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門鬧事
第24章 上門鬧事
「真死活不讓我進啊。」
林是如坐在堂屋前，不停地張望緊閉的廚房門。
行吧，不給進就不給進嘛，二哥咋這樣啊。
……
直到晚飯時候，林是如看都沒看過林保平一眼，依舊是卡嗓子的黑饃饃，依舊是稀得能見底的粥，只不過今晚多了一份紅薯。
看著眼前的老三樣，林是如只想要仰天長嘯，能不能換個花樣啊，她真的快要吃吐了。
吃只能吃個七分飽，轉頭就餓了。
餓卻要餓一整晚，這也太難了。
食不知味地又吃完一餐。
林是如捏著讓人頭疼的婚書坐著小凳子閉目養神，她想試試原主是不是還在。
不知道從哪兒伸出一隻手，瞬間將婚書寫的條子奪了過去。
「誰？」
「你說我是誰？」
「你個賠錢貨，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來人恨恨的瞪了眼林是如，拉下橫臉罵罵咧咧。
捏著條子瞧了兩眼，發現完全看不懂，把婚書塞給旁邊滿臉胡茬的男人。
「老大家的，快瞧瞧！這個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條子，我倒要看看老二為了個賠錢丫頭給了多少錢！」
這是原主那個極品奶奶？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看這架勢怕是沖著退回的東西來的，這事兒都快過去半個月了，咋突然上門來了？
林是如緊皺眉頭。
有些不太對勁。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原主的一些往事，原主痛苦的過往讓林是如眼神微縮。
「五市斤糧票、貨票、兩尺布票各二張，上海牌手錶一塊。」
林愛軍眼神有些發亮，他來得果然沒錯！
老二可有這麼多票和手錶呢，不信摳不出來。
「好個林愛國，好東西不留給我，拿給賠錢貨，好狠的心！」
「以前分家的時候可沒說手裡還有這麼多錢！」
一塊上海牌的手錶啊，整一百二十塊錢，還有不少的票，林老太恨得牙痒痒。
她老林家當初得少分多少錢啊。
劉翠花聽不下去了，從屋裡衝出來怒氣沖沖回懟林老太。
「媽，你別亂說！我和愛國分家的時候，那可是當著全村人的面凈身出戶的！」
林老太可是生產隊里出了名的潑婦，胡攪蠻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嬌嬌的閨女可不就是在她婆婆那兒受了委屈嗎。
說起來劉翠花就氣，之前老林家的人在她月子期間搶她吃食里這個婆婆和稀泥也就算了。
可這是林愛國他親媽啊，自己家的三個兒子就偏愛那個大的，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分了家后的頭兩年還三天兩頭地找茬。
「那誰知道，說不準當初就是把錢藏外邊兒了！快把錢拿出來！」
林老太上手朝劉翠花的褲兜里摸去。
「別啰嗦，快拿出來！」
「媽，你這是幹啥呢？」林愛國放下碗筷出來就見著自家老媽和妻子拉拉扯扯的。
他趕緊過去分開了老人。
「果然是分了家就沒有我這個媽了！有了媳婦甩了媽，就給那點錢。」
「早知道就找個糞坑把你淹死，生你下來就是討債的，要你有屁用！」
林老太噼里啪啦就是一頓罵。
罵得林愛國臉色拉了下來。
「媽，兩塊養老錢我和翠花每個月一分不少給了你的。」
提到兩塊養老錢，林老太就來氣，聲音炸響。
「養老錢？十多年前的養老錢和現在那能一樣嗎？」
林老太上手就扇了林愛國一巴掌。 「逢年過節可沒見你來孝敬過老娘。」
「她爸，你沒事兒吧！」
劉翠花心疼地捂著林愛國的臉，轉頭憤憤盯著林老太。
林老太壓根不把劉翠花放在眼裡，看著林愛國一頓輸出。
「老頭子六年前去世，你就回了林家一次！我年紀大了，每個月只有那一塊兩塊養老金，哪裡夠？！」
「這麼多年過去，我也不要別的，你把你那表給我，我就走。」
再一次被刷新三觀。
林愛國震驚地盯著形如槁木，顴骨高聳的老人，「媽，你是認真的嗎？」
多年不上門，張口就要表，啥人兒啊這是！
更不要說林老太原來做的那些事，讓原主受了多大的苦。
林是如眼神漸冷，凜冽的目光射向林老太。
「奶奶，晚上好啊。」林是如扯著嘴角，笑不見底。
原主受的所有委屈，就由她來回報回去吧。
林老太被林是如那雙眸子的懾人眼光看得心裡直發顫，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好什麼好，都是你乾的好事兒！」聲音尖利刺耳。
林是如掏了掏耳朵，「都是我乾的？奶奶……這事兒我可不認同。」
「當初我才六七歲，在你這兒受了多少委屈啊。」
「委屈個犢子委屈，少在這兒給老娘胡謅八扯！」林老太滿臉蠟黃，兇相橫行。
林老太呸了一聲，吐口老痰潮濕又黏膩，噁心地落在地上。
「把那塊手錶拿來！」攤開手看著林愛國和劉翠花。
一雙眼睛陰翳惡毒，像是眼鏡蛇豎瞳一般盯著幾人。
「不給。」林是如抱胸，面無表情的看著林老太。
「你個賤丫頭，我打死你！」老人暴怒。
要扇在臉上的手被林是如攔了下來。
湊近林老太，「我的好奶奶，以前的事兒，我可都想起來了。」
「老實說，你是不是該給我補償？」林是如捏緊林老太的手腕，一點一點發力。
「燕兒，啥意思？」
林母看著林父，對方也是一頭霧水。
「爸媽，你們還記得從鎮上回來那天我生病發燒的事嗎？」
林是如語氣平淡。
看向斑白頭髮的林父和林母。
「記得！怎麼不記得！」
「那天夜裡我守了你整整一晚上，生怕你……醒來你就變了樣。」那天可把她給嚇壞了，劉翠花眼裡帶淚，嗚咽出聲。
「那天之前我就已經發燒了，燒了整整三天。」
劉翠花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賤丫頭，那是你自己倒霉！誰讓你掉到牛圈裡去。」
林老太破口大罵。
「自己見天的往外跑，攔都攔不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林老太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林是如嘖嘖兩聲。
「真是我討嫌要出去玩？不是你家寶貝孫子天賜要搶我吃的？」
「真是我故意昏迷，導致我發燒三天三夜沒有知覺？」
「真是家裡沒錢我吃雞食，你兩個老不死的連帶著大房一家在屋子裡喝湯吃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