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211章
寶玉愣住，他雖然在心裡百般這樣想，但此事還未有定論，斷不敢貿然承認。
他搖搖頭，「紅梅嫂子，楊班頭今日前來是為了我姐在吉祥樓被錢如山欺負一事來的，跟其他的事情沒有關聯。晚秋姐，你說呢？」
晚秋也搖頭道，「寶玉說得對，楊班頭是為吉祥樓一案來的。」
紅梅笑著看向對過眼神的姐弟兩，心中早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周沉魚焦灼跑到楊犀面前，見李秀菊在一旁，不敢放肆。
「楊犀，錢如山一事有眉目了嗎？」
楊犀頷首，神情冷肅:「嗯，我今日正是為此事而來。」
周沉魚觀摩著他凝重的神情，剛才的開心漸漸褪下去，一種不詳的預感湧出來。
吉祥樓的人證和酒壺裡的迷藥作物證，還有對她造成的傷害，他的罪名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的突破口還有什麼？
以錢如山的身份背景和人脈，短短几天時間的拖延，一定會找高人替他支招，以便減到最少的刑罰。
這種結果恐怕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沉魚右手動了動，惴惴不安看向楊犀。
李秀菊並不知曉情形的厲害，只顧著高興笑道:「外邊風大冷得很，咱們趕緊回家，泡幾壺熱茶慢慢說。」
楊犀點頭，「回去吧。」
他們一行人匆匆回到院子，李秀菊趕緊泡了一壺熱茶出來，給遠道而來的楊犀和小七:
「家裡只有這些茶了，也不知道你們喝不喝得慣。」
楊犀端過茶杯，笑言:「老夫人，我和小七今日前來是為公事，本就不該在您這兒討茶水喝。如今有口熱茶暖身子，我們理應感激才是。」
小七坐在一旁，拿著茶杯，既不敢說不好，也不敢說好，只嘿嘿地傻笑充楞。
周沉魚撐著下巴，看著李秀菊高興地合不攏嘴的神情，彷彿有種丈母娘見女婿，越見越喜歡的感覺。
「就是，是為了公事，又不是為了喝茶，哪有那麼多禁忌啊？」她撇了撇嘴。
聽著她的嘟囔聲，楊犀無奈笑了笑，立即闡明了來意。
「沉魚明日就得去府衙，與錢如山當庭對質？」李秀菊猶豫了片刻，認真地看向楊犀，「楊犀，錢如山對我們沉魚做的那些事，他一定會受到嚴懲的？對不對？」
「那當然！」周沉魚搶先答道，「吉祥樓那麼多人，大家都親眼看見的事情，他錢如山哪裡還有僥倖逃走的機會？他肯定會受到嚴懲的！楊犀，我說的對吧？」
楊犀看見周沉魚眸中的懇求，配合點頭:「錢如山欺壓民女，人神共憤，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李秀菊回想這幾年因錢如山所受之苦，如今終於看見他得了報應，激動地抓緊手，「太好了，太好了！楊犀，小七，你們今日初次到我們家，又給我們帶來這麼好的消息，午飯便留下來吃了再走！大娘做幾道好菜招呼你們！」
李秀菊說罷，立馬起身，趁著時間還早，準備去雞舍抓只雞慶賀慶賀。
「不可！」楊犀叫住她，解釋:「老夫人，楊犀今日還有公事在身，喝完這杯茶就得走了。」
這就走了？
周沉魚也覺得有些突然，看見小七猛地灌完剩下的茶，慌忙起身，道:
「是啊，老夫人，您就別忙活了！我和師傅還得到別處去呢，去晚了，事情就得耽擱了。」 「你們幫了我們沉魚如此大的忙，替我們忙前忙后。難得來我們家一趟，飯都沒吃上，卻只是喝了口茶，這……這可如何是好？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啊？」
李秀菊為難地眨眼，還想繼續留人。
楊犀看著老人家，無奈笑了笑，「老夫人，楊犀今日亦是空手前來，哪兒算得上是客人？您若是不嫌棄，等將來楊犀得空，再親自登門，嘗嘗您做的飯菜。」
「將來？」李秀菊雖是不願，但總算有了個盼頭，只得作罷，「好，那可說好了！等你們兩個將來得了空，一定得來！你們若是不來，我就……」
周沉魚在一旁笑著戲謔，「他們要是不來，老太太，我就帶著您老人家一起，親自到府衙大門堵人去。」
楊犀抿唇輕笑，「好，我等著。」
周沉魚噙起笑意，嬌俏地眨眨眼，「那我送送你？」
楊犀看向李秀菊，李秀菊忙點頭，「楊犀，老身腿腳不便，走不了遠路，就讓我們家沉魚送你們出去吧。」
楊犀正眼看向目光灼熱的周沉魚，似笑非笑應道:「好。」
「我也去，我也去！！」寶玉跟在身後，卻被晚秋笑著一把拽了回來，「寶玉！」
李秀菊笑著說道:「姐姐送人，你去湊什麼熱鬧？乖乖在家裡待著，哪也不許去！」
周沉魚跟著他走到門外，看見小七牽住的兩匹馬。
在這裡，她的身高已經比很多人高出許多，沒想到站在這匹馬前，需得踮起腳，頭才勉強到馬背那兒。
她伸手摸了摸馬，看著它彷彿會說話的眼睛，感嘆，「這馬真高大。」
楊犀唇角一揚，邊走邊看過來，「你可騎過馬？」
周沉魚目光平視馬身，搖搖頭:「別說騎了，我估計連踩上馬鐙都是個問題。」
小七從馬身探出頭來，「哎，周姑娘說得不對！姑娘怎麼沒騎過馬？那日還是師傅騎馬帶著姑娘去的濟仁堂！姑娘都忘了？」
想起那日的情形，楊犀仍舊心驚，嚴厲訓責道:「這種人命關天之事豈能當做笑談？」
「師傅，我錯了。」小七立馬低頭認錯。
周沉魚看著楊犀嚴肅地不近人情的神情，笑了笑，替小七開脫道:
「小七，你不必認錯，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啊。要不是小七跟我提起，我都不知道原來我也騎過馬。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能忘記呢？」
這？
周姑娘竟敢反駁師傅的話？
小七眼珠小幅度側目，偷偷看向師傅，師傅掃了一眼周姑娘明媚如初的笑意，神情只露出些許無奈，並無半分責怪之意。
他暗中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行了，我就送你們到這裡吧！明天見！」
周沉魚陪著楊犀和小七走到了榕樹出口，準備目送他們離開。
楊犀卻把韁繩交給了小七，「你先去前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