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狗咬狗
第36章 狗咬狗
烏托爾城,這座城邦距離小鎮有七八十里路,擁有數萬人口,詩道涵來到這裡,用從諾爾曼家族那裡劫來的金銀珠寶給老人和小女孩買了幾件新衣服和鞋子,而後又為小女孩買了不少糖果與小吃。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回到小鎮,看到她安然無恙,老人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昨晚的事情……是你做的?」
老人將詩道涵拉到一邊,神情緊張的小聲詢問道。
昨晚諾爾曼家族近乎瘋狂,在小鎮上挨家挨戶的搜查,小酒館自然也不能例外。
直到今天早上,大家才知道諾爾曼家族的十幾輛錢財被人給劫了,老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詩道涵。
詩道涵點頭,並且表示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愛麗絲非常高興,抱著漂亮的小裙子,臉上洋溢著開心幸福的笑容。
打開那些裝有糖果與小吃的紙袋,她先是分別遞給老人和詩道涵一顆,然後自己才高興的吃了起來。
「愛麗絲,你不換新衣服嗎?」詩道涵好奇道。
「以後再穿,現在的衣服還可以再穿好幾年呢。」小女孩這樣回答道,小心翼翼的把新衣服包起來。
雖然只是不經意間的話語,但是卻讓詩道涵有些感慨。
「不用等以後了,以後姐姐保證你每天都有新衣服穿,快去換吧。」詩道涵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吃完午飯後,詩道涵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繼續參悟羊皮卷上的高深魔法。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陣吵嚷聲將她從悟道的狀態中驚醒。
「老東西!趕緊去準備些酒菜!別不知好歹,不然今天就拆了你這破店!」
「真是倒霉,這把大火燒的太慘了!那個挨千刀的小王八蛋,千萬不要讓我逮到了,否則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正是那個臉上帶有刀疤的中年男子和他的幾個手下,此刻他們的身上都纏滿了繃帶,全都是被昨晚那把大火給燒傷的。
「老東西,你還傻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好酒好肉都拿出來,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愛麗絲站了出來:「我們現在已經不開酒館了,你們到別處喝酒去吧!」
「法克!」
那個臉上帶有刀疤的中年男子,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瞪著老人恐嚇道:「你不要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孫女給辦了?」
他臉上的那條刀疤一直從左邊的眉角斜到嘴角,再加上昨晚被燒傷,臉上的皮膚都爛了,讓他看起來更顯凶神惡煞。
老人急忙把愛麗絲護在自己身後,對著幾人道:「我們現在已經連飯都吃不起了,哪裡還有糧食釀酒啊?這酒館真的已經開不下去了,你們還是去別處吧。」
「你確定嗎?今天我們的心情可都不好,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刀疤男的一名手下冷森森的開口。
刀疤男則是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掐住了老人的脖頸,面色猙獰道:「老東西,你這幾天真是越來越硬氣了,真要把老子我惹毛了,老子現在就一把火燒了你這破酒館!」
「放開我爺爺……」愛麗絲帶著哭腔,她不過五六歲的樣子,根本夠不著刀疤男的手臂,只能抱住他的一條腿,哭泣著央求道:「放開我爺爺……求求你了……」
老人的脖子被刀疤男死死地掐著,滿是皺紋的老臉被憋的通紅,馬上就要窒息了。
「死丫頭,滾一邊去!」刀疤男用力一抬腿,將愛麗絲踹開。
詩道涵從裡屋沖了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直接抓起旁邊的一張椅子砸了過去,重重地砸在刀疤男的那條腿上,而後迅速將愛麗絲從地上拉了起來。
「大姐姐,快救救我爺爺!」愛麗絲大眼通紅,焦急的哭喊著。
詩道涵怒髮衝冠,將老人給拉了回來,從袖口裡取出一個精美的小玉瓶遞給愛麗絲,輕聲安撫道:「把這個喂你爺爺吃下就沒事了。」
做完這一切,她怒視著刀疤男,語氣冰冷的可怕。
「這樣一個孤寡老人,你都下得了手,你還是人嗎?」
