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107章 翻臉不認賬
經過周圍人的你一言我一語,詩道涵手上這塊靈石的價格翻了又翻,最後都被估到了五六千枚靈石了。
當然,他們這些中小勢力門派的人也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按照詩道涵自己的估量,這塊靈石的價值至少都得上萬起步,就算是參加五十萬枚靈石都會有大人物願意購買。
「說多了你也賠不起,你賠我一千枚靈石也就得了。」詩道涵看向林鴻,知道往大了說對方也賠不起。
林鴻的整張臉都綠了,他現在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三百多枚靈石,還是他左借右湊出來的,他上哪去找一千枚靈石來賠?
他原本還嗤笑詩道涵會因為輸不起而跳河自盡,然而此刻卻輪到他有跳河的心情了。
這如果是荒郊野外,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殺人滅口!
「催什麼催,林公子是蒼羽居的俊傑,難道還會賴你的賬不成?等著就行了,以後會還你的!」有人替林鴻開口。
「你沖我嚷什麼?願賭服輸,我只要他賠一千枚靈石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我只是一個窮苦人,好不容易時來運通,還等著這一筆錢來改善家庭生活呢,還不能催一下了?」
詩道涵一臉委屈的樣子。
「一千枚靈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荒州又是混亂之地,誰會沒事帶著那麼靈石在身上呀?不如先讓林公子給你打個欠條如何?」
「你們和他的關係似乎不錯,不如這筆賬你們就先替他還了唄。」
一聽這話,那些人一下子就全轉過身去了,表示自己和林鴻不熟。
最後,林鴻只能硬著頭皮向這個賭石坊的主人借了一千枚靈石還給詩道涵,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詩道涵繼續在這一重院落轉了一圈,之後也離開了。
今天只是小試牛刀而已,她覺得那一枚重瞳者眼球還有很多用處等待開發,如果讓這枚眼球真正復甦過來,說不定還真能直接看破那些開採自仙靈古域的原石。
此時已經是臨近中午,她在城中找了一家熱鬧的酒樓,在雅間內獨自暢飲。
她打算下午再到天仙學院的那個賭石坊去看看,這些大勢力都在仙靈古域邊緣的千里之外設有靈石開採區,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不知道那些原石所沾染到的魔性氣息會不會更加濃烈。
下午,詩道涵漫步來到城東,天仙學院的賭石坊就建立在這,遠離了鬧市區,環境幽靜,栽種有很多枝葉茂密的古樹。
此時已是下午,天仙賭石坊重新恢復了正常營業,趕過來的人絡繹不絕。
詩道涵剛一走進大門就看到了幾個氣質不凡的老人,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不知道在輕聲議論著什麼。
她沒有外放出神識,因為有一些高人是不喜歡被人竊聽的。
她腳步自然的走到了附近,一邊裝作觀石的樣子,一邊聽著這幾個老人的議論。
「太安城的原石真是貴的離譜,還好我及時收手,否則可能就要虧得連褲衩子都不剩了。」
「貴是貴了一點,不過出奇貨的概率也是不低的,前不久不是就有人在傳,說有人切出了一隻天魔眼嗎?」
「我也聽說了,不只是一隻眼睛那麼簡單,好像還要一塊完整的額骨,價值難以難以估量啊。」
這幾個氣質不凡,看起來高深莫測的老人輕聲交談著。
幾名氣質不凡的老人,輕聲的交談著。
他們口中的太安城是荒州地界最大最繁華的一座神城,赫赫有名,詩道涵曾經在蜀山有聽一些理事殿的長老提起過。
「看來這片土地下埋著的石頭,不僅能切出海藍晶這種稀罕物,還有其他更為稀珍的東西。」詩道涵心中嘀咕著。
這錢浩瀚無垠舉目荒涼的土地下,埋葬有無盡的秘密與神藏,倒也可以讓她更充分的那一枚重瞳者眼球的能力。
天仙學院作為華夏修仙界的十大玄門之一,他們這個賭石坊的風水布局自然也是非常講究的。
