰窟裏,渾身上下冰冷入骨。


  她若再與赫連策親近些,還不知曉母後又會打她什麽主意呢!


  索性,盛寧帶著如畫回了小庭院,便吩咐著如畫去拿了兩壇子好酒來,煩悶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喝到最後覺得這麽喝著很沒意思便抱著壇子便往嘴裏灌。


  一口酒下去,嗆得她眼淚珠子都出來了,一時心裏憤懣,也顧不得什麽,放聲便哭了起來。


  如畫被盛寧的哭聲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安慰道:“公主,您莫要哭了,苦多了對身子骨不好,您莫要為難了自己。”


  盛寧聞言,淚眼婆娑的抬頭看了如畫一眼,嗤笑著說道:“如畫,你錯了,不是本宮為難自己,而是她們為難本宮,她們真當本宮是傻子嗎?當真能任憑她們擺布?”


  說完這話,盛寧閉上眼睛,將滿腔的酸澀一收深吸了一口氣,半晌之後,才冷冷的咬牙出聲道:“本宮日後想要如何便隻能由著自己做主,本宮不想成為誰的傀儡,更不想一味的聽從別人的意願。”


  盛寧的話音剛落,便叫臉上掛著的淚珠一抹,似笑非笑的眯著眼睛對著如畫說道:“如畫,這一年來發生的諸多事物,看似與母後毫無幹係,但是仔細想來,似乎又與母後全都相關。以往本宮連想都不敢多想一分,但是此時此刻,本宮全又什麽都想盡了,你說這是不是本宮的悲哀?”


  “公主,你莫要多想,無論如何您都是雲盛最尊貴的公主啊!”如畫心下一酸,看著盛寧此等模樣,眼淚花兒都在眼眶裏打轉了,心疼的輕聲安慰著。


  是啊,就算被母後算計著又如何,她依舊是雲盛最尊貴的公主殿下不是?

  思及此,盛寧輕點了一下頭,垂下的眼眸掩蓋住滿眼的悲涼。


  她是不想多想的,可是這些事又怎麽能容得她少想,她一直活得糊塗,日後她想要清醒一些,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再任人擺布了,無論那人是誰!


  如詩之事,邱妃之事,便連柔妃腹中的孩兒到如今都隻是被母後幾句話便草草的了結了,雪太妃之事母後亦是隨意的便將她給打發了。


  她當真不知曉母後這是何意。


  邱妃因為邱大人的幹係,隻是被母後以寬厚為名降了位份,搬出明月宮主位,謀害皇嗣之事便算是了了。


  邱妃那裏,盛寧不曾去問過,也無心過問,但也知曉此事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但,如詩是她的貼身婢女,素來與如畫最得她的信任,可為何還是沒跳過一劫,莫不是當年燕太妃之事,也與母後有關嗎?


  盛寧越想越是心驚,是了,此時便連她這個親生女兒母後都要如此算計,更何況是當年與母後爭奪父皇寵愛的燕太妃。


  夜幕降至,盛寧醉醺醺得躺在院中的貴妃椅上,臉上酡紅,眼神迷離,手中的酒壇子早已空空如也,如畫伺候在身邊,卻是好話說盡都沒能讓盛寧的動作停下半分。


  春季已過一月有餘,早些時候開滿了香豔花朵的桃樹此時已結出稚嫩的果實,討喜得很,盛寧眯著眼睛瞧了半晌,人雖已醉,腦子卻異常的清醒,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她睜著瀲灩的丹鳳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天際悄然升起的一輪明月,任由著微涼的月光灑在身上,心底被涼意一點一點的侵襲。


  不知過了多久,盛寧迷迷糊糊的醒來,頓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頂軟轎中,很是舒服,有些溫熱,隻是鼻息之間環繞著的卻是熟悉的味道。


  盛寧眉頭微蹙緩緩的抬眸,便對上了白奕微沉的眸光,盛寧的眼眸閃了閃,卻未曾抵抗,隻將身子又往白奕懷中靠近了一些。


  惹得白奕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即腳步穩健的抱著盛寧繼續往屋裏走去。


  白奕將盛寧動作輕緩的放置在床榻之上,臂膀有力,麵上紅潤,一點受傷的病態之感都沒有,盛寧和白奕心底都很清楚,白奕這是在向盛寧坦白,坦白他傷勢轉好的事實。


  白奕與盛寧對視一眼,雙方都顯得很是平靜。


  白奕將盛寧放下之後,剛想起身,衣領便突然被一雙白皙如玉的小手給緊緊的拽住,白奕一怔,垂眸凝視著躺在床榻之上的盛寧,一句話都沒有說,兩人隻是靜靜的對看著。


  最先移開視線的是盛寧,她心底微微有些酸澀,或許是喝過了酒,還未全醒,便整個人都顯得很是脆弱,像極了受傷求安慰的小白兔,咬著嘴唇眼眶紅紅的輕聲問道:“白奕,你假裝重傷可是想要試探皇兄和母後?”


