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第220章 早晚都要面對
第220章 早晚都要面對
「也不全是。」厲靳衍長舒一口氣，才接著道。
「當初一個原因是我也不確定兇手是誰，只是猜測是虞老，可那時你懷疑我父親，若是我將一切和盤托出，我自然就成了重大嫌疑人，我怕你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另一個原因呢？」
「還有一個是因為當時我已經設局要將兇手引出來，你太衝動了，我怕你會破了這個局反而捲入其中，太危險了，我不想拿你冒險。」
周舒心情複雜，當初她以為是為了虞瑤，才會對厲靳衍那樣的生氣。
現在看，真的沒有虞瑤什麼事情。
「果然話說開了才知道自己當初誤會得有多深。」她感慨似地道。
只是代入厲靳衍的視角來看，或許換成是周舒自己，她也不會說出來的。
她太了解自己的性格了，衝動任性一頭熱。
「是啊，我分明知道你在誤會，天知道我有多想解釋清楚，可是我不能。」
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充滿痛苦。
周舒沒說什麼，卻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麼說來，當初小舅舅的死也是虞老的手筆，他在清除障礙，想讓我身邊無人可依。」
這樣虞老爺子拿捏她一個小姑娘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難怪小舅舅會突然死在獄中，現在就都能說得通了。
也是在話說到這份上，周舒才想明白，為什麼小舅舅不願意直接在信里告訴自己真相。
他大概是知道了虞家還在，還會捲土重來。
怕自己在知道真相之後，在回去特蘭蒂的路上出事。
又怕虞家出現后，她會衝動地找虞家麻煩，跟虞家作對。
他知道周舒死後就沒人再能保護她了，才希望她跟著蘇白依離開，在蘇家至少安全。
至少蘇白依真心待她。
至少性命無虞。
或許機緣巧合之下，未來周舒會有機會找回親人。
就算是不能，也能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
但裴璽怎麼也沒想到，周舒會選擇留在了厲靳衍的身邊繼續調查。
陰差陽錯發展到了今天這一步，不過這應該也是小舅舅想要看到的了。
只是厲靳衍……
周舒想到小舅舅信里說的遠離厲靳衍，他為什麼這麼討厭厲靳衍？
如果只是因為年齡未免有些太過。
這樣想著，周舒也這麼問了出口。
說到這個，厲靳衍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年齡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認定我對你不安好心。」
「為什麼這麼說？」
周舒大概知道，小舅舅或許覺得他這麼大年紀對自己沒真感情，又或者他也在當年參與其中。
總之很多原因都有可能，因此周舒也只是隨口一問。
卻沒想到厲靳衍反而是視線閃躲，仔細看就連耳垂都紅了。
「？」
周舒一時更加好奇，這其中必然有故事。
「說嘛，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你想得那樣，我吃好了，我去看看檢查報告。」
厲靳衍視線閃躲，直接跑了。
周舒怎麼可能看不出不對勁，看著男人的背影沉思。
厲靳衍一路跑出去，長長地嘆了口氣，他能說什麼。
總不能告訴周舒，在她很小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惦記住了。 甚至還收藏了這麼多年一直到長大的照片，他真怕嚇到周舒。
而此時房間里的周舒，在聽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也沒了胃口，她打開窗吹風。
心情複雜萬分。
她知道厲靳衍無辜，可自己的父母難道就不無辜嗎？
比起虞老爺子，她沒那麼恨厲靳衍，虞老爺子才是導致一切悲劇的真兇。
可同樣的，這樣的事實周舒一時之間也接受不了。
還有小舅舅，就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連小舅舅也被牽連其中。
如果小舅舅現在還在的話，或許會給自己一個答案，可以後，她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爸爸媽媽、小舅舅、苓苓。
這一路，周舒失去了太多太多人，她是站在這些人的肩膀上，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
厲靳衍離開病房，來到醫生辦公室。
曾瑞就等在這裡：「先生。」
「檢查結果怎麼樣？」厲靳衍跟著走了進去，緊張地詢問。
「沒什麼問題，不過這邊建議是留院觀察幾天，說不定會有一些隱性的病症會慢慢地浮現出來。」
厲靳衍本職就是醫生，自然明白。
「我們留院觀察，麻煩您了，曾瑞去辦理住院。」
說著，男人便帶著曾瑞退了出去，只是站在病房門口。
厲靳衍卻不知道怎麼進門，尤其是想到，自己坦白時周舒眼神里的各種情緒。
震驚、害怕、懷疑和糾結。
這些堆在一起，厲靳衍根本沒辦法面對。
只能沉默地拿著報告站在門外，曾瑞見自家先生不動了，又問：「先生，不然我去跟周小姐說吧。」
「不用了，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面對什麼？二叔是不知道怎麼坦白自己做的事情還是舒舒的情況不好？」
厲時川突然出現，盯著厲靳衍手上的檢查報告看。
「你來做什麼？」厲靳衍蹙了蹙眉，他可沒忘記厲時川有多喜歡周舒。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哪怕是現在這種情況依舊也是一樣的。
厲時川冷哼了一聲：「我當然是來看熱鬧的。」
他隨意地聳了聳肩，只是出國一趟，沒想到竟然錯過這麼多好戲。
在舒舒出事的第一時間，厲時川趕到了現場，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後來從霍景同陸征兩人的嘴裡，才知道事情的經過以及…周舒的身世。
所以從始至終，她也沒想過要利用自己。
厲時川想或許是不願意，又或許是真的不在意吧。
不過是哪一個都好，厲時川都應該過來見她一面的。
她應該很快就要回去認親了，說不準，未來都見不到了，厲時川想最後再試這一次。
「二叔不會不讓我見舒舒吧？」厲時川調侃道。
厲靳衍只是挑眉：「就在這間病房，你想去我自然不會攔著。」
周舒的心意他從不擔心，只是怕周舒會因此跟他心存芥蒂。
厲時川聳了聳肩，敲了敲門，在聽見熟悉的女聲時，才推門而入。
門外，厲靳衍依舊捏著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