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173章
周沉魚在濟仁堂那裡把醫治痛經的葯和那些葯拿到手之後,便離開了,又走回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準備去跟寶玉匯合,打算賣完了東西就回家。
可經過幾處胭脂鋪子前,聽見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的對話,周沉魚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女孩兒停在一處胭脂鋪子前,低下頭,認真挑著擺出的胭脂膏子,從中選取了一樣,打開看了看,驚艷道:
「哎,這個胭脂我從未見過,顏色瞧著真好。」
「是嗎?」同行的姑娘被吸引住注意力,放下挑選的東西,扭過來看了看,「讓我也聞聞,你選的這個款式,顏色還要艷麗一些,瞧著就像那冬月里的臘梅一樣。」
店家是個白臉的年輕小哥,他聽著那女孩說的話,含笑點了點頭:「姑娘果真有眼光,這一盒紅色的胭脂,正是由冬月里的臘梅製作而成,不僅顏色看著像紅色的臘梅,就連味道聞著也有一絲絲臘梅的香味兒,不信你們聞聞。」
兩個女孩兒不約而同低頭,聞了聞香味,「確實有股梅花兒香味。」
其中一人又懷疑道:「只是如今才剛入冬,怎得就能找到臘梅製作胭脂了?」
白臉小哥兒又笑了笑:「姑娘啊姑娘,且不說如今清水鎮才剛剛入了冬,可即便到了深冬時期,那也未見得能找到臘梅呀。」
「本店臘梅製成的胭脂自然都是從北方極寒地區運回來的,這幾樣都是北方城鎮時下最流行的款式,因此這幾盒臘梅製成的胭脂,價格也比其他貴出許多。」
兩個女孩一聽店家的話,覺得說的甚是有道理,找不出一處漏洞,問了價格,相繼從懷裡掏出一些銀子,大方的買下了這幾盒胭脂,揚長而去。
她們走了后,周沉魚對比了周邊幾家胭脂鋪子,唯獨這家生意最好。
對於不熟悉的店,挑人多的去准沒有錯。
周沉魚緩步上前,年輕小哥見來了生意,又揚起笑容迎客:
「姑娘,可是要買胭脂膏子?」
「正是。」周沉魚彎下腰,仔細琢磨了幾番,可看著外邊幾乎一模一樣精美的盒子,也分不清哪些是粉底,哪些是防晒,哪些是口紅,一時犯起為難。
小哥近距離看了她一眼,揚唇淺笑,又熱情了一些,「姑娘,你能否告知我,你需要買哪一些?我一一為你介紹。」
周沉魚回想了來到這裡的每一天,都是隨手一紮頭髮,就直接出門見人了。
她厚著臉皮笑了笑,「店家,我其實什麼都缺,可否試用試用?」
小哥看著周沉魚如剝了蛋殼的臉頰,盤算著自己的心思,點頭應道:「那是自然。」
他轉身從身後拿出了一大盒東西,當著周沉魚的面兒打開,上邊還有一扇銅鏡,「姑娘,你莫要緊張,其他姑娘頭一次在我這裡買胭脂膏子,拿不準主意,也都是先試用了,看看效果如何,才最終訂下的。這裡的東西你都可試用,來,我給你搬張凳子。」
周沉魚看著這一盒與售賣的產品無異,直呼:
好傢夥,古代賣胭脂竟然還有試用版,要是再出個小樣就完美了。
白臉小哥見她拿著東西,笑道:「姑娘,你若是有不便之處,我也可幫你上妝。」
幫她上妝?
周沉魚揚眉搖了搖頭,「不用,你只需告訴我,它們每一樣東西的用處,我知道怎麼用。」
「好嘞。」白臉小哥應道。 周沉魚放下東西,落落大方坐到銅鏡前,問了小哥抹粉的胭脂,小哥應了之後,鋪子上又來了客人。
周沉魚見他忙個不停,怕耽誤他的生意,便自己摸索著。
她湊到銅鏡前,看著鏡子里的人,說來也湊巧,這段時間待在這裡,生活起居特別準時,早睡早起,幾乎沒怎麼熬過夜,吃的也都是自家種的東西,生活大半年下來,臉上竟然一顆痘痘也沒有,就是入了冬,氣候乾燥,臉上水分少了些。
「那就更省事了。」
周沉魚只給臉上上了一層薄薄的粉白胭脂,勾了兩筆眉,再將唇脂塗抹到手上勻開,先往唇上抹了,再將剩下的塗到臉頰兩側,以做腮紅用。
得益於這一副好皮囊和大學時期就練下來的化妝技術,周沉魚只不過輕鬆的塗抹了幾筆,銅鏡里的人兒便完全不一樣了。
周沉魚左看看右看看,看著鏡中的自己,隱約又找回跟小姐妹相約逛街臭美的神態。
「這還是我嗎?」她淺笑,略帶幾分傲嬌,「怎麼不是呢?」
前來挑選胭脂的姑娘看見坐在銅鏡前的周沉魚,紛紛問起白臉小哥她所用的款式,生意比周沉魚沒來之前還要好。
周沉魚化過妝后坐在那裡,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招牌。
周沉魚看著收錢收到手軟的白臉小哥,這才明白他的用意,原來他是這個目的。
沒想到,她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
不愧是生意人啊。
鋪子內生意冷清了些后,周沉魚拿著挑選好的東西上前,「小哥,這幾盒胭脂怎麼賣啊?」
白臉小哥顧著盤算剩下的胭脂,匆匆瞥一眼,看見熟悉的胭脂,下意識答了價格,沒顧得上看周沉魚。
周沉魚支起腦袋,眼巴巴瞅著他,媚笑道:「小哥,這麼貴呀?」
白臉小哥聽見對方柔地掐出水的聲音,他驚地抬頭,看見周沉魚帶著笑意的明眸,咧嘴笑了一笑。
「姑娘,你也知曉這些玩意兒都是省外運回來的,價格自然高一些。」
周沉魚看見又有幾名女孩過來,回過頭,盈盈淺笑:「可我銀子不多,卻又喜歡的很,你真的不能便宜一點嘛?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還來你這裡,給你……多攬一些生意。」
小哥對上周沉魚明晃晃的暗示,又摸了摸剛才進賬的銀子,點頭大方一笑:「姑娘,我便宜了你這樁生意,你以後可要常來啊。若是能再帶些姑娘一起,那樣最好了。」
周沉魚付了銀子,拿走胭脂,「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