  白奕聞言,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掙紮,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但是一開口便說成了:“涴涴,你多心了,為夫不曾想要試探任何人,隻是想讓你多關心一下我罷了。”


  盛寧聞言,心底冷笑,麵上卻不動神色,繼續問道:“那你當初自願身受重傷又是何意?”


  白奕聽聞此言,無奈的低歎了一聲,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撫上盛寧的麵容,細膩冰冷的觸感讓白奕的身子猛地一震,垂眸觸及到盛寧水汪汪的瀲灩眸光,他便覺得自己多說一句謊話都是罪過。


  然而,有的事情,他又如何能與盛寧明說?

  轉而,白奕神情溫柔的看著盛寧出聲道:“涴涴,這一年來你隻看到了我如何與你作對,卻從未想過我為何如此。我知曉你心高氣傲,身份尊貴,我做出那樣的事若是不及時討得你的原諒,如今,你又豈會如此安靜的聽我說話?”


  盛寧聞言,眼眸閃了閃,便連心都軟了幾分,但是一想到連一直疼惜自己的母後和皇兄都能利用自己,那白奕一個外人又如何真的能對她真心以待?

  定了定心神,盛寧輕點了一下腦袋,便算是回應了白奕。


  白奕知曉盛寧對他的說辭不以為然,心下輕歎一聲,隻得輕聲解釋道:“涴涴,你莫要多想,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傷了你的。”


  盛寧聞聲,呼吸瞬間頓住,雖心有悸動卻也不敢真的信了白奕,隻是點點頭輕聲道:“時辰已晚,你也歇著吧!”


  “涴涴,你方才喝了許多酒,卻還未用膳,先起來用膳洗漱一番再睡可好?”白奕輕聲細語的問道,方才盛寧在院中熟睡,一臉嬌憨的模樣甚是討喜,他一時望得呆住。


  反應過來之後也隻是抱著盛寧來屋中,此時才想起來盛寧當是還未用膳的。


  盛寧一聽白奕這麽說,肚子還真有些餓了,渾身也黏糊糊的很是難受,酒後的悶熱也讓她百般不適。


  想了想,盛寧“唔”的一聲,輕蹙著眉頭說道:“聽你如此說,本宮倒覺得有些餓了,渾身都不舒服,你且替本宮去喚了如畫進來,讓她替本宮傳膳準備熱湯吧!”


  “好,你且稍等片刻,為夫這就去吩咐如畫。”白奕聞言,輕輕的將盛寧拽著他衣領的手給拉了下去,輕拍了盛寧腦袋兩下這才走開了去。


  不多時,如畫便讓人端上了盛寧平日裏愛吃的菜色,盛寧雖然很餓,酒也還未全醒,一張細膩白皙的臉頰上透著絲絲酡紅,宛如一朵盛開的繁花,用膳的姿態和動作卻很是優雅。不管經曆了什麽,盛寧的骨子裏都是尊貴的。


  白奕也隨著盛寧用膳,屋裏隻有除卻盛寧和他也就隻有如畫伺候在眼前,用過膳後,盛寧便歪歪斜斜的起身,頭有些暈乎乎的。


  如畫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湊上去攙扶著,心驚道:“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本宮很好,什麽事都沒有,那個.……如畫,你有事嗎?”盛寧轉頭看著如畫,眉眼帶笑的問道,若是你忽略她眼中的迷離之色,定然不會知曉她此時是個半醉之人。


  “公主,奴婢無事。”如畫連忙回答著,剛想扶著盛寧便去後屋沐浴,誰知白奕不知何時已來到盛寧的身後,伸手從盛寧的身後將盛寧扶住,便抿唇輕聲道:“如畫,時辰不早了,你且下去歇著吧!公主這裏,本駙馬親自伺候。”


  “這.……不好吧!”如畫聞言,臉色一紅,低聲尷尬道。


  “本駙馬與公主是夫妻,這有何不好的,你且下去便是,難道你還怕本駙馬傷害了公主不成?”白奕的嘴角一垂,聲線一沉,說出來的話必是有幾分威懾力的。


  如畫的心頭一驚,眼眸閃了閃,仔細的想了一下,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可,便很是自覺地將盛寧的身子推入白奕的懷中,低聲行禮道:“如此,便勞煩駙馬爺好生照料著公主了。”


  “嗯。”白奕淡淡的掃了如畫一眼,突然彎腰一個用力便將盛寧打橫抱起向著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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