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慣用的法子?
第32章 他慣用的法子?
等映水堂的聚會結束,已經是半夜了,但街道上依舊沒有消停的意思,人來人往熱鬧不凡。
秦知蘊親自將秦霜降送到門口,瞧著神色依舊是有些依依不捨的摸樣,可一轉頭,便見丞相府的馬車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不遠處。
是燕胥安。
他並未進去,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但顯然,他是來接秦霜降的,只是在秦知蘊和秦江俶看見他的一瞬間,臉上的原本還帶著的一絲淡淡的笑意瞬間僵住了。
兄妹倆相視一眼,接心照不宣的垂了垂眸,眼底閃過戒備,可看向秦霜降的時候,又換上先前的溫柔和煦。
秦霜降主動道:「多謝王爺王妃款待,那今日,霜降就不多叨擾了。」
她乖巧的見了禮,同秦知蘊道別,帶著燕芸香轉頭走到燕胥安跟前:「大人。」
燕胥安輕輕點頭,眼神微轉,猶豫片刻,才伸手牽住她的手,道:「走吧。」
秦霜降沖他一笑,被他扶著上了丞相府的馬車……
映水堂門外,看著逐漸駛遠的馬車,秦知蘊臉上溫柔的笑意也逐漸斂起,繼而換上一副愁容。
她轉頭看向秦江俶:「阿兄,如果她不是怎麼辦?畢竟,這麼多年了,說不一定,早就……」
她沒將剩下的話說完,只看著秦江俶同樣憂愁的側臉,神色間有些難以言說的苦楚。
秦江俶默了默,收回目送馬車走遠的的目光,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否則,不是叫母親平白丟了性命嗎?」
此言一出,秦知蘊沒在說話,只是默默地垂下眼帘,她無奈的舒了口氣,轉頭返回映水堂時,憂愁道:「那我改日再找機會相邀。」
秦江俶沒再說什麼,只眸光深沉的看了一眼秦霜降離開的方向,也轉頭進了映水堂……
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已是深夜,相比於燈會的熱鬧,馬車停在丞相府前時,四周安靜的能聽見藏在茂密樹葉間的蟲鳴。
進了丞相府,燕芸香率先表明自己疲累,就借口回了院子,只留下秦霜降和燕胥安單獨走。
他牽著她的手,一路無言,回到小院,率先白蔻已經同府中的下人備好了沐浴用的水。
煙霧繚繞間,耳邊是潺潺的水聲,偌大的浴池中引用的都是幾裡外的活山泉加熱,帶著淡淡的硫磺味。
他淌著池水往前,輕輕將她攬入懷裡,寬厚的大掌探入池水中撫上她的腰肢,低頭間,輕輕吻上她肩頭的海棠花。
「今天開心嗎?」
他聲音微微啞,像是極度的隱忍。
秦霜降默了默,整個人靠在他懷裡,聲音輕細:「挺好的,除了楚公子,便沒什麼煩心事了。」
聽到這裡,燕胥安沉了沉眸,環住她瘦小身子的胳膊又緊了緊,在水中的大掌握住她的手,隨即他低了低頭,柔軟的唇似有似無的磨蹭著她的脖頸。
酥酥痒痒的感覺讓秦霜降下意識輕哼著推卻,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抽空她渾身的力氣,繼而卻聽他低啞的聲音輕聲道:「楚晉書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以後他都不會來擾你。」
說著,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輕輕轉過來,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蜻蜓點水般接著是額頭和鼻尖,再是唇瓣。
她微微仰著頭,迎上他低下頭眼帘微垂的眸,浴池內霧氣蒸騰,比外頭高些的溫度讓她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一記深吻剝奪她的氧氣。 保持著僅有的一絲理智,秦霜降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按理來說,燕胥安是會質問她中途獨自離開映水堂是要去做什麼的。
可是他沒問。
是因為他很肯定心裡的答案,還是說,是他慣用的法子,等她自己坦白嗎?
正想著,她忽感唇上一陣刺痛,像是懲罰一般他突然輕咬她的唇,她不住悶哼一聲,猛然回過神,他已然退出她的口中,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滿,出口的語氣帶著埋怨:「認真一點,這樣都能走神?」
秦霜降怔了怔,心頭止不住湧上一陣心虛,下意識垂下眼帘掩飾,燕胥安卻並不依她,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看他。
四目相對間,他喉結滾動,方才散去的暗昧氣氛再次匯聚起來,他將她逼到池邊。
浴池內,水花蕩漾,一擊激起千層浪,活水流動,嘩啦作響,一夜未停……
一夜前,秦霜降還有意識的時候,是在浴池裡,等她再醒來,人就已經躺在了床上。
看著熟悉的床頂,她眨了眨眼,拖著酸痛的身板坐起身,索性這次他沒因為心裡不快而不讓白蔻給她穿衣服。
秦霜降靠在床上,視線落在窗子外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腦子正放空著,手裡握著白蔻倒給她的水。
不多時,出門給她備水洗漱的白蔻著急忙慌的從外頭進來,手裡拿著一封書信。
「怎麼了?」秦霜降開口,聲音還有些嘶啞,疑惑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圈。
白蔻將手裡的書信塞到秦霜降手裡:「這是方才奴婢打掃房間發現的,不知道是什麼人放的,奴婢唯恐是寫給夫人的,便沒叫人輕易打開,一直受著。」
看她一臉緊張的模樣,秦霜降有些納悶兒,她沒和任何人通過書信,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人會給她寫信。
看著手裡的信封,秦霜降仔細打量了許久,信封上沒有一個字都沒有,但卻正好出現在她的房間,說不是給她的,想來可能性也不大。
稍作猶豫,秦霜降也沒立刻打開信封,只先安撫白蔻:「我知道了,可能是先前我閑來無事自己弄的,你不用管,去備水吧。」
「是。」白蔻點點頭,也並不懷疑,就起身見了禮,轉頭去辦了。
秦霜降這才打開信封,展開摺疊好的信紙,信里依舊沒有署名,但入眼的第一個字,她就立刻認出來了,是秦天佑的字。
信的內容倒是很簡單,就是約她丑時三刻相見,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秦天佑會再找她,這一點只是時間問題,她比較在意的是,他是怎麼將信送進來的?
丞相府戒備森嚴,白天晚上都不容易出入,進進出出的人,哪怕是只牲口也得里裡外外搜個遍,他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信封放進來的?
左思右想,她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丞相府里有秦天佑的人。
可是,是誰?
秦霜降看著手上的信,陷入了沉思,直至白蔻帶著下人端著洗漱用的水進到屋內,她才將手中的信封藏起來。
洗漱之後,反覆向白蔻確認過,她不在的時候沒有人來過。
要這麼說的話,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自然就是演芸香了,可不知為什麼,她又總覺得,燕芸香不太像是秦天佑的人。
不管是從行事風格還是說話的語氣,亦或者是她的目的來講,她都不像是秦天佑會培養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