有幾口潺潺流動的泉水淌成溪流,匯聚成一口大湖,形成一個四方來財的風水布局,點綴在四處的石料看似散亂,但其實都是在吉宮的位置上。
「聽說天仙學院來了一位仙子,怎麼沒有看到人影?」
「我聽說天仙學院的聖女也在荒州,很有可能就是她親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幸一睹真容。」
來到天仙賭石坊的人很多,不過真正賭石的卻很少,都是抱著一觀天仙聖女真容的目的來的。
天仙學院作為華夏的十大玄門之一,在三千道州都有著很高的知名度,其學院內的女子,皆是鍾天地之靈慧的清麗佳人,是很多王孫貴胄追求的對象。
詩道涵忽然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她,回頭就看到一名身著藍衣的年輕男子如眾星捧月般被人擁護著。
詩道涵並不認識這個人,不過對他身邊跟著的一人卻很眼熟,正是前不久在榮輝賭石坊內遇到的林鴻。
「這是帶人過來找場子的?」詩道涵心中冷笑,並不是多麼在意。
要論賭石,她有重瞳眼球在手,隨時都樂於奉陪。
如果對方是想要跟她動武,那她就更沒在怕的了。
到了虛神境,已經可稱大能了,這些地方小門派里所謂的年輕俊傑,她還真沒有放在眼裡。
藍衣男子只是輕蔑的掃了她一眼,然後便轉身不再看她了。
而站在藍衣男子身邊的林鴻卻是神色不善的瞪著詩道涵,然後對著身邊的幾個身著布衣的下人低語了幾句。
「賤民還沒有回貧民窟呢?掙了那麼多的靈石還不知足嗎?」林鴻身邊的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對著詩道涵怪聲怪氣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然是沒有掙夠了。」詩道涵雙手環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道:「你家主子是不是有善心大發給我送靈石來了?」
「你……你可知道我們蒼羽居就在此城附近?竟然還敢這麼跟我說話,簡直不知死活!」
「怎麼?你們莫不是輸不起,想要仗勢壓人?」詩道涵輕笑了一聲,彈指輕輕一點,那名下人登時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一個身帶奴籍的下人,也敢在我面前威脅我,真把我當成是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了?」
她聲音平淡,但這個下人卻感覺像是有神雷貫入到了雙耳之中,整張臉都變的煞白無色了。
藍衣男子邁步朝這邊走來,冷冷的盯著詩道涵,道:「這位朋友的威風還真是不小呢。」
「是啊,我也覺得我威風不小。」詩道涵很直接的點頭輕笑道。
「聽人說,我弟弟林鴻在榮輝賭石坊輸給了你一千五百枚靈石?」藍衣男子淡淡的問道。
「確有此事,你也是來給我送靈石的嗎?」詩道涵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可有何憑藉?」藍衣男子伸手,向詩道涵索要起了能證明林鴻當時在榮輝賭石坊輸給她的憑據。
「沒有憑據,不過當時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那麼現在有人能夠站出來證明我弟弟輸給你了?」藍衣男子冷笑,而後又看向林鴻身邊跟著的下人,道:「當時林鴻可有與此人對賭?」
「沒有!公子是何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跟這種賤民對賭,分明就是這個賤民偷了公子身上的靈石!」那個下人義憤填膺道。
「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連我弟弟的靈石都敢偷,如今當著我的面還敢反過來說是他賭石輸給你的。」
藍衣男子冷笑,盯著詩道涵,道:「賤民就是賤民,一旦活不下去就只知道去偷去搶,你們就和那臭水溝里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半點陽光。」
「沒錯,他一個賤民連觀石都不會,公子怎麼可能會輸給他?」
