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倒大霉了
「這可不行,此信之內容事關重大,家師一再叮囑,必須要親自交給貴掌教的手上。」裴衡搖頭,執意要見九宮山掌教。
「由我等轉交不是一樣的嗎,掌教正在閉關,難不成還要因為你們的一封書信而強行破關不成?」九宮山的一位太上長老面露不愉之色。
裴衡不以為然,道:「這是家師的親筆書信,自然要由貴掌教親手來接才行,其他人沒這個資格。」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詩道涵邁步上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砰」
裴衡當場橫飛了出去,重重地墜落到主峰之下,渾身骨頭斷裂多處。
「好啊!好啊!你們九宮山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我代表掩日宮而來,你們竟敢對我出手,是想挑起兩個門派的大戰嗎?!」裴衡口鼻溢血,艱難的爬了起來,神色猙獰的怒吼道。
「貧道的脾氣就這樣,你再敢嚷嚷一句,貧道保證你不會活著走出九宮山。」詩道涵負手而立。
「你不是九宮山的人?你是哪來的野道,為何無故出手傷我?」裴衡站了起來,擦去嘴角上的血跡,傲慢之色略有收斂,但還有一定的底氣。
「貧道三通,回去告訴你們掌門,家師要在九宮山小住一段時間,他要真有膽子想吞下九宮山,最好是把你們那兩位虛神境的老祖請出來,否則來多少人,貧道便殺多少人!」
話音未落,詩道涵又是一巴掌覆蓋下去,將裴衡深深地拍入地底,而後又將其拘到半空,像丟垃圾一樣將他丟飛到了九宮山的山門外。
「掌教,你這是……」九宮山的三位太上長老都無言了,這主還是肆無忌憚,掩日宮掌門座下的大弟子,說打就打,一點面子也不給。
「九宮山現在就只剩下這麼一點人了,真的不能再樹敵了。」
「你們越是低聲下氣,他們就越會肆無忌憚,相反,態度強硬一些他們才會心有猜疑,不敢輕舉妄動。」詩道涵說道。
「稟報長老、掌教,艮山觀和蒼雲居的弟子也來拜山了,要讓他們進來嗎?」九宮山的一名弟子前來稟告。
「既然都來了,又豈能拒人於門外?那就讓他們進來吧。」詩道涵擺手。
「掌教,你該不會還想……」九宮山的三位太上長老嘴角抽搐。
而事實也的確如他們預想的那樣,待艮山觀和蒼雲居的使者被請進來后,詩道涵二話不說,直接就是暴打了一頓,殺豬般的慘叫聲在九宮山內響徹,兩人被打的鼻青臉腫,骨斷筋折,最後如死狗一樣被丟了出去。
「這……」九宮山的弟子面面相覷,他們並不知道眼前的這位中年道士是詩道涵幻化的。
「掌教,你這樣會不會太直接了?要是他們同時攻打過來……」三位太上長老都是心有憂慮。
「無妨,我想他們暫時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我得出去一趟,你們靜等我回來就行了。」詩道涵決定出去買些材料。
九宮山是一個傀修系門派,像符籙、丹藥、兵器、陣法這些,她都只能到別處去購買材料。
「掌教,你就這樣一走……」
三位太上長老都傻眼了,合著你是打完人就準備跑路了啊?