刀疤男的臉色陰沉無比:「東方人?管閑事管到我們頭上來了,你知道我們都是什麼人嗎?」
「你們不配為人,連畜牲都不如。」詩道涵冷冷開口。
「怎麼說話的呢?!」
刀疤男帶過來的那些手下全都站了起來,十三個濃眉大眼留著絡腮鬍的彪形大漢,神色不善的盯著詩道涵。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掄起巴掌對著詩道涵的臉就抽了過來。
然而下一秒,他自己卻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詩道涵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向後一拉,令其摔倒在地,而後一隻腳重重地踏在了對方的胸膛上,有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
刀疤男抓起旁邊的一張椅子,對著詩道涵的腦袋砸了過來,不過卻被她輕而易舉的躲開了。
「啪」
詩道涵一巴掌掄了出去,「啪」的一聲,那個臉上帶有刀疤的中年男子當場就被抽飛出去,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牙齒都掉了七八顆,左邊臉頰更是深深的塌陷了進去。
「法克!都還楞著幹嘛?!一起上,給我宰了這個賤人!」刀疤男口齒不清的怒吼著,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這些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詩道涵異於常人,「呼啦」一聲全都圍了上來。
「啪」、「啪」、「啪」……
接連十幾記耳光響起,那十三個身材高大的大漢全都被抽飛到了大街上。
詩道涵沒有動用法術神通,這還是她控制著力道的結果,如果是不留餘地的出手,她能一巴掌將這些人的腦袋直接拍碎。
「啊……」
「你這賤人,竟然敢打我們?!」
「我們來自諾爾曼家族,你別想活著走出這個小鎮!」
詩道涵緩步從酒館走了出來,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沒有任何話語,將他們當作皮球,一腳一個踹到牆壁上。 猶如殺豬般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刀疤男和他的那些手下,一個個鼻歪眼斜,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小酒館內,老人的情緒波動非常劇烈,憋在心裡三年的悶氣在這一刻全都吐了出來。
他用手捂住了愛麗絲的眼睛,沒有讓她看到這一切,怕會給她幼小的心靈蒙上陰影。
愛麗絲看不到發生了什麼,焦急無比,帶著哭腔詢問道:「爺爺,大姐姐她怎麼了?那些人是在欺負她嗎?」
「乖孩子,你大姐姐她沒事,那些壞人都被她打倒在地上了。」老人輕聲安撫。
「饒了我們吧,再也不敢了!」
「啊,救命啊,要死人了……」
那個臉上帶有刀疤的中年男子,牙齒幾乎都被抽飛了,整張臉都扭曲塌陷的不成樣子了,慘叫連連。
大街上,許多人都看到了這一畫面,心中震撼,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敢對諾爾曼家族的人動手。
「好!打的好!」
「這些人平日里囂張跋扈,沒少欺男霸女,早就該被打一頓了!」
有人發出了暢快的歡呼聲,更有人直接沖了上來,也對著刀疤男拳打腳踢,發泄著這些年來的憋屈與憤怒。
一人上,二人跟,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了進來,刀疤男和他的手下被打的進氣少出氣多,如同死狗一樣,被小鎮上的住民們從東街打到西街,他們以往的所作所為,早已激起了民憤,如果不是幾個比較穩重的老人出來相勸,這幾人非得被活活打死不可。
最後,詩道涵將這些人丟到了小鎮外,挖了個坑給埋了。
夜晚,小酒館內一片歡聲笑語,愛麗絲的笑顏格外燦爛。
老人心裡的悶氣也一吐而出,不再陰鬱,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化開了不少,和詩道涵一起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這頓飯他們吃了很長時間,不時夾雜著歡聲和笑語,這種和睦的氣氛讓詩道涵有一種回到了家中的錯覺。
吃過晚飯後,詩道涵離開了小酒館,趁著夜色來到了諾爾曼家族的府邸附近。
這是一處北歐風格的豪宅,此時燈火通明,有很多人在整裝列隊,似乎是在防備著什麼。
「怎麼回事?應該不是防我的吧?」
詩道涵心中疑惑,她從始至終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出面與出手,沒有展現過任何法術神通,這些人應該不至於這麼草木皆兵吧?
