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買馬
賀家要買馬，放出去消息，自然就有販馬人跑上門兜售貨物了。
這次來的是一個中年人，明顯能看出有點兒異族血統，大約是邊關地帶周人和蠻人的混血。他帶來的幾匹馬實在不錯，便被領去見賀年平了。
因為這次是給賀青浣和賀青沛買馬，賀青浣姐弟兩個便也去參加了“相馬”。
幾匹馬被拴在後院的空地上，隻見這是四匹一看便神駿非常的馬兒，每一條皆是油光水滑，神駿非常，身上線條流暢，肌肉有力，最關鍵的是，這些馬的馬腿超級長，比平時街上的馬匹要高大不少，奔跑起來，絕對如風似電。
這四匹馬兩匹棗紅色，一匹純黑，另一匹則是白色。
賀青浣倒是挺喜歡它們的，可惜這些馬個頭太高，每一匹都有接近一米九的高度，她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是沒法駕馭它們的。
“大人，這四匹馬是我千裏迢迢從北原帶來的，都有北原神山上馬王的血統，不知道您是否滿意。”那混血馬商得意的說道。
“馬是好馬，但我是為家中小兒、小女尋覓能騎的馬，這樣的馬，太高大了。”賀年平說道。
那馬商頓時瞪大了眼，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賀青浣和賀青沛就站在一邊兒，一個賽一個的矮，還沒馬鞍高呢，這四匹馬，自然是不行了。
他眼珠一轉，笑道：“原來大人是擔心這個！這就更好辦了，我那兒還有幾匹小奶馬，都是半歲左右年紀，不但眼下少爺、小姐們騎起來剛剛好，還能親手養大，培養一下感情。這馬兒若是和主人有了感情，比一個忠仆還要好用。”
聽到他說，賀青浣來了興趣，道：“你那小馬和眼前這四匹馬比呢？”
那馬商耐心的對賀青浣解答：“回小姐，這四匹馬，雖然有馬王血統，但卻已經過了三代、四代，體型更偏近普通的北原馬。那幾匹小馬，卻是比這四匹還要好，隻是沒長開罷了。其中有兩匹極難得是一母雙生，和其餘馬兒不太一樣，我們猜測那兩匹是馬王親生的崽子。”
這蠻人一直說著馬王什麽的，賀青浣便問他：“馬王很厲害麽？”
一聽賀青浣的問話，這馬商不由得哈哈哈的笑起來：“小姐問得好！北原的野馬群，一群就有千萬頭之多，而這些野馬群，又如同天上星子一樣數不勝數，可是，所有的野馬，全部要聽命於神山馬王。馬王能日馳千裏，奔跑起來如同閃電一樣飛快，身形美麗的好像天上的雲彩， 傳說他是天上神仙的座駕，落在了地麵，你說，這樣的馬王，厲害麽？”
他這一番玄之又玄的話，分明就是哄賀青浣的，可是賀青浣卻不拆穿，點頭道：“那你把那小馬帶來吧。”
這商人帶來君衍城的小馬，本來是打算養到一歲以後再賣的，但是盡早賣出去，是好事兒，因為每年都有被帶來君衍的北原幼馬，因為水土不服而夭折。
不一會兒，他就牽了四匹馬重新回到賀家。
隻見這四匹馬果然是小馬，最高的那匹，馬背也隻有一米二左右，最矮的，更是不足一米，給兩個孩子騎，剛剛好。
“這馬好。”賀年平還是懂幾分相馬經的。
方才那四匹大馬，雖然看起來高大健壯，腿卻有點太細長了，且個頭高，便不容易看清腳下，在地形複雜的地方，可能會因為看不到路麵上的障礙，直接被絆倒。北原全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地形簡單，這些馬在那邊奔馳，當然沒問題，若賀家買下這馬，自然是要在周朝用的。
馬摔壞了倒沒什麽，馬上的人摔壞了，可不得了。
而這些馬中有兩匹一黑一白，個頭一般的，卻是腿部肌肉極為發達，且脖子頎長，一看身上便帶著一股靈動之意，除此外，再看它們的骨架，嘴部，耳朵，和尾巴，鬃毛，完全符合相馬經中所說的千裏馬特征。
