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154章
「還能有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沈雲志抿唇一笑,上嘴唇八撇的鬍子也跟著揚起來,賣弄關子的神情無不透著得意。
周沉魚看著他的神色,轉了轉眸子,這傢伙既然與楊犀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那自然是無話不談。
難道他知道什麼?
周沉魚湊近了他,露出個純真無害的笑容,虛心請教他:「不對,沈大夫,莫不是知道什麼內情?」
沈雲志看她一眼,笑意在臉上蔓延,「那是自然。我啊不僅會看病,還會醫心。你們這些痴男怨女的相思之病,我最在行了。」
她什麼時候成痴男怨女了?
周沉魚扯了扯嘴角,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揚眉笑了笑,單手支著腦袋,「那你說說,我這病該怎麼治啊?」
「治病當然可以,不過治病之前,我可得摸清楚病因,那才好對症下藥呢。」沈雲志看著周沉魚,步步試探。
周沉魚盯著他的老狐狸眼,藏拙笑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想問就問唄,我一定知無不言。」
「真的?」
「我騙你幹嘛?」
沈雲志像佔了個大便宜,毫不吝嗇誇讚道:「哎,周姑娘,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之人。」
他目光落向周沉魚,眉眼輕挑上揚,八字鬍子再次笑得揚起,「那你跟我說說,你和楊犀是如何認識的?」
「噢。」周沉魚拉長了語調,笑著眨眸,「原來你想問的是這個啊。」
沈雲志被看穿了心思,也不再掩飾,索性挑明了,一臉八卦地笑道:「對對對,快跟我說道說道。」
周沉魚看他著急吃瓜的樣子,傲嬌地揚起下巴,圈了圈耳邊的髮絲,「我跟他是在路上認識的。」
「啊?路上?」這不是沈雲志想聽的答案,他嘴角撇下,身子往後仰了仰,「然後呢?」
周沉魚望著他狐疑的神情,無辜地眨著眼,「就這樣,沒了。」
「沒了?」
「沒了。」
「真沒了?」
「嗯。」
沈雲志看了看周沉魚似笑非笑的表情,沒好氣地低頭整了整衣袖,悶悶道:「我還以為能從你這兒套出些他楊犀有何不為人知的一面咧。」
周沉魚白了一眼,「那你幹嘛不自己問他?」
「問他?」沈雲志頓時像只炸毛的狸花貓,一臉嫌棄:「他那兒一點就炸的臭毛病。我沈雲志若多問一句,明日就見不著那升起的太陽了。我可不敢問他,那是自討沒趣。」
周沉魚抿了口茶,他是容易一點就炸,不過,也容易一點就面紅耳赤。
那個樣子可好玩了。
沈雲志瞥了瞥周沉魚揚起的嘴角,勸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看上哪家的男兒不好,偏偏喜歡上他?你不怕傳出去,丟了自己的臉面啊?他真的那麼好,讓你這樣著迷喜歡?依我看,你還是算了吧。」
周沉魚無所謂地轉轉杯子,「男人追求心儀的女子,你們視為平常。而女子追求男子,你們卻覺得丟人?同樣都是人,我可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只要我覺得快樂就好。」 沈雲志聽見這般說辭,卻是懷疑,「那你區區一個女兒家,不怕傳出去,別人說你的閑話,有辱你的名聲?」
周沉魚放下杯子,舒服地靠向椅子,隨心所欲笑道:「我追求心儀之人,既不傷及無辜,也沒有違背倫理綱常,我怕什麼?這個世界給人列了太多的條條框框和束縛,尤其對女人,不是為這個困擾,就是受那個困擾,卻唯獨忘了如何讓自己開心。」
「反正我遵從了自己的本心,又享受其中,這沒什麼不好的。至於其他人如何看待我,我才不在乎,任由他們說去吧。」
沈雲志驚地挑眉,有些佩服,「你倒是看得開。」說完,還不忘踩楊犀一腳:「楊犀想的不如你,不對,他那是差遠了。」
周沉魚再次支起下巴,笑著看他:「沈大夫,你還沒說怎麼幫我呢。
「這?」沈雲志心虛地移開眼珠,「我說了嗎?」
周沉魚冷哼,「說話不算數,我看那你的醫術也不過如此嘛。」
他的醫術不過如此?
沈雲志怒地放下杯子,張牙舞爪為自己解釋,「周姑娘,你可以說我為人的不是,可不能說我醫術不行。你這有些羞辱人了。」
周沉魚支著腦袋,饒有興緻地望向他,「那你倒是說說,我這心病怎麼醫才能好啊?」
沈雲志收起怒意,靜下心,認真地看著周沉魚,「你若想治好你這病,還得來一劑猛葯才行。」
「猛葯?」周沉魚喃喃道。
沈雲志得意地拿起茶杯,「正是,需得來一劑猛葯。」
「什麼猛葯啊?」周沉魚擰巴著臉,看著他,卻遲遲等不來他的回答。
周沉魚見他正慢悠悠品著茶,嘴角揚了揚,突然震驚雙眸道,「沈大夫,你這猛葯的意思,不會是想讓我給楊犀下藥,來個霸王硬上弓吧?」
「噗!」
沈雲志聽了兩腿一蹬,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濕了自己一身,險些沒嗆死:「咳咳咳,咳咳咳。」
周沉魚忍住笑,眨巴著眼看他,「難道我會錯意了?原來你不是這個意思啊?」
沈雲志狼狽地擦了擦嘴角,看著周沉魚的笑意,懊惱地皺了皺眉,語氣弱了幾分,「這個法子倒也不是不行。」
這個法子可以?
「你認真的?」周沉魚微微睜大了眼,又看見沈雲志惴惴不安說道:「只不過風險有些高。他或許不會拿你怎麼樣,但他會下狠手弄死我。」
「嗤……」周沉魚手指敲了敲桌子,「沈大夫,那你口中說的猛葯,究竟指的是什麼啊?」
「還不是……」沈雲志正欲回答,內院的學徒滿臉焦急走出來喊他。
沈雲志蹭地站起,看熱鬧不嫌事大,「周姑娘,你人機靈又聰慧,自己意會去吧。我還有要事,先走了!」
「哎哎哎!」周沉魚手伸到半路,懸在那裡,話只聽了半截,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猛葯,到底什麼猛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