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170章
「二爺,事情就是這樣。」
陳翠萍進到錢府內宅,畢恭畢敬地跪在錢如山跟前,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交代了清楚。
「小東西,幾日未見,又長胖了。」錢如山慵懶地坐在椅子前,抱著懷裡暖和的白貓,從頭到尾沒有正眼看陳翠萍,視她如空氣。
白貓不肯窩在他懷裡,張大嘴沖他咬了一口,跳到地底下。
錢如山看著手上兩道血印,臉色一怔,發起怒意:「好啊,如今連一隻小畜生也跟我過不去。」
「二爺,您沒事吧?」小廝趕忙上前,錢如山拭去那點血,眼神惡狠狠剜向桌角的白貓,「把它給我抓了,就地摔死。」
「哎。」小廝急忙抓住那隻白貓,揪到門口那兒,用力甩向堅硬的地面,白貓當場摔破腦袋,斃了命。
陳翠萍看著白貓嘴角留出的血,它還睜著眼,彷彿死不瞑目般。
她嚇得急忙跪倒在錢如山跟前,表忠心道:「二爺,我們家晚秋挨了我一頓打,知道疼了,所以便答應了此事。二爺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儘快完成。」
「一定完成?」
錢如山不屑地笑了笑,打量著自己的傷口,抬起冷眼輕蔑看向陳翠萍:
「陳翠萍,我仍記得上一回,你也是這麼說的。」
陳翠萍想到了那一隻血淋淋的斷掌,臉色驚恐,「二爺,上一次是我管教無方,沒有教訓好我家那丫頭。如今她挨了一頓打,知道錯了。這一次我向您保證,肯定能成。我一定一定把周沉魚送到您手上。」
「許個承諾,任誰不會?長一張嘴便可。」錢如山低頭掃過跪在跟前的老傢伙,早就失去了耐心,只剩厭惡。
他從身旁掏出一把精緻的匕首,拔出刀刃,插在眼前的桌子上,「除非你向我證明證明,不如就先斷一指吧。」
斷……斷一指……
陳翠萍看見那把刀身光滑鋒利地可做鏡子的匕首,嚇得渾身癱軟,連連退後,「二爺,我……」
剛才表決心的時候,還說的信誓旦旦,如今看見這把匕首,又立馬退縮。
錢如山慢悠悠的賞著陳翠萍的恐懼,生出一股報復的快感,接著冷眼鎖住她,笑道:
「陳翠萍,怎麼?你做不到?」
陳翠萍看見錢如山笑容下的威脅,若現在不如了他的意,恐怕會招來更兇殘的報復。
「不不不。」陳翠萍急忙否認,冷汗從鬢角落下,「二爺,我……我……我是個鄉下人,需得靠這雙手吃飯,沒了一隻手指,我……」
錢如山沒心思在這陪陳翠萍耗著,拔出那把匕首,冷冷的丟到地面:「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的人幫你。」
陳翠萍望著錢如山不悅的怒色,抖著手撿起地上的利器,看著自己左手的五指,始終狠不下心來剁掉。
錢如山悠哉悠哉地翹起腿,高高在上的坐在跟前,掃到陳翠萍右手拇指上那枚玉扳指,正是上次在她家贈予給這老婦的東西,沒想到今天竟帶了出來。
他興奮地挑眉,向手下伸出食指,不咸不淡地指了指陳翠萍的右手,「那就先剁了這隻手指吧。」 什麼?
陳翠萍還沒看清錢如山所指,立馬被兩旁的家奴按在地上。
「不要,不要,二爺饒命啊,放過我吧,二爺,我一把年紀啊,不要,二爺。」
錢如山聽著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求救聲,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陳翠萍驚恐地哀求著,又一家奴走過來,按住她掙扎的右手,持著利刃,眼皮子眨也不眨,一刀剁了下去。
陳翠萍還沒有察覺到身體的痛意,就已經看見自己的拇指連帶著那一枚玉扳指滾到地上,拖出了一攤的鮮血,「啊!我的手指。」
家奴鬆開對她的控制,站在一旁看她掙扎。
「我的手指,我的手指啊!」陳翠萍嚎啕大哭,慌亂地扯過衣服,裹住不停流血的拇指,衣服壓到傷口處,突然覺得兩眼一時看得清,一時又黑漆漆一片。
錢如山聽著老太太的慟哭,如同可憐一隻螻蟻,難得起身走到她跟前。
陳翠萍忍著手指傳來劇烈的疼痛,看見一雙鞋出現在眼前,還未聽清對方說什麼,冷汗不停流下,很快兩眼一合,失血昏了過去。
家奴站在一旁,看著陳翠萍發蒼白的臉色,問了問默不做聲的男人。
「二爺,這老傢伙該如何處置?是一刀送她個痛快,還是?」
「急什麼?」錢如山冷冷一笑,拿過刀子,用刀尖戳碎了玉扳指里的斷指,扣出血淋淋的玉扳指。
他拿手帕擦乾淨玉扳指上的血,露著施捨同情的眼神,將它再次套到陳翠萍另一隻拇指上,「老爺不是有話說了嗎?他叫我不要亂殺人,殺了陳翠萍,官府那群難纏的人又要查到我頭上。這個老傢伙的命,就給我留著吧。」
「她女兒既然已經答應為我辦事,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不如就再等等,反正小爺我有的時間,就陪他們好好玩玩,豈不樂哉?」
錢如山扔掉那塊手帕,站起來,「把這個女的帶下去醫治,留著她這條命,絕不能死。」
家奴看了一眼,緊緊跟在錢如山身後,警惕道:「二爺,他們起初的時候說不願意做,如今過了兩日,又突然改口說願意為二爺做事。這其中會不會是他們已經串通好了,想要聯手坑害二爺。」
「坑害我?她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錢如山不悅地皺眉。
家奴夾著還有些痛的大腿根部,悶悶說道:「二爺,別人或許沒那個膽子,可周沉魚那個女的,骨頭比石頭還硬,著實難對付啊。小的害怕……」
「周沉魚?」錢如山又輕蔑地一笑,「都是一群無權無勢的小嘍啰,就算她們有這個心思,也沒這個本事。就算她有這個本事,你們還能讓這個女人耍了?」
錢如山鞋底碾過地上那攤血水,偏就想看看這個嘴硬的女人躺在他身下輾轉承歡之時,要如何哭哭啼啼向他求饒。
想到這裡,錢如山露出邪淫的奸笑,「總之,周沉魚這個女人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