“這兩匹馬好。”賀年平拍了拍這兩匹小馬的背部，說道。
“大人好眼光，這兩匹馬，便極有可能是馬王的崽子。您看它的腿，就長的和普通北原馬不同，馬王住在神山上，神山陡峭高大，直插雲彩中，牧羊人最好的山羊都登不上去的地方，馬王卻能如履平地，就是靠這條腿。您在看它們的皮毛，如同最好的緞子，不管是酷寒還是酷暑，都能夠輕鬆忍受。您再看看那它們的毛色，並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銀色，這樣的銀色，就算在北原也是極難得一見的。”
這商人把這兩匹馬誇上了天，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賣個好價錢。
說了半天，賀年平對旁邊的管家點頭，意思是定下來要這兩匹馬了。接下來，便是交涉的過程了。
這種事兒，自然輪不到賀青浣和賀青沛摻和，他們兩個就被嬤嬤抱下去了。不過，賀青浣一點兒都不擔心任務會玩不成，因為一匹普通的北原馬，就要將近千兩銀子才能買到。今天那商人牽來的四匹成年北原馬，是其中佼佼者，單單是它們，價作千金，也有人買。更何況是他們看上的這兩匹血統更加優秀的小馬。
大概過了不到半小時左右，賀青浣便收到了係統提示：【恭喜宿主，完成好馬配好鞍任務，任務獎勵已發放。】
這邊任務提示才出來沒多久，賀青浣就被抱去了院子裏。
小馬已經被安上馬鞍，被兩名仆人牽著，不安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賀青浣已經六歲了，個頭要高些，看仆人要抱她上馬，搖頭道：“我自己來。”
這馬兒從生下來就接觸人，而且被馬商一直訓得很好，性格溫潤，賀年平也沒阻止她，對下人說道：“讓阿浣試試。她小時候可是跟著阿汀騎過幾次馬的。”
站在這匹銀馬麵前，賀青浣的心底忽然生出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她明明從未自己騎過馬，這一刻，卻充滿了自信，她非常清楚，自己騎著匹馬，就跟呼吸一樣簡單。
一手扶住馬身一側，另一手抓住馬鞍的尾部，賀青浣的身子輕盈一躍，就已經借著馬鐙的力量，整個身子穩穩當當的落在馬身上。
那小馬也感覺到了賀青浣騎術的嫻熟，乖乖的立在場上，她沒有指使，便一動不動。
停止了身子，賀青浣回頭對父親露出個大大的小臉：“爹~我好厲害啊！我一個人就上來了呢！”她現在的激動不能作假，那種獨自騎馬的新鮮感，讓她覺得棒極了。
那邊賀青沛卻是被仆人抱上去，還在馬鞍兩端捆上了繩子，將賀青沛拴在上麵，生怕有什麽意外。
賀青浣對父親和弟弟做了個鬼臉，已經自己操縱韁繩，讓馬兒在場子裏小小渡步。
賀年平見女兒騎馬騎得有模有樣，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樣子賀青浣在家的時候，沒有跟姐姐賀青汀白混，最起碼這馬兒騎得是有模有樣。
有了騎術技能，哪怕她跟眼前的小馬還是第一次接觸，可是賀青浣感覺自己連盛裝舞步都可以現場完美表演了。但好在她的理智還在，知道自己是第一次騎馬，不能表現的太過分，在場裏繞了幾圈兒，便爬下馬背。
賀年平看女兒喜歡這馬，也覺得開心，每匹馬花了一千三百多兩金子，看來是值得的。
正此時，忽然，賀家的門口響起了一個大嗓門：“年平兄，聽說你家要買馬，是不是為了參加春獵？我家剛好有幾匹不錯的，都給你帶來了。”
卻是薑越帶著薑勒送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