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7章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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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結果你也是知道的，在約定的時間，該潛艇在約定的集結地點等了十個小時，最終沒有發現任何一名撤退隊員，恰逢遭遇到了對方岸基反潛雷達與反潛直升機的威脅，潛艇部隊不得不加速逃離了該區域，而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有關於他與這二十七名隊員的任何消息，最後，從上麵傳來了消息，包括老虎在內的二十八名隊員全部犧牲，成了烈士。之後，我向你宣布了這個消息，我還記得，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你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還是我親自進去揍了你一頓把你給拖出來的。”一號回憶著，說到這，他也眼睛裏麵冒著淚水。


  “別說你接受不了，我也同樣接受不了，我不說在獵鷹大隊的曆史從來沒有過這麽慘重的犧牲，起碼在進入嚴格意義上的和平年代、本世紀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麽慘重的損失了。二十八名隊員，而且還是二十八名最精銳的隊員，就這麽折戟在了島國，犧牲在了異國他鄉。作為一個負責人，作為他們的長官，誰也不會比我更加的悲痛。但是作為軍人，犧牲應該當做一種平常去看，不能畏懼犧牲，這也是我最常教你們的。”一號回答著。


  “一號，也就是說，你在製定這個任務之前，你在決定派誰去之前，就知道了這個任務是有去無回的了，你也知道，這個任務如果是我去，我就會死在那，如果是老虎去，老虎也就會死在那，是不是？”


  “是，不但我知道，跟我一起製定這個任務方案的老虎自己也很清楚這次任務的結果是什麽。”一號點頭。


  “也就是說，就是因為這個，你才選擇了讓老虎去，而堅決不讓我去是嗎？你是故意在讓老虎替我去死，是不是？”葉淩天忽然站起來看著一號問道。


  “混賬東西。”一號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給了葉淩天一個耳光，打的脆響。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嗎？”一號一張臉憋的通紅地怒視著葉淩天，這一耳光打的也是完全沒有手下留情，而完全有能力躲開或者是擋住的葉淩天也沒有伸手。


  葉淩天被一號這一耳光給打蒙了，也打清醒了，看著一號，慚愧地道：“對不起，一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別說了，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知道，在你的心裏你倒不至於把我想象成那種故意讓部下拿隊員的性命去開玩笑的人，但是，你今天回來其實就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不是來問我為什麽讓這二十八位隊員去死的這個罪，而是來問我為什麽讓老虎去死而不讓你去死的這個罪對不對？”一號再次坐下，冷冷地看著葉淩天問著。


  這麽多年了，他身上早就已經不複當年當將軍的那種威嚴和霸氣了，他可以地讓自己去變成一個老頭，一個普普通通的養花下棋帶孫子的平凡老頭，而現在，此刻他身上這種上位者這種一輩子從槍林彈雨死人堆裏爬過來的氣勢又再次回來了。


  “是的，原本要死的人是我，而不是老虎，原本現在坐在你對麵的那個人是老虎，而不是我。我才是隊長，這麽重要的任務不用想，肯定是由隊長親自帶隊的。而你卻偏偏堅持由老虎這個副隊長帶隊，一號，我無意冒犯你，也更加沒有質疑你的意思，我隻是希望你給我一個實話，當初的你，在決定人選的問題的時候，是否有那麽一點私心？”葉淩天依舊倔強地看著一號問著。


  一號看著葉淩天，頓時不說話了，不是很熟練地抽著煙，一口接著一口，最後也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葉淩天說道：“是，我承認，在這次任務人選的問題上，我的確是動了惻隱之心，但是，我絕對沒有私心。而且，我也不存在私心，在我的眼裏，不管是你葉淩天，還是老虎，都是我自己的孩子，左手右手，手心手背都是肉，舍棄誰不舍棄誰都不存在私心。我在做這個選擇的時候，我是做了深刻的綜合考慮的，結合了對國家、對部隊的長遠發展考慮，結合了這次任務的難度考慮，也結合了這次部隊的損失情況考慮等等等等，我最終選擇了老虎，而不是你。”


  “我選擇老虎有幾大原因，第一個原因，你病了，在這次任務下來的時候，你還在醫院住院，上一次任務讓你差點就回不來了，即使回來了，你也是從鬼門關走過來的，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在決定之前，我先去了醫院，找了醫院的主治醫師詳細地詢問了你的情況，谘詢了醫生的建議你是否適合再進行高強度的戰鬥，醫生給我的建議是否定的，可能你自己覺得你可以了，但是醫生比你更加了解你的身體。而這個事情也是開不了玩笑的，你知道這次任務對於國家意味著什麽，我不可能讓你一個身體還沒好的人去上戰場。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國家都是不負責任的。”一號慢慢地說道。


  “第二個原因，我要為咱們獵鷹大隊考慮，我要為國家考慮。我前麵就說過了，你和老虎，就像是我的兩個兒子一樣 ，一個大兒子，一個小兒子，我自己沒有子女，你們兩個我一直都是當自己親生子女對待，你也是當父母的人了，你能明白一定要讓你自己做出一個決定，是讓大兒子去死還是讓小兒子去死，你明白這是多麽殘忍的事情嗎？那我做這個決定遠比讓我自己親自帶隊去送死更加的讓人無奈和痛苦。但是，首先我是一名軍人，我要對自己的信仰和責任負責，我必須要綜合考慮做出一個決定，你和老虎，顯然，你比老虎更加的優秀更加出色，留下你，對獵鷹大隊對國家的作用貢獻將會更大，而且，這次一同去的，還是二十七位最為精銳的隊員，如果再加上你，那就等於獵鷹大隊全軍覆沒了，所以我必須留下你，給獵鷹大隊留下火種，而那次的任務，我考慮過，不管是你去還是老虎帶隊去，最終都應該是能夠確保成功的。而今天，事實證明我是對的，留下你，就是給獵鷹大隊留下了火種。”一號接著說著，從他的眼神裏麵能夠看出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