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第246章 挖牆腳
「我,我!!!我去你娘的!金猊,老子要跟你絕交!!!!!」姑獲鳥氣的哇一聲又是一口陳年瘀血,啪嘰一下,徹底倒地不起。
九層妖塔內後續事件如何,江卿虞並不知情,她對金猊獸的反應著實有些好奇,看向鴉隱問道:「師兄,你跟這頭金猊獸認識?」
鴉隱默了片刻,道:「嗯,有點淵源。」
江卿虞亮晶晶的眸子好奇望著鴉隱,其中的意味不必明說。
鴉隱淺淺嘆了口氣,無奈的說起故事:「我第一次歷練時,遇見他在吃人,一身因果,罪孽滔天,雖然那時候我的修為不高,但他卻也只是幼獸,我與他纏鬥一夜,挫了他的妖丹,挑了他的腿筋,但我身受重傷,無法徹底誅殺他,趕來伏魔的渡劫尊者將我救下,並派門中弟子尋同樣半死不活的金猊獸。」
江卿虞面帶擔憂:「那師兄……」
鴉隱嘴角牽了牽,露出一個不甚熟練,但比二人血魔洞初見時好太多的微笑,思索良久,像是在回憶與當時的情況。
片刻后,他道:「我沒事,渡劫尊者帶我回青燈寺養了一月的傷,未曾留下舊疾,至於金猊,我離開青燈寺的那天,則被青燈寺弟子們捆進妖塔自省。」
江卿虞噗嗤一聲,金猊有沒有反省好不知道,反正這次姑獲鳥絕對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陰影。
「師兄的劍意又精粹了不少,回宗后你壓制修為和我比一場吧?」她道。
鴉隱點頭應下。
九層妖塔外圍,渡劫尊者坐在原地打坐,江卿虞二人方才靠近便睜了眼笑著道:「阿彌陀佛,多謝二位相助。」
江卿虞:「尊者嚴重了,都是分內之事。」
可不就是分內之事嘛。
鴉隱雙手攤開呈上那顆顏色黯淡了許多的功德舍利子,魔氣妖氣祟氣等多數污濁之氣的侵蝕下,它居然還能保持金色可想而知他的主人坐化前有多厲害,想必飛升也只是一步之遙。
看出江卿虞的疑惑,渡劫尊者笑了笑道:「阿彌陀佛,這顆功德舍利子是我寺第一任禪主坐化所得,已供奉前殿受香火千年。」
江卿虞頓時心生敬意,朝著舍利子行了一禮。
「不妨事不妨事,」渡劫尊者神色慈祥。
鴉隱從腰間取下海棠花枝,與舍利子一同呈在手中,對著渡劫尊者彎腰道:「還請尊者指引!」
一道金光自渡劫尊者手中射出,將其與海棠花枝舍利子連接,就江卿虞的角度,看上去像是將海棠花枝種在了舍利子上。
而渡劫尊者澆灌的水也是難以積攢的功德之力,此時他們正像被打開了閥門,往海棠花枝上沖刷!
肉眼可見的海棠花枝開始鮮活,上面的花葉掉了又生,生了又掉,彷彿在經受春夏秋冬的錘鍊。
那顆舍利子則在逐漸黯然失色,最後化作一顆古樸的,只有微弱金光的舍利子。
鴉隱面上自責,但深知不能出聲打擾,否則功虧一簣,江卿虞也是一樣。
片刻后,海棠花枝上的花愈發嬌嫩,葉子翠綠,渡劫尊者緩緩收手,吐納出一口濁氣,慈眉善目道:「鴉施主,已經好了。」
鴉隱捧著花枝行了一個大禮:「多謝渡劫尊者!」 江卿虞跟著行禮。
渡劫尊者卻沒放在心上,彷彿方才他做的指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道:「我的修為已經無法存進,與其讓這些功德存在身體里,不如讓他們去做該做的事,鴉施主,江施主,您二位覺得呢?」
說罷,笑呵呵的起身,消失在九層妖塔附近。
江卿虞錯愕,原來渡劫尊者早已經是飛升期大能,方才竟不過是他的一具金身。
聽聞修佛法者修到一定境界可修金身,一具金身便是本體一半的實力,數量最多可至三十六!
飛升期修士,恐怖如斯!
兩人正欲從小徑下山,迎面走來一個僧人,笑眯眯的,見到江卿虞便道了句:「阿彌陀佛,江施主,好久不見。」
江卿虞抬頭一看,是熟人呢,回禮道:「四空小師傅,好久不見。」
寒暄兩語后,四空小師傅突然看向鴉隱羨慕道:「這位施主身上的功德金光十分厚實啊!」
這時,一個年長些的僧人路過,聽到四空的話便道:「是啊,鴉施主身上的功德金光都要成繭子將你包裹住了,還是那句話,施主要不要考慮來修佛法?」
江卿虞:!!
啊這……佛門也會挖牆腳嗎?
再看鴉隱依舊面無表情,客氣道了句:「我修劍道,已有師門,多謝好意。」
那名年長的僧人被拒也不惱,反而笑著回道:「鴉施主道心堅定,是貧僧又多言了。」
又??
江卿虞隱隱約約品出一點兒不一樣的東西,待那名僧人帶著四空離開后,她才興緻勃勃的問道:「師兄與剛剛那位師傅認識?」
鴉隱一向雲淡風輕的臉上多了絲無奈回道:「那位是渡業尊者,是渡劫渡厄二位尊者的師弟。」
江卿虞:「師兄看起來與這位師傅很是熟悉。」
鴉隱:「當年渡劫尊者帶我回青燈寺醫治,是渡業尊者一直在照顧我,後來隨著歷練,我的功德越積越多,偶然一次又遇渡業尊者,當時他便勸了我讓我修佛。」
說著,他嘆了口氣,道:「加上今天這次,已經是第七次勸我剃度清修佛法。」
江卿虞目瞪口呆,眼神不自主落在鴉隱濃密烏黑的髮絲上,她根本想不到這頭墨發被剃後會是什麼樣,更無法想象二師兄頭頂反光的場景。
她絞盡腦汁,最後擠出來一句:「呃……可能……渡業尊者也覺得只要鋤頭揮的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鴉隱無言以對:「……」
江卿虞滿腦子都是禿頭的二師兄,怎麼想怎麼好笑。
半晌后,她終於想起來自己一開始要問的問題,收斂了臉上的肆意的明笑,道:「對了,師兄那枝海棠是……?」
鴉隱頓了一下,從袖子中取出一隻棕黑色筆管,管身細長的大頭毛筆,筆管的屁股后還用小篆雕刻著兩個字——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