「連公子的靈石都敢偷,我看你這賤民是活的不耐煩了!」
「還和這賤民廢什麼話,直接拖出去打他個半死,然後再丟到山裡喂狼去!」
旁邊,藍衣男子和林鴻帶過來的那些人全都出言喝罵,想要直接動手把詩道涵拖出天仙賭石坊。
「願賭服輸,你如此搬弄是非,不覺得臉紅嗎?」詩道涵輕笑道。
「你這賤民,事到如今還在狡辯!」
「要麼就拿出證據來,不然今天打斷你的腿!」
藍衣男子和林鴻帶出來的十幾個下人全都圍了上來,想要把詩道涵拖走,不敢在天仙學院的地盤上直接動手。
詩道涵的手上多了一顆骰子,在幾人的面前晃了晃,道:「既然你們這麼想要證據,那我這就滿足你們。」
只見她對著手裡的骰子輕吹了一口氣,立時就有一束光芒從中射出,映照出了一片畫面,正是前不久在榮輝賭石坊內,林鴻主動與她提出對賭,之後連連輸給她的整個經過。
「這……」那十幾個下人都露出了吃驚之色,沒想到詩道涵的手上居然還有這麼一種可以記錄事情的奇物。
「小子,時代變了,現在凡俗界都已經有手機等可以錄製視頻的科技產物了,你以為我們修仙界還是如以前那樣一塵不變的嗎?」
詩道涵一副看土鱉的樣子,而後大聲呵斥道:「你們的膽子可真是不小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就敢在天仙學院的地盤上顛弄是非,意圖謀財害命,你們這是在挑釁十大玄門之一的威嚴嗎?!」
她這麼一嗓子下來,四周許多前來賭石的人都聽到了,紛紛回頭望了過來。
「何事喧嘩?」一道清脆而悅耳的聲音傳來,天仙賭石坊的一位少女凌空而來。
「仙子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此人先前在一個賭石坊內與我對賭,結果轉個身就想翻臉不認賬了,非說我贏來的靈石是偷了他們的,欲要加害於我,當時對賭的經過都被我記錄下來了,仙子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呀。」
詩道涵一個滑鏟來到這名妙齡少女的大長腿邊,一邊委屈哭訴,一邊借著自己現在化成了男相,沒少在那條修長玉腿上揩油吃豆腐。
天仙學院的這名女弟子柳眉微皺,運氣一股法力將詩道涵輕輕彈開,而後看向藍衣男子等人,語氣冰冷道:「幾位若是前來賭石,我們天仙賭石坊表示歡迎,但若是想在惹是生非,仗勢欺人,我們亦不會輕饒!」
「仙子贖罪,這一切只是個誤會而已,是在下沒有將事情調查清楚,一時衝動莽撞了,絕對沒有惹事的想法。」藍衣男子不敢有絲毫不敬。
就在這時,有悠揚的古箏之音傳來,那名妙齡少女也沒有再過問了,轉身御空飄然離去。
「賤民,你給我們等著!」藍衣男子和林鴻身邊的幾個下人全都怒瞪著詩道涵。
「怎麼,你是在威脅我嗎?」詩道涵頗為挑釁的指了指自己,道:「你敢在這裡動我一下試試?」
「珍惜自己為數不多的時間吧,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躲在這裡不出去!」
藍衣男子丟下這樣一句狠話,帶著一行人向前走去,沒有再繼續和詩道涵糾纏。
「賤民,把你那所謂的證據給我收好了,我會親手取回來的!」林鴻回頭望來,言語森然。
「放心吧,我肯定是會收到的,畢竟我切出來的那一塊封蟲靈石的價值可遠不止一千枚靈石呢,等我哪天靈石不夠用了,會親自到蒼羽居找你要賬的。」
詩道涵將那顆骰子在手上拋了拋,而後收入儲物戒。
天仙賭石坊內有一個大湖,水霧迷濛,湖岸邊栽種有一株株斜依的青翠楊柳,頗具詩情畫意。
在湖岸的一面,那裡臨水修建有一座樓閣,掩映在古木的枝葉間,有朦朧仙霧薄煙在繚繞。
有人在那裡輕撫古箏,奏響天籟之音,滌盪人的心神雜念,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了全身心。
雖然隔著仙霧和綠蔭,但還是可以想象出畫面,在那座臨水樓閣中有一位無暇的絕美的仙子在撥動古箏,奏響出美妙動人的曲音。
詩道涵覺得自己在樂修領域上的造詣已經不低了,但和此人相比起來,她就像一個初學者,而對方卻已經到了通神入道的那種絕巔境界了,完全就是雲泥之別,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