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殘忍戲辱,心念成灰
漠櫻冷笑:“膽子越來越肥了,竟敢一次次忤逆我。曾昊,你是不是覺得我比較偏寵你,那些男人都被我殺了,唯有你在我身邊一呆便是十年,我就離不開你?”
“曾昊不敢。”曾昊抬眼看著她:“夫人如果厭倦了,我可以立即自裁。我隻是想勸夫人一句,你困在當年的陰影裏太久,不放過自己,也不放過別人,渴望你想要的那種幸福,卻不肯給自己和別人任何機會,又見不得天下任何有情人終成眷屬,你的這種心思太不正常,不能再繼續錯下去。就算你師父負過你,可是別人沒有。你不該一直將怨恨發泄在不相幹的人身上,仗著我們這些人對你的迷戀為所欲為,荼毒無辜,踐踏真心!”
“哦,你對我的怨氣這麽深,將我的心思也了解得這麽透。沒錯,我就是這樣不知好歹惡毒殘忍的妖女,不如你殺了我,為民除害,為自己解開枷鎖?”漠櫻冷颼颼的譏誚目光瞥著他:“洛九天都不敢這麽說我,你倒是膽大,句句帶刺討伐我。”
“那是因為我師父對你用情最深,不舍得指責你,你做過的孽,都是他背後幫你善後彌補。”
漠櫻一怔:“你說什麽?善後?”
“具體的我不是太清楚,除了雲湘兒和慕容羽的父母,師父無能為力,其他死傷在你手上的人,師父都私下派人厚葬,安排好那些人身後事,讓他們的親人老有所依。”
“哈哈,真是搞笑,修羅城是天下第一邪派,最喜好玩毒,淩虐天下,何時洛九天竟然當起了菩薩,我揮屠刀,他超度亡魂,安置後事?”漠櫻神經質般大笑起來。
曾昊歎氣道:“修羅城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原本隻是玩毒的祖宗,是世間萬毒的發源地,並非修羅地獄代名詞,之所以聲名狼藉,還不是夫人你三十四年前心性大變,殺孽太重引起的?”
“這麽說,都是我的錯?我壞了修羅城的名聲,那麽又是誰將我逼成這樣?!曾昊,你給我閉嘴!”
曾昊不再說話,沉默看著她。他那雙像極了洛君曦的眼睛,還有眼底的悲憫,沉鬱,都讓漠櫻無數次神思恍惚,似乎沐浴在師父的目光下,這也是為什麽他的五官並不是特別像她的師父,她卻始終對他不一樣。
不想被他所牽製,她忽然笑了下:“我和他做了半夜,你看夠了嗎?”
曾昊臉色一紅,繼而慘白,垂下頭:“我該死。”
“是不是很想?算算我們已經有幾年沒有真正親熱過了?”
曾昊沒有吱聲,她向來喜怒難測,不管是哪種回答,她都不會滿意。你心灰意冷想要放棄的時候,她偏讓你整夜要她,你想得要死要活時,她偏偏不準許你碰一下。
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她將你的浴火挑到最旺,然後一腳將你踹開,看你煎熬得生不如死,她將你的痛苦愜意的佐酒暢飲。
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妖精?讓他恨不得,愛不得,離不開,放不下。
“我冷,胳膊也痛。”看他沉默,她帶著楚楚可憐的哭音道。
曾昊心頭一顫,趕緊上前:“夫人,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嗯。”
細心的將傷口全部處理好,她可憐兮兮看著他:“冷。”
他猶疑了一會兒,還是抵不過她淚盈盈的悲涼無辜眼神,靠近她,將她抱在懷裏:“這樣好了嗎?”
“還冷。”
曾昊將她抱得更緊,她出其不意舔了下他的唇,因為身子不能動,隻能噙住他的唇瓣不放。清甜溫熱的舌尖靈巧無比的點化著他的唇,很快就讓他棄械投降,熱烈的回應她。
當衣衫被他褪盡,她的目光更是如蜜一般,咬著他的唇,暗啞難耐的低喚:“阿昊,阿昊……”
曾昊渾身的血都沸騰起來,強忍著遊魂針在體內的肆虐,凶狠無比的進去,她發出的聲音更是消魂蝕骨,同時央求道:“阿昊,解開我的穴道,不然不夠盡興。”
曾昊稍微猶豫了一下,替她解開,她果然反客為主翻身將他壓倒,用最能深入又最慘烈的姿勢加上雙手撩撥,讓他全身像過了一道道電流,恨不得即刻死在她身下。
將他的欲望挑弄到臨界點,她忽然拍拍他的臉頰,起身離開他,他想抓住她的手腕,可是他武功差得遠,怎麽可能抓得住?
不過是彈指間,她便優雅無比的穿好了衣裙,腳尖輕輕蹭了蹭他那裏:“曾昊,慢慢消化。”
“夫人……”
“很難受?”漠櫻惡毒一笑,指間拈著一枚藥丸:“乖,吃了這個。我最喜歡看你忍受煎熬的樣子。”
“夫人,能不能別再這樣?”
