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第238章 告假
第238章 告假
「夢裡,沈大哥是怎麼死的?」宴斐略帶遲疑,但並無取笑之意,思緒轉到另一件事上,那名胡商。
夜靈犀將夢中的情景說了一遍。
夢中的場景有些模糊,像是個房間,一個人倒在地上,另一個人從他腰間拿走了一件東西。倒在地上的那人面朝下,看不清樣貌,但夜靈犀認得那件東西,是那塊雙魚佩。沈寧身上這塊巧奪天工的雙魚佩看過的人都會有幾分印象,上次沈寧來尚書房代課時,她便近距離地看過這塊玉佩,絕對不會認錯。
聽完,宴斐神色微肅,思忖了兩秒后,道:「沈大哥最近跟一名胡商在談生意,對方的身份有些..可疑。」
「我認得那個人的眼睛。」夜靈犀神色堅定地說道,「只要見到人,我肯定能出來。」
看著那雙異常堅定的大眼睛,宴斐考慮了一下道:「我中午給三叔傳個信,讓他放學後過來。」
這時,上課的鐘聲響起。
遲到了。
夜靈犀還站在原地,像是沒聽見鐘聲,宴斐提醒了一下,她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像是如夢初醒……
徐夫子正準備點名,夜靈犀帶著禾禾和鈴鐺出現在門口。禾禾解釋說方才來的路上,一個提著水桶的小太監匆匆忙忙地撞到了宴斐,結果不小心把水潑到了他身上,所以人先回去換衣裳了,夜靈犀正好路過,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聽見宴斐被人潑了身水,趙策偷偷幸災樂禍。
入座后,夜靈犀往窗外瞄了一眼,過了會兒,又瞄了一眼,趙策也轉頭瞄了一眼,也沒看見什麼稀奇東西……
夜靈犀本想跟著一塊出宮,轉念一想,還是宴斐一個人行動便利,帶著她恐怕會耽擱功夫,上次姻緣符的事應該是當天便應驗了,昨晚她便擔心會來不及,不過夢裡的場景是白天,當時她抓住宴斐的袖子擔心會趕不上,宴斐也沒多做遲疑,原路返回出宮,或許會覺得整件事有點兒不可思議,但並不可笑。
等到中午吃飯時,宴斐還沒回來。
趙策一面懷疑對方故意翹課,一面巴不得對方不來。
「靈犀,你不去吃飯嗎?」夜星野轉頭問道。她趴在桌子上道,「三哥哥你去吧,我昨晚沒睡好想睡會兒。」
過了一刻鐘左右,夜星野便吃完飯回來了,嘴角沾著點兒油光,還沒來得及擦。夜靈犀趴在桌上望著門口的方向,見有人走了進來,她抬頭一看,看見了她三哥哥那張笑容清爽的臉,不禁有些失落。
夜星野特意過來講那塊玉佩的事。說那金大公子養了個外室,這外室原是梨園的一名戲子,被金大公子安置在一個小宅子里,這戲子又不知怎地勾搭上了洛大公子,那玉佩就是這洛大公子給她的,結果東西被金大公子發現了,昨日的宴會上也是這金大公子把洛大公子引出來的。 夜星野剛說完,夜靈犀忽然抬起頭,神情也亮了一下,旋即起身快步朝門口走去,夜星野好奇跟出去一看,原來是宴斐回來了…還有他三叔,心說回去換個衣服也不用讓人送回來吧……
三人站在一塊說了會兒話,宴江托腮思忖了幾秒,將目光投向站在門外的人身上,笑著走過去行了一禮道:「勞煩殿下替斐兒跟夫子告個假,家裡有急事。」夜星野點頭應承,不過說句話的事,也沒什麼麻煩的。
「勞煩殿下再替公主告個假。」宴江再行一禮轉身走了。
夜星野:「……?」看著三人一塊離開的背影,他一臉茫然。
「怎麼一塊走了?」趙策酸溜溜地走過來道,方才一直躲在柱子後面偷看。
夜星野道:「家裡有急事,肯定又是哪兒鬧匪患了吧。」想到上次的水匪,他又想到了那個使九環刀的李勝,腦補出一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魁梧大漢形象,也沒留意聽趙策的嘟囔,然後又回了後面的膳房添了碗飯。
……
這邊,三人坐上出宮的馬車后,宴江托腮沉思,像是在考慮著一件嚴肅的事。夜靈犀也很理解對方的疑慮,畢竟整件事聽起來確實有點兒離譜,她做了個夢,夢見一個死人,也沒看見人長什麼樣子,僅憑一塊玉佩便認定是沈寧,也許是有人偷了玉佩,也許是玉佩不小心丟了……細想便有很多可能,但她卻偏偏執著於沈寧是那個死人,是她潛意識對這小國舅有什麼不滿,還是潛意識默認了這種未卜先知的預知能力,不管如何,夢中的那塊雙魚佩確實是沈寧之物,對方取走玉佩肯定另有陰謀……
宴江沉思的是怎麼跟皇上交代,首先打死也不能說實話,雖然紫雪閣不似那等靡亂的煙花之地,但一個小姑娘去那兒也不太合適……
過了會兒,他將目光投在小姑娘的衣裙上,讓駕車的便衣龍影衛先去了一趟成衣店,買了套大小合適的男裝,然後去了紫雪閣對面的那間茶樓。
宴斐守在二樓的一間包廂外面,等了一刻鐘左右,夜靈犀便打扮成一個粉雕玉器的小公子出來了,腰上掛著一圈刺繡精美的香囊荷包,看著比女兒家還要嬌生慣養。
「嗯…,不錯,不錯。」宴江從樓梯口走過來,點頭表示十分滿意,又跟兩人叮囑了幾句,說那胡商十分狡猾,兩人進去后別盯著對方看,確認一下后便出來,不用跟對方搭話,若是對方主動來搭話,讓兩人見機行事,找個借口脫身。
走到紫雪閣門口時,一位桃面柳腰的姑娘正好送客人出來,又迎過來將兩人領進了樓。見兩人面生,便問了一句兩人是不是第一次來,夜靈犀從荷包里掏出一顆金珠子賞給對方,這一闊綽的舉動正好被二樓那名胡商盡收眼底。
他向身邊倒酒的姑娘打聽了一下兩人的身份,姑娘答道,「那位是將軍府的大公子,奴家之前在宴會上見過,那位小公子看著面生,奴家也不太認得,想必是哪位達官貴人家的小世孫吧,多半是家裡人管得緊,今兒尋著個機會偷溜出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