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告發秦霜降有反逆之心
第6章 我要告發秦霜降有反逆之心
秦禕蘭再次被牢牢地扣住,衣不蔽體的被人摁在地上,但也只是控制住她的行動。
秦霜降沒說話,只是轉頭看了一眼仍舊坐在高位的燕胥安,他像是並沒有覺察到異常,深邃的眸子如渾濁的潭水,叫人望不見底。
她收回目光,回應白蔻的關切:「沒事,走吧。」最終她只看了一眼地上被摁住的秦禕蘭,並未再說什麼,便同白蔻轉頭離開了。
先不說她是怎麼知道的,就算她知道,就算她告訴了燕胥安,燕胥安也不一定會相信。
再則,如果這招真的有用,她早就告訴燕胥安了,也不會出現在今天這種場合上,更加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冒著被打死的危險衝上來攔秦霜降。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她用過這個法子了,但燕胥安並沒有相信她。
走出大廳,雪花漸小,四周安靜異常。
主僕倆回到院子,剛走進屋,白蔻幫秦霜降卸下身上厚重的披風,抖了抖披風上沾到的雪花,掛在一旁,轉頭折返回來時,卻表情一滯愣在了原地。
房門還沒關,此時,燕胥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玄關處,秦霜降似是沒有察覺,反應過來的白蔻忙福身見禮:「大人。」
秦霜降正往裡屋走的步子微頓,回頭,就見燕胥安抬手,屏退了一旁的白蔻,房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屋內就只剩下兩人。
他氣勢凌人,邁步走向秦霜降,在眼前壓下一片陰影的同時,秦霜降止不住的往後退去,直到后腰抵上身後的桌檐,桌上的茶杯慣性碰撞出聲。
他伸手,撐在她腰肢兩側,眸光陰冷的盯著她看了許久,卻隻字不言,縱使秦霜降儘可能的穩住心神,但總還是忍不住心頭髮顫。
忽而,他低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一下,低聲詢問:「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對上他彷彿已經看穿一切的眸子,秦霜降止不住心虛的垂了垂眸,心頭疑惑不安,但稍加思索,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怎麼的,就瞥見他眼底莫名閃過一絲失落,他抬手,捏住她的臉頰,虎口抵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看他。
四目相對間,他似是又換了個話題:「昨晚,我讓蕭容策在外面聽著,你不高興了?」
他大抵是誤以為秦霜降剛才突然離席,是想到了蕭容策,其實並非,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也只能選擇默然。
縱使她離席並非因為這個,但在聽著這個名字時,秦霜降還是止不住心頭微顫,眼底稍縱即逝的刺痛,被燕胥安盡收眼底。
醋意翻湧間,他掐住她下顎的力道不禁重了幾分,直到她疼的皺了皺眉,他才卸了力。
他看著她,眼神冰冷、死寂中又帶著一絲魚死網破的狠辣,默了良久,卻只道:「沒關係,我只要你的人。」
不輕不重的語氣,卻莫名讓秦霜降有些心驚肉跳,她始終想不明白,他這般求之心切是從何起……
入夜。
雪花紛飛,伸手不見五指,夾雜著呼嘯的寒風,放眼望去,整個東都彷彿被一片銀色包裹。
踏著漆黑的夜色,秦霜降走出房門時,已經提前將白蔻支開,一路上都沒什麼人,直接到了關著秦禕蘭的柴房外,將上鎖的木門打開。
她邁步走進屋內,秦禕蘭蜷縮在角落的稻草堆里,雪花紛飛的寒冬,她身上,依舊只有白天那身紅色薄紗。 秦霜降為她求了情,讓她沒有被那些好色之徒帶走,看著眼前瑟縮成團的人,秦霜降抬手,將手裡的東西扔到地上。
聽到動靜的秦禕蘭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嚇得渾身一顫,後知後覺的睜開眼,接著外頭長廊上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線,她仰頭看向面前神色冷淡的人。
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秦霜降時,她原本膽怯又慌亂的眼神瞬間鎮定下來,甚至有了一絲嘲諷和喜悅。
秦霜降也不同她廢話,直接了當的刀:「裡面有衣服和足夠的盤纏,以及出府的令牌,你可以拿著它們,離開丞相府,過普通人的生活。」
她說這話時,臉上並無什麼波瀾,秦禕蘭沉默了良久,反應過來之後,也顧不上寒冷,掙扎著卻翻看秦霜降扔過來的包裹,將信將疑的翻開看了又看,果然是銀兩和衣服還有令牌。
秦禕蘭心中大喜,死死地抱著懷裡的東西,抬頭間,秦霜降早就不見了身影,面前的房門沒關,透過敞開的大門,看著外頭大雪紛飛的樣子,冷靜下來的秦禕蘭嘴角扯出一抹瘋魔的笑……
清晨。
陽光透進院子,異香殿,卧房內。
秦霜降裹著絨被卧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間,似是隱約聽見了敲門聲,緊接著便有什麼人從外頭進來。
秦霜降側躺著,緩緩地睜開眼,隔著紗帳,就見侍衛打扮的人輕著手腳從外頭進來,走到廳內正坐在桌前看書的燕胥安跟前,耳語了幾句。
隔著一定的距離,聽不見他具體說了什麼,摸著身下柔軟的被褥,秦霜降微垂眸,若有所思之間,她支起身,一旁的丫鬟聽見動靜,上前來為她更衣。
還沒等她將衣服穿完,門外又傳來一陣動響,兩個侍衛架著女人從外頭進來,隨即狠狠地扔在地上,隨即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大人,我有事情要稟報大人!」
是秦禕蘭。
秦霜降眸光微滯,卻並沒有什麼反應,只繼續任由白蔻幫她穿衣。
此時,外頭的燕胥安並未表態,秦禕蘭的聲音響起:「大人,我要告發秦霜降有反逆之心,她聯合我爹要污衊您謀反,被我發現了,她為了不讓我檢舉她,昨夜特意來給了我銀兩和出府的令牌,想收買我私自放我離開丞相府!」
燕胥安眸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只是意味不明的寒了寒眸,隨即,屋內,白蔻正好幫秦霜降穿戴完畢。
秦霜降掀開紗帳出去的時候,只是神色淡然的瞥了一眼秦禕蘭跪在地上,換了身還算乾淨保暖的衣裳,手上死死抓著昨天晚上秦霜降給她的那個包裹。
見秦霜降出來,秦禕蘭陰毒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如蛇蠍般似要將她生生撕開,秦霜降卻並不著急,只是從容的走到燕胥安身邊,熟練地幫他斟茶。
燕胥安使了個眼色,一旁的侍衛接過她手裡的包裹,放在一旁,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包裹打開,裡面果然有一些銀兩和一塊出府的令牌。
秦禕蘭勝券在握,將矛頭對準秦霜降,繼續道:「大人!她以前就是我秦家養的一個婢子而已,您是知道的,她這種人,最是會蠱惑人心,下賤的很!」
看著歇斯底里,像是要將知道的,關於秦霜降的所有事情都抖露出來的樣子,秦霜降只是默默地放下手裡的茶壺,垂著眸,乖巧的坐在燕胥安身邊。
燕胥安側眸,看了一眼秦霜降,才回眸問她:「你說,昨晚她去找你了,還給了你這些東西?」
「對!沒錯!」秦禕蘭幾乎是在燕胥安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接過了話茬:「令牌和銀兩都是她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