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找不到人
「好個屁!」沈妤安惱火地罵了句。
瞿玄子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文雅點?」
沈妤安抱著小傢伙,想著兒子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世人眼前,心裡就堵得慌,有種壓不住的火氣和對冥滄御強烈的怨氣。
前世,她到死他都沒有出現過。
今生倒是出現了,除了給她添堵,就沒有干過對她有利的好事。
就這樣一個人,讓她和他和和美美過日子?真硬湊一塊,雞飛狗跳還差不多。
「師父別提那個狗男人,晦氣!」
瞿玄子:……
他這徒弟是有多討厭北翼王啊?
「不願意和北翼王在一起,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就讓孩子躲一輩子?你每次來見孩子,都得像做賊一樣?」
沈妤安陷入了沉默。
瞿玄子無奈嘆氣,「你既然把孩子生下來了,就得對他負責,你一個做娘的,生了他,又顧不得他,這算怎麼回事?」
「這都一歲兩個月,會說話了,卻不認得你這個娘。丫鬟教小傢伙喊娘,小傢伙倒是會喊了,喊的卻不是你,這是你想要的?」
「這做女人,不是一味的強硬,有時候得學會示弱,學會軟下了。既然北翼王有意與你修好,你給他個台階,順其自然走下去不行嗎?」
沈妤安心頭煩躁,「師父,您再巴巴說個沒完,就直接離開吧,怪煩人的。」
瞿玄子被噎住,瞪著沈妤安,「我這還不是為你考慮!就算不嫁給北翼王,也不該把孩子藏起來,這對孩子沒好處!」
「孩子現在年紀小沒關係,等大一些,別人知道他沒爹,還不知道會編排出什麼難聽的話!」
「你但凡真心為孩子著想,就不該奪走他獲得父愛的權利。」
「這躲躲藏藏的,沒有爹,娘也時常不在身邊,倒像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娃娃,多可憐!」
沈妤安心裡堵得難受,也憋屈,更多的是愧疚,前世,她一天都沒照顧過兒子,兒子就被姜秉月弄走了。
而今,她也沒能全心全意地照顧兒子。
可她真的沒辦法接受冥滄御。
若冥滄御知道兒子的存在,怕是會拿兒子來威脅她,到時候,她受他挾制,怕是一輩子都無法逃離。
「師父,我已經夠心煩了,就別說了,我需要冷靜下來好好考慮。」
瞿玄子嘆氣,「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
這娃娃都有了,不成婚要做什麼?不負責任!
「夜深了,院里有客房,師父去休息吧。」
折騰大半宿,沈妤安也困了,今夜不打算離開了,她要好好陪陪兒子。
*
因著睡得晚,這一覺沈妤安睡得沉。
半夜,兒子哭過一次,她哄了好久。
挨天亮,又哭了,又一次發起了高燒。
沈妤安又是給小傢伙物理降溫,又是給他喂葯,等溫度降下去,天都大亮了。
孩子年紀小,這一折騰,小臉看起來憔悴,眼睛下方出現了深深的黑眼圈,看得沈妤安心疼。
本打算等兒子情況穩定下來就離開,這會兒是走不脫了,也捨不得走。
就這樣,她在別院里陪了孩子三天。 小傢伙醒來后,一開始不樂意讓她抱,漸漸就習慣了。
她不停地教兒子喊娘,次數多了,小傢伙也喊了,竟還會主動粘著她。
沈妤安又是高興,又是揪心,狠不下心離開。
她待在別院哄兒子,外頭卻炸開了鍋。
冥滄御到平西侯府沒尋到她,問了沈家人,誰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忽然就慌了神,本能就覺得她趁夜跑路了。
於是派出了大批量的人,四處尋找她的行蹤,城門處就著人去問了好幾次。
沈妤安知道冥滄御找她,沒打算露面,難得躲開了,若是下一次,怕是得加派人手盯著她,她想來見兒子就更難了。
「外頭都鬧翻天了,你再不現身,怕是北翼王得將平西侯府給拆了。」瞿玄子沒好氣道。
沈妤安逗弄著兒子,笑眼彎彎,「那我就把老皇帝毒死,大家都別想好過。」
「你可真是……」瞿玄子表情一言難盡,「我離開北翼王府三天了,該回去了,你想什麼時候現身就什麼時候現身吧,老夫懶得管你了。」
「師父回去的時候,謹慎一些,別讓人發現了我的落腳地,我還沒打算跟北翼王攤牌。」
*
冥滄御找不到人,成天臭著個臉,害得王府人人自危。
瞿玄子進王府的瞬間,明顯感覺氣氛不太對。
從前院走過,看到了正廳里端坐在主位,沉著臉的冥滄御。
還有坐在下首一臉無奈的聶北川。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瞿玄子走進正廳,故作疑惑。
冥滄御漆黑幽深的眸看著他,「瞿師叔這三天去哪裡了?」
「我那徒弟的哥哥,就是那個叫沈淮之的,差人來尋我,說是有個小娃娃生病了,讓我去看看,我就看診去了。」
冥滄御擰眉,「沈淮之去請你幫人看病?她自己不就是大夫,還用得著你去?」
「說是太忙了,抽不開身,所以讓我幫個忙。」
「瞿師叔到哪裡給人看診去了?這三天里,有沒有見過沈淮之?」
「我去了……」瞿玄子正欲說,忽然又打住了,尷尬地笑笑,「這個,沈淮之交代過,讓我給她保密,所以不能說。這三天呢,我倒是見過她。」
「她在哪兒?」
「她不讓說。」
冥滄御黑了臉,「瞿師叔,你到底是幫哪一邊的?」
「王爺這話問的,那沈淮之可是老夫小徒弟的哥哥,老夫向著小徒弟,自然也得向著她的哥哥。至於王爺,老夫只能愛莫能助了。」
瞿玄子嘆氣,「那沈淮之性格像極了我那徒兒,任由老夫說破了嘴皮子,她就是油鹽不進,固執得很。王爺若逼得他太緊,怕是會適得其反。」
「本王已經對她足夠寬容了,並沒有逼迫她。」冥滄御沉聲道。
「以王爺的身份來說,沒有強取豪奪,將人困在王府,確實已經足夠寬容。可若單論感情,王爺你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死纏爛打,強人所難,這還不是逼迫人?」
瞿玄子笑著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