她掐指卜算了起來,原來在數十裡外還有一個小鎮,鎮上有一個名為西里爾的家族,族中同樣也有煉金士,與諾爾曼家族是死對頭。
諾爾曼家族在小鎮上找不到線索,於是就懷疑是對方放火劫掠了他們那十幾輛馬車的金銀珠寶,今日派了個使者過去打探消息,結果對方不僅扣押了他們的使者,還把其餘者都打了個半死趕了回來。
詩道涵輕笑了起來,道:「看來都不用我自己出手了,讓這兩個魚肉鄉里的家族火拚起來,狗咬狗。」
不久后,她來到了西里爾家族所在的山莊,這個家族內不僅有煉金士,還有魔法者,不過此刻都沒有在家裡面。
詩道涵在馬廄里找到了諾爾曼家族的那位使者,他鼻青臉腫,被五花大綁的拴在那裡。
「亞爾弗列德,對吧?」
馬廄里的人是一個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大概是在四五十歲的樣子,應該就是諾爾曼家族派過來打探消息的使者了。
「是我是我,你是誰?是家族讓你過來救我的嗎?」
詩道涵輕吹了一口氣,亞爾弗列德身上的繩子立即鬆開。
「你家少爺回來了,說是要徹底滅了這個西里爾家族。」
「什麼?!少爺他……」亞爾弗列德非常吃驚。
「你們家少爺在得知西里爾家族劫掠了你們的財物之後,怒不可遏,於是請來了幾位同學,說是要徹底滅了這個家族,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是少爺的同學啊!」亞爾弗列德在得知眼前人是自家少爺的同學之後,立即像個磕頭蟲一樣,跪地磕頭。
「你先起來,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你去做,你聽好了。」
「大人你說。」
「我這裡有幾桶煤油,你待會去外面放火,等火勢起來之後,就大喊你家少爺回來了,要將西里爾家族徹底剷除。」
「啊這……那我要是被他們抓住了怎麼辦?他們會殺了我的……」亞爾弗列德沒有去思考詩道涵為什麼要讓他這麼做,想的只是他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
「怕什麼,有我在,他們誰能傷得了你?這個西里爾家族平日里應該沒少跟你們諾爾曼家族作對吧?你們家少爺就是要讓這些人被活活燒死,在火海中帶著恐懼與憤恨死去。」
說到這裡,詩道涵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西里爾真的被覆滅了,那麼你就是先鋒頭功,必然可以在家族中一躍擠身到高層之位,我就問你一句,能不能做?」
「能!」亞爾弗列德飛快回答,生怕會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因為在諾爾曼家族中,想要擠身到高層之列的人可不只他一個。
他眼神中閃過一抹瘋狂:「我現在就去放火,到時候和大人一起殺光這些西里爾家族的人!」
「不愧是我選中的人,果然有點膽識,去吧,覆滅西里爾家族的先鋒頭功已經在向你招手了。」詩道涵欣慰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這樣的稱讚,亞爾弗列德頓時感到渾身熱血沸騰,當即就拎著幾桶煤油大步沖了出去。
詩道涵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多時,西里爾家族的山莊內火光衝天,足足有四五處地點燃起了大火。
與此同時,亞爾弗列德那猶如公鴨嗓的聲音也在夜色下響起。
「西爾曼的賤奴們,你們的狗窩被點著了,你們等著,我們家少爺很快就會來滅你們滿門的!」
西里爾家族頓時大亂,有女人與孩童的哭喊聲,也有男子的破口大罵聲,很快就有人提著刀劍和槍炮沖了出來。
此刻,亞爾弗列德極度興奮,有煉金士這種大人物在背後撐腰,他肆無忌憚,一隻手拎著煤油桶,一隻手拿著打火機,近乎瘋癲的大喊大叫著,很快又點燃了四五處大火。
西爾曼家族的人看到這一切,眼睛當時就紅了,舉起槍管子向著亞爾弗列德瘋狂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