「我會到那幾個門派走一遭,震懾一下,你們不用擔心。」
就在當日,詩道涵先後去了艮山觀、蒼雲居和掩日宮這三個門派,言行舉止都非常高調,一副隱士高人弟子的架勢,把這三個門派的高層都唬的一愣一愣的,驚疑不定。
做完這一切后,詩道涵來到了一座較為繁華的古城,準備在這裡購買煉製符籙、鍛造兵器以及布置陣法的諸多材料。
剛走進古城,她就聽到了一些人的議論,天仙學院的聖女還沒有離開荒州,如今正好就在這座古城中,而且很有可能將會去仙靈古域。
「仙靈古域?她去那裡做什麼?」詩道涵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也只是起了一點八卦的心思而已,沒有太過去關注這些和她關係不大的事情。
天仙聖女在這裡駐足了有半個多月,不知道此地有什麼吸引人的,也因為她的到來,此時城中到處都是她的傾慕追求者。
姜家、風家、媯家這些世家大族都有年輕的子弟追隨著她的腳步,甚至還有皇朝的皇子。
「扯犢子吧,能被敕封皇子的人,哪一個不是才情出眾的人物,怎麼可能當一個女人的跟屁蟲?」
詩道涵搖頭,說是世家大族的子弟還有一點可信度,可要是說是皇朝的皇子,那就太胡扯了。
那樣的人物,身邊會愁沒有女人嗎?怎麼可能會像跟屁蟲一樣盯著一個天仙學院的聖女不放?
有人瞅了她一眼,道:「這位道友,你的消息未免也太閉塞了吧?」
「我怎麼就消息閉塞了?你別跟我真有一位皇子會被一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苦苦追求啊。」
「你別說,還真就有一位皇子一路追隨天仙聖女來到了這裡。」
詩道涵無言,這天仙聖女真有這麼大的魅力?到底是多麼漂亮的一位女子,竟連皇子都能被勾住心魂。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紅粉骷髏罷了,這個皇子為美色所誤,註定難登大位。」詩道涵搖頭。
「道友,你是沒有見過那位天仙聖女的容貌,你要是親眼見過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道爺我可沒那麼不堪,就是天界的九天玄女下凡,道爺我也只會把她當作一個正常的女人。」
詩道涵撇了撇嘴,繼續道:「呂祖曾經有詩云: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叫人骨髓枯。」
見她把呂祖的話都搬出來了,周圍的人都只能倖幸不再說話。
「這位道長說的不錯,不就是一個聖女嗎?等小爺我哪天心情好就把她扛回去當壓寨夫人!」一個滿臉絡腮鬍的青年男子在旁開口道。
詩道涵一看就知道,這貨絕對是一個土匪頭子,身上的那種匪氣太重了,多半是荒州某個大盜的子孫。
旁邊的人一聽這話,直接「呼啦」一聲全都跑光了。
「這位道長,你說話很對我胃口,能喝酒吧?要不找個地方搓一頓?」 這豹頭環眼,滿臉濃密絡腮鬍的青年邀請道。
「你請客?」詩道涵沒有拒絕。
「廢話,自然是我請客了,像你們這種雲遊四海的散道人,身上能有幾個錢?」這名豹頭環眼的青年爽朗的拍了拍胸脯。
不多時,他們登上一座酒樓,點了一些酒菜。
「我們先吃著,一會兒我的幾個朋友也會過來,到時候不夠再讓他們點。」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詩道涵的酒量並不弱,來到荒州的這些日子裡,也已經喝習慣了這裡的烈酒,剛坐下來沒多久就和對方連幹了十八碗。
「痛快!痛快!」豹頭環眼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酒跡,大笑道:「道長真是好酒量啊,對了,還不知該如何稱呼道長呢。」
「貧道三通,通天、通地,還通人。」詩道涵答道。
「通天通地還通人?哈哈哈——敢取這樣的道號,道長果真好氣魄啊!我姓吳,單名一個乾字,不過朋友們都是直接叫我豹子頭,你也跟著這麼叫就行了。」絡腮鬍青年自我介紹道。
詩道涵心中一動,荒州的九位大盜之中,好像就有一個姓吳的吧?這豹子頭莫非就是就是其子孫?
