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小時候教的
惹得女人哈哈大笑，和旁邊的男人一個勁直說可惜了。
難為孩子自己一個人長這麼大，還保持著一顆初心，大隊里的孩子，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但要說像男孩兒一樣的，可真找不出來幾個。
夢境還在繼續……
天色卻漸漸曉白。
叩叩叩，門被敲響，林是如在夢境中被吵醒。
門外有人朗聲開口，「小姑子，快起了，今天你是不是約了人了？」
驟然被吵醒，林是如呆愣片刻，隨即清醒過來，將散落在腦後的頭髮編成兩根馬尾辮。
「大嫂？什麼事兒啊？」
「哦，李青山來了，你快點出來。」
「啊？」李青山？李青山找她做什麼？林是如帶著疑惑推開了門。
她一眼就看見了院子里坐著的男人，將身上的衣服拉扯兩下，確定隨即下了門檻，走向男人。
「你找我幹啥？」
天才大亮不久，有什麼事兒得大早上找她？
女孩明顯才起床，眼中還帶著朦朧，倒是他激動得徹夜未眠不說，還因為激動，半夜裡將林燕兒家院子前的牛糞給處理了。
李青山收斂心思，轉而看著林燕兒，輕聲開口，「你之前不是說想學拳法嗎？」
「我看今天天色還算不錯，適合學習。」
啊，李青山不說她都快忘記了，之前是說好了要和他學拳法的，這倒是不好拒絕了。
林是如眨眨眼，點頭答應。
「那你得等會兒我，我還沒洗漱呢。」
被人從夢境中叫醒，她都還沒來得及處理個人衛生。
「咳，好，我等你。」李青山坐定，看著女孩拿水瓢將水打上，隨即用小帕子洗了臉。
「啊。」將浸濕的帕子整個鋪在臉上，頭腦瞬間清醒。
哦，不得不說，七零年代的帕子都挺大的，長條長條的。
穿越后的林是如用不慣，將帕子切了一半兒，正正好和洗臉巾一般差不多大小。
涼意透在心裡，林是如打了個顫，將帕子放在水盆中稍作清洗后掛在了繩子上。
洗完臉漱完口后，林是如這才跟著李青山準備往門外走去。
「燕兒，你要出去啦？」劉翠花的聲音從廚房傳過，傳進女孩兒的耳朵里。
「誒，媽，我和李青山出門兒了。」
「別著急，把這玉米面窩窩頭拿去，多少墊墊肚子再出去。」劉翠花拴著圍裙拿著幾個窩窩頭出來。
青山娃子難得有點兒行動力，她可不是那種沒有眼力見兒的丈母娘。
劉翠花看著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院門，攏著圍裙將手擦乾，轉身進了廚房。
她從來都很放心青山娃子，有他護著自己閨女，心裡心安著呢。
她真心實意地期望著青山娃子將她那不開竅的閨女給娶回去。
說起來她算是看著青山這娃子長大的，不誇張地說，她當得上李青山的半個母親了。
原來本想著閨女喜歡張家寶那男人，一門心思只嫁張家寶他們也就歇了這個心，哪知道閨女突然就想開了，不再去找張家寶了。
既然閨女都想開了，那原有的暗下的心思漸漸升起也無可厚非了。
「嗯？」
「這地方？！」
出了院門的林是如腳步頓住，她看見了什麼？
昨天晚上牛群拉的屎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就剩下稀拉的幾塊小土坑在原地。
「咳，臭味難聞，我起早處理好了。」李青山碰碰鼻子，眼神有些閃爍，他不可能告訴女孩兒他半夜摸黑來弄的。 空氣中令人作嘔的牛屎味兒確實好像沒了，但當猛烈的風飄過時，狗鼻子一般的林是如還是聞到了那麼一絲輕微的氣味迴旋在鼻中。
艱難的閉閉眼，想著以後每天都得聞到這難聞的氣味，林是如已經無話可說。
「別愣著了，今天這天，等會兒熱氣肯定重，抓緊時間吧。」李青山抬腳走在前邊，拉住林是如的手加快速度。
很快，
倆人到了後山的大石頭處。
男人揮著強勁有力的拳頭舞得腳下生風，矯若游龍般的拳落在女孩兒眼裡。
女孩兒端坐在石頭上，看得認真。
「以「心」指揮「意」，以意引導手、腰、馬運動，形成整體合一，此乃詠春拳之妙。」
瞧著眼熟的招式，林是如驚呆了，為什麼這個男人也會她所學會的拳法？
女孩兒視線極為強烈，李青山停下動作，低著頭眸光沉沉地看著女孩兒，「林燕兒，你有想起什麼嗎？」
以前女孩兒教他這套拳法興緻勃勃的樣子深刻記在腦海中，可到頭來女孩兒卻不記得了。
「沒想起來。」女孩兒誠實地回答，卻讓男人無端生出一些無奈，「不急，說不定不久后你就能想起一切了。」
「李青山，這套拳法……」按道理來說，
「是你教的，林燕兒。」
什麼？她教的？！
林是如瞬間瞪大雙眼，她沒聽錯吧，難道也是她小時候教的嗎？
她現在突然有種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小時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了。
「可是我想不起來……」林燕兒遺憾地看著男人，緩緩地搖頭。
如果她能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是不是就會有很多的疑問迎難而解了？
聽見這個答案，李青山沒有半點兒意外，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林燕兒徹底恢復了記憶，她可就不是這樣對待他了。
「沒事兒，想不起來也沒關係。」
「所以李青山，你說的教我學的拳法就是這個嗎？」
「對，詠春。」
「這套拳法，我還是請教了……」請教了人才學會的。
林是如將話頭停頓。
「既然如此我也來打一套，你歇著吧。」
林是如起身，開始起手，跟著男人之前的動作分毫不差的一拳一腳打起來。
女孩兒的耍著招式落在男人眼裡，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他又像是回到了以前，他們小心地躲在山腳，就這麼一點兒一點兒的由她教著他，從一點不會到現在的熟稔於心。
林燕兒……你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李青山在心中喃喃。
他已經等了林燕兒十幾年了。
「怎麼樣？」一套拳打下來，林是如虛弱得像是只哈巴狗。
她的眼中亮晶晶的，盯著男人的眼神充滿期待。
「就是這樣的。」
李青山還準備說什麼，就聽見遠處有聲音吶喊。
「青山……」
「青山……」
一聲聲的男人聲音傳進李青山的耳朵里。
「好像是建山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