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心有懷疑
“公主,駙馬爺好像出府了。”如畫喘了口氣說道。
“出府?”盛寧聞言錯愕的問道:“他如何出府,他身上傷得這般重,怎能隨意出府?”末了又趕緊吩咐道:“你且讓岑楓去跟著,莫要讓他出了事。”
“是,公主。”如畫聞言便快速的又往著外麵跑。
盛寧看著如畫遠去的背影,垂下了腦袋,掩下眼底的那抹冰冷。
方才白奕那般模樣可不像是受傷嚴重的模樣,難道白奕是騙她的嗎?想來也是,她早上推開白奕時也確實沒有用多少力,根本傷不著白奕。但若白奕的傷是假的話,那這般又是為何?或是,白奕此番其實是在利用她?
還是要以身上的傷為掩護,做些什麽呢?就算如此,白奕又何故在她麵前暴露了呢!盛寧一時之間想了許多。
怪不得盛寧多想,不過幾日便是皇祖母的生辰,到時候幾國來賀,來往的人都是各國權貴,單憑是心思歪了些便什麽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也不是她多疑,而是本就生在皇室長在皇室,便是心性純善也不可能當真一點都不懂得那些個陰謀詭計。
如此,她定要將白奕給叫回來,不管何如白奕終究是要放在眼皮子低下她才放心,若是白奕的傷是真的也就罷了,若是假的……那她就不得不防了。
沉思片刻之後,盛寧想著或許,也該是母後要宣她進宮的日子了。
天色很暗,白奕出了公主府之後,便是什麽都顧不得了,心中氣憤得不行,腳尖一點便快速的消失在原地,待岑楓領命追來之時,已全然不見了白奕的身影。
岑楓臉色一沉,趕緊牽出一匹馬快速的向著將軍府奔馳而去。
白奕回到騰奕閣的時候,雲洛塵正躺在院中的貴妃椅上睡得鼾聲四起,偶爾一陣微風吹去,撅起他灰白色的衣袍與之翩飛。
夜色微涼,月色如洗,照在元洛塵的臉頰上,透著絲絲銀白。
白奕見著此狀,眼底投下一抹暗光,抬腳走了上去,垂眸看著緊閉著眼睛四仰八叉一點都不顧及形象的元洛塵,冷冷的出聲道:“元洛塵,天亮了,你且起來,本將軍有事需要你去做。”
“.……”元洛塵依舊熟睡,紋絲不動。
白奕的唇瓣一抿,微眯了一下眼睛,再次淡漠出聲道:“嘯月國的攝政王軒轅墨恒三日後抵達皇都城,你且替本將去將他拖住,莫讓他閑下來。”
“.……”他的話說完之後,元洛塵的鼾聲更響亮了些,幹脆很有技巧的轉了個身子繼續熟睡。
白奕冷哼一聲,也不計較,轉身便往屋子裏走,且邊走邊出聲道:“你且先睡著,等本將軍得空了便去西嶽坐坐,我想西嶽女皇應該很樂意接待本將軍。”
白奕此言剛落,元洛塵便快速的像是鹹魚翻身般快速的從貴妃椅上翻身而下,伸出手指著白奕便急急的追上去怒吼道:“白奕,你小子有種,有本事你別讓我有逮著你把柄的那一天。”
白奕聞言慢悠悠的轉身,眼皮子微抬的好心提醒道:“你發絲亂了,衣服褶皺了,眼睛睡腫了,昔日的風采全然沒了。”
“嗯?是嗎?”元洛塵聞言快速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確實睡得有著褶皺了的衣服,眉心緊皺很是不悅,隨即抬眸白了白奕一眼冷聲道:“這還不是你害的嗎?”
元洛塵說著又將頭發理了理才走上前去,將慵懶的姿勢一收,眼眸裏的精光乍現,問道:“你的傷勢什麽時候好的?”
白奕聞言,身子僵了僵,隨後輕聲道:“不久前。”
“那事可還要再商量?”元洛塵問。
“不用,且再看看。”白奕說著轉身先行向著屋裏走去,雲洛塵快速的收起眼底的精光,嗤笑著懶洋洋的跟了上去。
騰奕閣內的書房中,燭光幽幽,白奕與元洛塵靜坐著,白奕的神色有些沉重,元洛塵也難得的事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色,陪著白奕默不吭聲。
半晌之後,元洛塵突然抬眸看了白奕一眼,嘴角微勾,懶懶一笑:“阿奕,你當真確定了嗎?”
