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131章 真實身份
姜秉月意外於沈妤安知道自己的身世,更震驚她如今對於身世暴露竟然毫無顧忌。
可見她如今的權勢已經足以和皇室抗衡。
很是後悔,竟沒能早一刻利用沈妤安的身世除掉沈家,現如今一切都遲了,她再沒有能威脅沈妤安的東西。
終是不甘心,心底憋了一口氣,憤憤道,「你有權利傍身,可以不忌憚北峪皇室,那你就不忌憚整個天下諸國嗎?」
沈妤安眸中閃過些什麼,稍縱即逝,姜秉月知道的明顯比她知道的多。
冷笑一聲,「忌憚又如何?不忌憚又如何?到這種時候,竟還想用所謂的把柄拿捏我,怎麼不想一想,我豈會給你離開這驛館的機會?」
姜秉月臉色大變,「你想囚禁我?」
「還不算太笨,別天真的以為成了西元公主都能保全自身,你我之間的恩怨仇恨,足以讓我不惜挑起兩國戰爭也要讓你生不如死!」
姜秉月徹底慌了,「你,你就不顧兩國百姓的死活嗎?北峪國是生養你的地方,而西元國……你就完全不顧及血脈親情?」
沈妤安嘲諷一笑,「什麼血脈親情,怎麼不說明白一點?不是說要豁出一切,說出我的身世嗎?怎麼不說清楚?擔心說透了,西元四皇子第一個不饒你?」
姜秉月臉色難看,一時無言。
元禎聽得糊塗,「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犀利的眼神盯著姜秉月,「你瞞了本皇子什麼?」
「四皇兄,我想單獨與沈妤安談談,回頭再與你解釋。」姜秉月淡淡道。
元禎皺眉,「你最好能給本皇子一個合理的解釋!」
元禎離開,將空間讓給沈妤安和姜秉月。
姜秉月關上門,反身回來的時候,主動示弱,「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也成功報復了我,把我囚禁在大牢里折磨得生不如死,也該消氣了。」
「怎麼可能消氣?你把我害得有多凄慘,你心裡沒數嗎?」
沈妤安逼近姜秉月,抬手一巴掌就狠狠甩了過去。
「你!」姜秉月捂著臉,仇恨地瞪著沈妤安。
沈妤安冷笑,「不服氣啊?」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害了我全家,誆騙了我十三年,還帶走了我的兒子,把一個假的放在我身邊,我能消氣嗎?」
「你生下孩子了?你沒把孩子打掉?」
「當然!若不是將孩子生下來,我又怎麼會知道,我疼愛了十三年的女兒是個假的!你好狠!弄一個假的在我身邊,讓她背叛我!讓我痛不欲生!」
提起過往,沈妤安雙眼通紅,端起桌上的茶壺狠狠砸向姜秉月的腦門。
姜秉月一聲痛呼,頂著流血的額頭,忽然撲通一聲跪下,雙眼含淚,「我知道錯了,你也報復了我,就饒了我吧。」
她是真的害怕了。
活著,沈妤安會讓她生不如死,可若求死,她不敢死,十八層地獄的酷刑等著她。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安姐姐……」姜秉月跪著走到沈妤安跟前,仰頭淚雨朦朧地看著她,「你就饒了我吧,我可以和你做交易,把金鳳去到西元國打聽到的所有事情告訴你。還有關於你的身世,我知道的比沈豐年知道的更全面。」 「哦?那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沈妤安盯著姜秉月,「別跟我說你是姜秉月,你不是真正的姜秉月,真正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姜秉月表情僵住,眼神閃躲。
「別撒謊,是真是假我看得出來!」
姜秉悅沉默了一瞬,神色有些恍惚,坐到了地上,「我是姜秉月的母親,姚琴。」
沈妤安震驚,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你奪舍了你女兒?」
姜秉月,確切的說,是姚琴,並沒有否認。
「到底怎麼回事?」沈妤安追問。
姚琴似陷入了回憶,「我曾是西元國侯府姚氏嫡女,父親乃世襲侯爵,在戶部任職尚書,我十三歲時被賜婚給如今的西元國君,曾經的西元國二皇子元煜。」
「我姚家盡心儘力扶持元煜,成為了元煜的錢袋子,為了替他招兵買馬,父親挪用了國庫百萬兩銀子,收受賄賂,聚斂財富,還為他盜挖鐵礦,打造兵器。」
「事情敗露,元煜銷毀所有與我父來往的證據,並扣下我兄長,逼迫我父親獨自擔下罪行。」
「罪證確鑿,我姚氏一族,為官者皆被斬首示眾,年邁的女眷和非官身的男兒被發配邊關,年輕的女眷被充入青樓為官妓。」
「我求助元煜,結果他絲毫情面也不顧,不理會我這昔日的未婚妻,反倒是與你的生母崔凝調情。」
「我是他的未婚妻,但凡他出面就能夠保下我,即使不做他的正妻,做個侍妾也是可以的,可他太無情了!根本不打算救我!」
「我在青樓,被迫伺候一群渾身臭味的老男人。」
「想我姚家當年也是貴族,我也曾高高在上,結果一遭落難,受盡折辱。」
「我恨,恨元煜,也恨崔凝。可我一個青樓女子,連逃離深淵都做不到,又遑論報仇?」
「你不是能奪舍嗎?那時候,怎麼沒換個身份活過來?」沈妤安詢問。
姚琴自然不能說,她當時接觸的都是青樓女子,換個身份沒有意義。
且她是官妓,身邊無數雙眼睛盯著,並不方便行事。
「我那時並不知道自己能夠奪舍她人。」
「後來,君王駕崩,西元國陷入內亂,沈豐年帶你母親四處逃串,被我認出。」
「那時我在青樓已經呆了有四年,歲月磋磨了我官家小姐的傲氣,我一身風塵氣,徹底認命了。」
「青樓待久了,我積攢了一定的人脈,上至侯門老爺,下至守門的士兵,與我都很熟。」
「我讓丫頭將沈豐年和你母親引入了青樓,並答應助他們逃離,前提他們得幫我贖身,帶我離開青樓。」
「沈豐年挾持了老鴇,換取了我的自由身。」
「我對西元京城的地形很熟,與守城門的士兵更是關係匪淺,我帶著沈豐年和崔凝順利出城,又經由小道一路逃離,最後成功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