“聽話,不然以後再也不要追隨我。”漠櫻逼著他將催情藥丸咽下,在他唇上一吮,然後翩然如蝶,又奇快無比飛走,瞬間就已經在幾十丈之外,回眸一笑,譏諷的比了個手勢,倏然遠去。
原本就已經被挑起最熾烈的浴火,哪裏禁得起藥效的摧殘?曾昊極力隱忍,腦子裏卻全部是她和洛九天在水邊激戰的畫麵,每想起一個畫麵,就讓他更難受一分。
漠櫻,漠櫻!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狠狠在自己身上紮了一劍又一劍,甚至在下麵來了一下,極致的疼痛終於壓過越來越猛烈的浴火,他滿頭大汗虛脫的扔下劍,癱倒在沙地上,沒有精力處理身上的傷。
一次又一次,總是這樣!她臨去時惡毒的笑意,讓他悲哀又煩躁,真的受夠了!
若在往日,他一定會不顧身上一道道傷口的疼痛,在藥效和浴火退去後,第一時間去尋她,可是今夜,他突然一動也不想動。
何必再找?何必再追?自己到底算什麽?連一個玩寵都不算,更別說被她當人看,給予一絲一毫真心。連這種偶爾施舍一次的親熱,絕大多數都是一場戲辱,總是在他動情到不能自拔時,她惡意終止,留他一個人生不如死熬過去。
漠櫻偷偷潛伏進城,因為身形纖秀如少女,眼睛也沒有絲毫歲月沉澱下來的渾濁,清透靈澈,她潛入城主府的廚房裏,殺了正在做宵夜的丫鬟,很快將衣裙換上,換下的衣服則投入灶膛裏燒了,又用了化骨散,將那丫鬟的屍體化掉,然後取出小鏡子匆匆將臉部做了些修改,變作那丫鬟的樣子。
輕輕一笑,她挽起衣袖,嫻熟無比的做菜做飯。
為了討好師父,她十歲就開始研究廚藝,天下各派菜係她都爛熟於心,取其精華,融合進自己的實際經驗和師父的口味,十二三歲時,她便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廚藝,並不比如今的楚淩霜稍遜。
除了詩詞書畫上的功底稍微差了那麽一點,別的她都至少與楚淩霜持平。那時候看著師父用心品嚐她親手所做的菜色,縱然他不誇她,隻看著他微微舒展的眉宇和蘊藏在眼底的驚羨,她便開心無比。
她全心全意的討他歡心,學廚藝,學刺繡,為他做菜做衣物,武學和其他學問更是不甘人後,從來都是第一,隻為了讓他另眼相看,做他眼中最完美優秀的女孩。
可惜,他對她的寵溺,總是適可而止,停留在最表層的師徒之情上,不肯讓她再靠近一分。
不管她如何表現,如何驚豔眾人,都不能讓他像看師母那樣溫柔繾綣的瞧上一眼。為此,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她都是哭著醒來,或者徹夜輾轉難眠。
她這一生最恨的一句詩詞便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明明她和師父隻不過相差了二十歲,根本算不得我生君已老,可是師父卻說相逢恨晚。其實真正的阻礙在於,師父有了妻子,還有兒子。
如果沒有師母,所有的阻礙就不成阻礙。她強壓著嫉妒,費心討好師母,想要她鬆口,讓師父收了她。可是這個該死的師母始終不動如山,在師父麵前溫柔婉約的待她,當師父一轉身,她便冷冷睨著她,給她一個你此生休想的眼神。
不能共享師父,她便動念想除掉這個表裏不一的師母。她玩毒的功夫和武學修為都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卻從來沒能無聲無息置她於死地,反而讓師父一次次撞破她的毒手。
師父從來隻知道斥責她大逆不道,心思歹毒,就算她說出師母兩麵三刀,每次如何將計就計讓她入套現形,他都隻是一句:“她在捍衛自己的婚姻,無錯,錯的是你。”
為何?!為何?!師父那麽睿智剔透的一個人,竟然心瞎眼瞎,總是指責她,袒護師母?就因為那女人是他的妻,而她,不過是他數千徒兒中的一個,無足輕重?
難道男人就是這麽賤,隻喜歡最狠最毒最陰的那個人?那她何妨變得更狠毒卑劣,青出於藍勝過師母?
漠櫻一邊做著飯菜,一邊恨得心裏滴血,一幕幕的往事讓她每次想起,都痛苦的快要中斷呼吸,心髒絞痛難忍。
洛九天和洛傾顏,都算得上師母的嫡親兒子和孫子,她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四道如詩似畫的絕美家常小菜和清甜軟糯的養胃粥做好,放在托盤上,她端著去了修羅王和洛傾顏的房間。
胃痛心煩發酒瘋的洛傾顏,被修羅王強製按住,扭過他的頭,逼他看向桌子上的飯菜,他不禁一震,好熟悉的飯菜,難道是醜八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