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閉門羹
第41章 閉門羹
陳童生不悅蹙眉,「沉魚妹妹,我陳童生以人頭擔保,楊班頭絕不可能是壞人!」
什麼?
拿自己人頭擔保?
這麼認真?
周沉魚看著陳童生髮怒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開始自我懷疑:「他真的不是壞人?」
「不是!」陳童生一口否定,見周沉魚好似有什麼誤會,遂又坐下拿起個橘子,掰開兩半,回憶起陳年舊事:
「當年我那片果園的地與鄉紳豪強的地有爭執。若不是楊班頭秉公執法,我那地早就被那些那些混球搶了去。不止是我,還有其他百姓被欺壓,也都是楊班頭替我們出的頭。這樣一個為民除害的好人,怎會是大壞蛋呢?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什麼?」周沉魚短暫宕機,抓住陳童生手臂,把那天發生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一遍。
陳童生恍然大悟,露出一臉無奈,「傻妹妹,阿忠妹妹是錢如山的妾室,他為錢如山辦事,這是整個清水鎮的人都默認的事。你怎就犯了這個糊塗啊?」
「依照錢如山性子,普通百姓拔了他一根頭髮,他都要扒別人一層皮。你將他重重打一頓,現如今仍然毫髮無損。我敢斷定,定是楊班頭暗中出力幫了你。否則,你怎還能在這裡做生意?」
「什麼什麼?!你等等,讓我先屢屢腦子,我有些亂。」周沉魚咬起下唇,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她被關進牢里之前,都是相信楊犀的。
直到住進地牢,看見錢如山先被放出去,她自己不能,所以心裡不太平衡,然後再加上那個什麼色鬼阿忠的添油加醋,最後晚上的蛇蟲鼠蟻再火上澆油一把。
完蛋,她被帶溝里去了!
原來他那晚一直守在地牢不走,是怕錢如山的人對她下死手。
周沉魚臉頰火辣辣地疼,看著前方快要沒入人流的背影,她不知受了什麼力量驅使,不受控制地從凳子站起來,「陳大哥,你替我看一下攤位,我去去就來。」
周沉魚跑出八百米衝刺的速度,穿過人流朝那抹身影尋去,「楊犀,楊班頭,等一下!」
熱鬧街市人潮湧動,長身玉立的楊犀走在裡面,出挑得讓人挪不開眼。
與他並肩而行的小七停下腳步,「師傅,我好像聽見有人喊你的名字。」
楊犀微微側頭,看見來人是周沉魚,不予理會,「你聽錯了。」
「聽錯了?」小七不敢回頭,繼續往前走,突然手臂被人抓住,聽見那人喊道:「楊班頭,我錯了!」
小七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子,偷偷指向旁邊,「姑娘,我是小七,我師傅在這邊,你找錯人了。」
「啊?」周沉魚氣喘吁吁抬頭,楊犀嚴肅的臉色映入眼帘。她哈哈一聲笑,厚著臉皮,將小手伸向旁邊的男人。
楊犀如臨大敵,蹙著眉側身避開,「你有何要事?」
周沉魚遭受了人生第一次挫敗,默默收回懸在半空的手,眨起水潤盈光的杏眼,一臉可憐:「楊班頭,我來是為我之前的行為,鄭重向你道歉的。你能原諒我嗎?」
楊犀掃周沉魚一眼,面色無波無瀾,「我只是行分內之事,你不用專程來道歉。」
那她就默認他不生氣咯?
周沉魚淺淺一笑,「楊班頭,今天我除了道歉外,還得跟楊班頭你說聲謝謝。那天謝謝你站在我這邊幫了我,要不是有你在,我一個女孩子家肯定被錢如山欺負。」
楊犀確認女人手腳健全,並無大礙。他冷冷頷首,隨即要走。 周沉魚急忙攔住,「楊班頭,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該怎麼報答你的恩情呢?」
楊犀被迫停下步伐,臉上開始有些不悅,態度更是拒人於千里:「你往後不再與錢如山起衝突,那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周沉魚瞥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有隱隱發怒的趨勢,她一貫撩帥哥的原則那就是刷臉熟、見好就收。
「嗯嗯,我聽你的。」她讓開了路,眼含笑意送他離去。
他走後,周沉魚站在原地,看著他巡街的一舉一動。
「姐,回回魂,回回魂,別真讓鬼招了去!」
追上來的寶玉早已習慣姐姐看見楊班頭就走不動路的模樣,她花痴地看楊班頭,他就定在一旁看花痴的姐姐。
看了一會,周沉魚看夠了人,收回目光,心情甚好:「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你不用盯著我。」
寶玉看見姐姐臭美的笑,撇撇嘴,「難怪上午的時候,姐你一直不讓我跟陳大哥親近。原來你的心一直在楊班頭這裡啊。」
周沉魚邁著輕快的腳步,笑意吟吟:「這樣一個大帥哥,誰不喜歡啊?就算要我給他挖野菜,那也不是不行。不過他人這麼好,肯定不捨得心愛的女孩子給他挖野菜的。」
寶玉聽著姐姐嘴裡的胡話,想起了坊間怨女流傳的俗語,搖頭嘆道:「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周沉魚瞥他一眼,「呦,你還會哼古詩啊?不錯嘛。」
「那是自然。」寶玉得意挑眉。
周沉魚戳了下他腦袋,滾燙的臉頰熱氣褪去,她人冷靜了不少,喃喃笑道:「雖然楊犀這個類型很對我的胃口,但是我可沒有士之耽兮、不可脫也。我剛才接近他,那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寶玉看著現在這個得意洋洋的姐姐,跟方才那個花痴女子,宛如又變了一個人,「姐,你有何目的?」
周沉魚白眼他,「你怎麼這麼笨?」
她得罪了錢如山,雖然教訓過他一次,但是人家根基就在這裡,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
既然錢如山怕楊犀,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周沉魚的眼神露出狡黠,笑道:「當然是抱人家大腿啦。」
——
周沉魚和寶玉打打鬧鬧走回攤位上,一直守在那裡的陳童生迎上來,著急問道:「沉魚妹妹,誤會可說清了?」
周沉魚想到楊犀那張冷臉,她要是再糾纏多一會,怕是要發火。
「嗯,說是說清楚了,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原諒我?」她咬唇,露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