這豹子頭性格豪邁,快人快語,至少目前相處下來,詩道涵並沒有感到有任何不適的地方,倒也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物。
沒過多長時間,詩道涵的猜想就得到了證實,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熟人。
司空青登上了九樓,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人,想來應該都是大盜的子孫。
「我這是摻和到一群小土匪的聚會裡了?」詩道涵心中嘀咕。
「我說,這位道長誰啊?生面孔啊。」有人注意到了詩道涵,開口詢問道。
司空青跳著蹲到了凳子上,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酒,也是詢問道:「豹子頭,這是你新結交的朋友嗎?趕緊給大夥介紹一下呀。」
豹子頭吳乾拍著詩道涵的肩膀道:「我與這位道長也就是剛剛認識而已,他道號三通。」
「三通?這名字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呢?」司空青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狐疑的打量著詩道涵。
豹子頭點頭道:「是啊,我也覺得這位道長似曾相識,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詩道涵暗叫邪門,她只是隨便幻化了一個人樣貌,又隨便的取了個道號,怎麼到了這群小土匪這裡,就又是眼熟又是耳熟的了?這世上不會真有三通這個人吧?
「三通……這名字我是越琢磨越覺得耳熟,豹子頭,五年前你是不是還咒罵過這個名字來著?」旁邊,一個大盜的子孫這樣嘀咕道。
「啊!我想起來了!」
豹子頭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眸頓時就立了起來,指著詩道涵大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我說你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原來是你!」
「呃……那個,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詩道涵有些懵逼了,這世上不會真有三通這個人,而且還和這個豹子頭有什麼過節恩怨吧?
「誤會個屁!他媽了個巴子的,你這張臭皮囊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豹子頭吳乾一把就將桌子掀翻了,點指著詩道涵,手指頭都在哆嗦,咬牙切齒道:「你這混賬東西,五年前偷摸著溜進到我們寨子,偷看我表嬸洗澡,欲行不軌之舉,如今居然……居然還敢跑到我的面前來戲耍我,真是膽大包天!」
詩道涵嘴角抽搐,居然還真的有三通這麼一個人?這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等等等等,你先別激動,聽我解釋,五年前偷看你表嬸洗澡的人另有其人,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詩道涵連忙出聲解釋道,這口黑鍋她可不能背。
豹子頭氣壞了,想到自己方才還以為是與對方有緣,大大方方的請了這個混賬道士喝酒吃肉,此刻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幾記耳光似的,心中無比惱怒。
「我說道長你也太缺德了吧?雖然說豹子頭的表嬸如今風韻猶存,倒你這偷看人家洗澡,也著實是有點令人不齒了。」
「還偏偏要回來再戲耍我們吳乾大哥一次,你說你是不是欠揍?」
「這是要傳出去,你要我們豹子頭大哥如何在道上混?要讓身為第八大盜的吳老爺子的那張老臉要哪擱呀?」
「缺德缺德,太缺德了。」
「太狗了,這要不胖揍一頓實在說不過去。」
司空青和其他的幾個大盜子孫都你一言我一句的不斷拱火。
此刻,詩道涵是真的無語,自己只是隨便幻化出來的樣貌,竟然還真就在世上確有此人,還偏偏就讓她遇上仇人了,這簡直比出門踩到狗屎還要倒霉。
看到豹子頭那一副要活剮了她的架勢,她趕緊解釋道:「我不是三通,我和這個人沒有一點關係,純粹就是巧合誤會!」
沒辦法,她主動撤下了幻化之術,現出真身,要是再耽擱下去,這一群土匪可能真的會當場將她給活撕了不可。
「呀!是你!小兄弟?!」
司空青嗖地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面露驚喜之色。
「咦,不對啊,我記得在武陽山礦區的時候,你明明是一個男的啊,怎麼現在又變成女的?」司空青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詩道涵。
「當時在武陽山礦區我用的也是幻化之身,這才是我的真容真身。」詩道涵解釋道。
「混賬道士!你以為換了個樣子我就不認得你了?今日我非撕了你不可!」豹子頭已經認定眼前之人,就是五年前偷看他表嬸洗澡的混賬道士,若非有幾個大盜的子孫在拉著攔著,此刻已經衝上來了。
司空青圍繞著詩道涵轉了兩圈,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道:「你說這是你的真容真身,有什麼證明?除非你讓我親手檢查檢查,或者是拿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不然我們可信不過你。」
說著,他還用手在詩道涵胸前的飽滿比了比,一臉猥瑣。
「司空青!你無恥!」詩道涵大罵,臉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