白奕聞言,身子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隨即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沉重,輕點一下頭:“確定了。”
“你……就不怕她日後知曉了會怨你嗎?”雲洛塵側頭,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白奕,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問道。
“怕。”白奕毫不猶豫的出聲回答,但轉瞬眼底快速的湧現楚一抹痛楚,嘴唇微微闔動,半晌才喑啞著聲音道:“便是怕她怨我,此事我也非做不可。”
“嗯,我知曉了。”元洛塵也垂下了眼簾。
便是這段無頭無尾的話攪得白奕輾側難眠。
盛寧不在身邊,他便連入眠都覺得像是缺少了些什麽。
他此番負氣而出,也不知道宮中的人又會想著什麽法子應付他。
岑楓去到將軍府的時候,才踏入將軍府便被迎麵而來的元洛塵攔住,剛想自報家門,元洛塵便走上前來,一臉笑容的眨眨眼打量了他幾眼問道:“你便是公主府中新任的侍衛長岑楓吧?”
岑楓聞言,對著雲洛塵拱拱手點頭:“正是在下。”
隨即,岑楓便抬眸問道:“不知駙馬爺可是回府了,我家公主讓在下前來瞧瞧駙馬可還安好?若是駙馬爺的傷不礙事,在下便請駙馬爺與在下回公主府。”
元洛塵聞言嗬嗬一笑,頓時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隻是岑楓太過嚴肅刻板,身姿挺拔的站著,目不斜視,一身正氣絲毫不受幹擾。
雲洛塵眨了眨眼睛,很是壞心的憂傷道:“嘖,這可能就要讓你失望了,我家將軍身受重傷,此番複發更是傷勢極重。在公主府中又與公主吵鬧了幾句,一時氣不過才硬扛著回來了,此時怕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半分呢!”
岑楓聞言,眼眸閃了閃,在思考著此話的真實度,轉而揚聲道:“如此,可否容在下前去探望駙馬爺,若果真如你所說,在下也好回去與公主複命。”
元洛塵聞言哈哈一笑,揚眉道:“此時將軍怕是歇下了,岑侍衛當是不便打攪的,若是無事岑侍衛還請回吧!”
末了,還不忘對著岑楓出聲繼續道:“若是可以,還請岑侍衛回到公主府之時給藥老帶句話,讓她趕緊回來伺候著將軍,免得將軍的傷又出了甚問題。”
“在下還未探望將軍,怎能這般草率的回去複命?”岑楓的眉頭瞬間一皺,很是不同意。
“好了,天色已晚,岑侍衛還是回去歇著吧!你回去便說將軍身子疲憊先行歇下了便是,若是公主當真關切,親自前來就是了。”元洛塵說著不動聲色的推著岑楓的身子往府外走。
待岑楓的腿才踏出將軍府,元洛塵就低歎著拍了拍岑楓的肩膀,一臉凝重的出聲道:“岑侍衛,你多保重,對不住了,在下也困乏得緊,便先行回去歇息了。”
元洛塵的話音剛落,便快速的閃身回到了府門內,很是愧疚的看了岑楓一眼,然而手中關門的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減的。
岑楓愣愣的看著緊閉著的將軍府大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也不好硬闖將軍府,便隻得轉身上馬快速地奔馳著返回公主府。
盛寧在如畫和秋葉的伺候下用完膳,正準備沐浴,岑楓的聲音便從屋外響了起來:“公主,屬下回來了。”
盛寧聞言,眉眼一挑,對著外麵揚聲道:“有何事便進來說吧!”
“是,公主。”岑楓的聲音剛落,便推開門抬腳向著盛寧走來,在距離盛寧五步遠的地方定住了身子,對著盛寧拱拱手便沉聲稟告道:“稟公主殿下,方才屬下去到將軍府之時,駙馬爺已經歇下了。”
“歇下了?”盛寧聞言低笑一聲,自是不信的,便挑眉問道:“你可是見到他本人躺在床榻之上了?”
“不曾。”岑楓的眼眸一垂,再次出聲道:“屬下隻見到了將軍府中的元大管家,他與屬下說將軍已經歇下便將屬下推出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