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北翼王歸
第23章 北翼王歸
冥曜翎本能鬆開沈妤安,手伸向姜秉月。
沈妤安眼疾手快,一個用力,將「暈倒」的姜秉月拽向了自己這方,還故意捏住了姜秉月的傷口。
又是一聲凄厲慘叫,姜秉月疼得渾身發抖。
冥曜翎雙手落空。
「不好意思,秉月妹妹,弄疼你了吧?」沈妤安一臉慌張,鬆開姜秉月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不忘吩咐,「妙書,把碗對準了,血都灑落地上,浪費了。」
妙書默不作聲地將碗對準了姜秉月的傷口,她離得近,看得清,瞧著那傷口已經見了骨頭,怕是斷了筋,她家小姐這回下手有些狠。
姜秉月本想裝暈躲過一劫,結果沈妤安沒給她機會,疼得她渾身發抖,恨不得跳起來掐死沈妤安,偏她做不到。
為了維持溫柔善良的形象,她只能將仇恨放在心底,含淚的眸看著冥曜翎,眼神祈求,柔弱又無助。
冥曜翎心情複雜,上前扶起了姜秉月,而後打橫抱起,「來人!找大夫!」
姜秉月順勢依偎著冥曜翎,眼一翻,暈了過去。
沈妤安已經取夠了血,不強留姜秉月,目光看向了人群中被侍衛扣住的姜彥,神色淡漠,「姜彥弟弟,你可願獻出壽元救我哥哥?」
「你做夢!」姜彥咬牙怒瞪著沈妤安,不停地掙扎,「我是不可能救沈淮之的!」
「既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沈妤安手持匕首,緩步走向姜彥。
冥瑞承站了出來,擋住了沈妤安的去路,眼神銳利,「沈二小姐是當這天底下沒有王法了嗎?」
沈妤安挑眉,含笑的眸看著冥瑞承,「怎麼會?臣女向來最是遵紀守法。」
「沈二小姐肆意傷人,已經觸犯了律法!」冥瑞承咬牙道。
沈妤安勾唇,「不過是沈家的家事罷了,我沈家人團結一心,心甘情願獻出壽元救回世子爺,怎麼就犯法了?」
「好一個心甘情願!沈二小姐的心甘情願,是強行拽著自己的妹妹劃上一刀嗎?」
「至始至終,秉月妹妹沒有說過一句不願意,沉默就是默認,默認就是願意。」
「呵!」冥瑞承被氣笑了,「那姜彥呢?姜彥總該說了不願意吧?」
「說了嗎?」沈妤安一臉疑惑,「我怎麼沒聽到?」
「我不……嗚!」
眾人只覺什麼東西快速閃過,下意識看向了姜彥,只見他嘴張著,站著動也不動,一雙眼睛憤怒地瞪著沈妤安。
冥瑞承氣得不輕,眼神兇狠恨不能吃了沈妤安,「你大膽!」
沈妤安雙眸清澈,表情無辜,「太子殿下,臣女做什麼了?您何至於動怒?」
「你!」冥瑞承氣得想掐死沈妤安,他確實什麼都沒看到,可明顯就是她做的,「你……你傷姜秉月是事實!」
「都說了,她是自願的。」
沈妤安斂了笑,神色淡淡,緩步走向姜彥,在他跟前站定。
十五歲的少年已經有大人模樣,五官生得極好,與姜秉月有五分相似,個頭高挑,比她整整高出了一個頭。
少年眼中滿是憤怒。
前世,少年諄諄有禮,人前喚她阿兄,人後喚她安姐姐。
念及他是沈家僅存的男兒,她對他極為用心,帶著他征戰沙場,深怕他受傷,處處護著他。 結果他也是她的仇人之一。
雖然他沒有參與構陷沈家,可他助姜秉月利用她,算計她。
「姜彥弟弟,這兩年侯府可沒少幫襯你,你既是沈家的一份子,自當替沈家出一份力。」
鋒利的匕首抵在了姜彥心口處。
沈妤安笑著,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少年的恐懼,少年瞬間蒼白的臉色取悅了她。
「沈二小姐!」姜老爺快步上前,神色焦急,「姜彥是我的兒子,不能因著你沈侯府有權有勢就可以肆意傷害,為所欲為!」
「看來被戴了綠帽子,姜老爺是半點都不生氣。」沈妤安語氣淡淡。
一句話,直接戳了姜老爺的肺管子。
姜老爺一生育有七女一子,姜彥是他唯一的兒子,姜府唯一的繼承人。
他這些年精心呵護,用心培養,結果現在告訴他,這不是他的兒子,無異于晴天霹靂。
「其實想要證明姜彥是否是沈家的血脈,只需取血與我父親滴血驗親即可。」
此話一出,姜老爺徹底相信了姜彥不是他的兒子,他僵立在原地,臉色難看,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擊,很是挫敗。
「我並不要姜彥的命,只是取他一點血,姜老爺無需擔心。」沈妤安說著,扭頭看向冥瑞承,「太子殿下,這是沈家的家事,按北峪國律法,世家大族對族中子弟有生殺之權,臣女只是取血,並不違法。」
說了這麼一句,扣住姜彥的手腕,匕首快速劃了一刀。
妙書及時遞上碗,接住流下的每一滴血。
沈府牆頭之上,趴了許許多多看熱鬧的人,其中就有顧行舟。
他因著被沈妤安當眾餵了鞋子,感到丟人,沒臉出現在眾人面前,但又好奇沈淮之能否復活,只能趴牆上偷窺。
「嘖嘖嘖,這沈妤安真是膽大包天,當著太子的面都那麼囂張,是不怕死還是嫌命太長?」
牆底下,聶北川雙手抱胸,無語地看著毫無形象趴著的顧行舟。
正欲說什麼,身旁忽然多了一抹充滿壓迫的黑影,扭頭的瞬間,眸子亮了下,忙恭敬拱手,壓低聲音,「王爺。」
冥滄御手指輕彈,一塊碎銀擊出,精準地擊在了顧行舟腰上。
一聲痛呼,顧行舟氣得扭頭,「誰?竟敢……」
在看清冥滄御臉的那一瞬,話語全數咽了下去。
躍下牆頭,表情瞬間變得狗腿,笑著,「六表哥,您老怎麼來了?」
冥滄御面無表情,眸色幽深,「有閑工夫跑這湊熱鬧,讓你們找的人找到了?」
顧行舟表情僵住,眸光閃爍,「每一戶姓沈的人家我都親自拜訪過,沒有您要找的那一位,會不會是溫少庭誆了您?」
「他不敢。」
「那就怪了,這一個大活人,難不成人間蒸發了?」
顧行舟眉頭緊蹙,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求救的眼神看向聶北川,倒是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