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唯獨你不行
第90章 唯獨你不行
是她過來招惹自己的,他是不可能讓她跑了的!
「身孕?」周舒嘲諷似地笑了笑,眼角帶淚。
隨即,她的面色變得堅定起來:「你和這個孩子我一個都不會要的!」
「不行!這個孩子必須留!」
厲靳衍語氣森然,眸色暗了暗,態度堅決。
他死死地握住周舒的手腕,周舒拚命掙扎,卻沒能撼動分毫。
「厲靳衍!你鬆開!你給我滾!滾開!」
周舒情緒激動,考慮到她的身體,男人還是鬆了手。
只是男人的眉毛間,是化解不開的擔憂。
厲時川想上前安撫,卻被厲靳衍一個眼神逼退。
礙於厲靳衍長輩身上的壓迫感,厲時川是沒說什麼,可看著周舒的目光卻蠢蠢欲動。
只要周舒跟二叔分開,自己不就有機會了嗎?
他停下了想要上前阻止的腳步,不再阻攔周舒跟厲靳衍的爭吵。
甚至是,打從心裡頭希望他們兩個恨上彼此。
不,只需要周舒恨上厲靳衍就好了。
厲時川的這些小心思,周舒並未察覺。
她的心已經被仇恨籠罩,視線落在平坦的小腹中。
小舅舅的死,不斷地沖刷著她的理智。
而那個罪魁禍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最諷刺的是,自己竟然還懷有他的孩子!
「厲靳衍!不應該的!小舅舅被你害死了,我竟然還懷了你的孩子!它也是來懲罰我吧?」
周舒一邊笑,一邊搖頭,神色中有些癲狂。
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是罪惡的,她不應該出生,不應該來到這世間。
想到這些,周舒瘋狂地捶打自己的肚子,她恨不得自己可以跟這個孩子一起離開。
房間里的兩個男人看見這一幕,瞬間瞪大了雙眸。
尤其厲靳衍,他不顧一切的抱住周舒。
哪怕是周舒不斷掙扎著,一口咬在厲靳衍的肩膀上。
男人也用低沉好聽的聲音安慰:「沒事了舒舒,都過去了。」
周舒瘋狂地扭動,試圖推開厲靳衍。
可她用了十足的力氣,也沒能將男人推開。
男女之間力氣的差異是天生的,更不要說周舒現在無比虛弱。
終於,周舒放棄了,也不再掙扎。
可她對厲靳衍的恨並未就此消散,甚至怒罵起來,幾乎用盡了她能想到的惡毒的字眼。
「舒舒,你冷靜一些,你小舅舅已經走了,難道你不想先送他走嗎?」
厲靳衍連忙道,沉穩的聲線裡帶著幾分的顫抖。
果不其然,聽見這話周舒頓了一頓。
身子僵在男人懷裡,猶豫著沒說話。
見這話有效,厲靳衍又接著道:「我已經讓人在準備葬禮了,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這個孩子無論你要不要,在葬禮之前都要好好養好身體是不是?」
「所有的一切等到葬禮之後我們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男人溫聲道,周舒冷笑一聲。
她笑厲靳衍好手段,總能拿捏她的心思,加以利用。
「在葬禮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
周舒一字一頓,無論厲靳衍抱的什麼心思,她不願再面對他。
這次,輪到厲靳衍頓住了,他退後一步,濃墨的如夜色般的眸子,正醞釀著驚濤颶浪。
周舒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他:「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若是仔細聽,她聲線里還有些哽咽,卻強撐著對峙。
「舒舒,別鬧了,你身邊需要有人照顧……」 厲靳衍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周舒一口打斷。
「護工,路人誰都行,我不要你!或者……」
周舒視線一轉,隨手一指,指向厲時川,殘忍地勾了勾唇:「他也可以,唯獨你不行。」
厲時川眼睛更亮,說完這些,周舒說什麼也不肯再開口。
厲靳衍無奈,只能答應下來。
「好,我答應你,你好好休息,葬禮那天我來接你。」
周舒看也不看他,一直到男人走出了病房。
「厲時川,跟我出來。」
厲靳衍叫了人出去,不知道說了什麼,沒一會厲時川就回來了。
他看著周舒的眸中滿是擔憂。
「舒舒……」
只是他的話甚至沒機會說完,就被周舒打斷。
「你也別跟我說話,你們厲家沒一個好東西!」
想到信里寫的那些,周舒不可控地顫抖了起來。
厲時川想靠近,卻又聯想到她先前的態度。
「周舒,你認真看我,我不是二叔,我不在乎那些,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
周舒輕蔑一笑:「如果我要你二叔的命呢?你也幫?」
厲時川沉默一瞬,並未回答。
周舒嗤笑,不再好奇,無論答案如何,他猶豫的這一刻已經足夠周舒對他失了期待。
然而下一瞬,厲時川篤定地站在她面前。
沖她搖搖頭:「舒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不願意幫你,我只是在想或許我沒辦法直接幫你對付二叔,但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都會幫你。」
周舒看他一眼,又飛快地轉移視線,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連幾日,周舒都乖乖吃飯,按時吃藥。
不過陪著她的一直都是厲時川。
厲靳衍忙著辦葬禮,忙著給公司收拾爛攤子,時不時地能從監控里看見周舒跟厲時川兩個人。
他心中嫉妒不已,卻也無可奈何,墨黑瞳孔里有些情緒正不斷地醞釀著佔有慾。
這種心情,一直忍到葬禮當天。
厲靳衍帶了一身得體的西服給周舒,難得的,她沒有橫眉冷對。
一路上,厲靳衍也沒多說什麼。
葬禮辦得很大,周舒一身喪服,眼眶又有些紅。
幾乎京城大家族都來了,就連蘇白依也跟著林紓來了。
林紓同樣一身喪服,在看見周舒的瞬間,臉上的表情瞬間轉變為憤恨。
「你來幹什麼?!不歡迎你!」
周舒不搭理她,徑直走到貢台前跪下,磕了一個大大的頭。
林紓幾乎下意識地想要將她拉開。
「林紓!」厲靳衍冷冷啟唇,眼神帶著警告。
林紓悻悻地收回手,眼神卻帶著恨。
「厲靳衍,你不可能護著她一輩子。」
「我能不能由不得別人說。」厲靳衍神色清冷,上位者的氣勢壓得林紓不敢多說什麼。
兩家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翻臉,林紓不再說什麼,轉頭同樣跪在了周舒身邊。
厲靳衍知道她不敢動手,只在不遠處看著。
「周舒,都是你!你有什麼臉再來參加阿璽的葬禮?!」
林紓咬牙切齒道,她是動不了周舒,可也同樣能讓她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