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不忍欺辱,妒恨如狂
漠櫻正是看透了她的性情,才設下這個死局,遊刃有餘的將她戲辱在掌心。她微笑看著她:“楚淩霜,你的性命在他們心裏原來如此重要,你的形象也如此神聖,那我就成全他的忠心和謙卑,先剁了這三人為餡給你包餃子,再滅了驛館裏那些人,然後活埋了那兩萬將士。”
她一使眼色,曾昊身後的修羅城弟子立即上前揮劍便砍向阿古拉,楚淩霜一驚:“住手!”
林池急切道:“公主,你別委屈自己。”
楚淩霜苦澀一笑:“我早就不是幹淨之身,又何必在乎這些?林池,不要無謂的反抗,如果我不在了,你替我號令那些人,帶他們回去。不管是我從南疆帶來的,還是蘊沛的兩萬將士,他們認我為主,我就有義務保他們不死。”
她說著閉上眼睛,手用力一撕衣襟,半邊身子便落露在寒風中,看著那雪玉般的肌膚上,心髒偏右兩寸處的劍傷不斷滲出獻血,林池心髒一抽,她的傷竟然又裂開了!
最可怕的是因為漠櫻特製的奇寒催情藥,她皮膚上開始出現一層芝麻粒般的寒栗,還有可怕的冰屑。
這要多冷多痛?!
看他眼睛裏隻有震驚心疼沒有情浴猥瑣,漠櫻一陣心煩:“還不快點?要她也是救她!她會很享受任何男人給予的暖意!”
臨池將楚淩霜衣襟掩上,將自己外衫脫了裹在她身上,用力抱著她,這才切實感受到她冰雪一般寒徹的體溫,心裏更加難受:“公主,你不用為我們這些卑微的下人和蘊沛仇敵賠上自己清白,受盡痛楚。”
楚淩霜無力的靠在他懷裏,不敢伸手抱他,冷到這種程度,她怕忍受不了對他身體溫度的貪戀,隻能死死忍受著蝕骨寒痛。
因為體內七枚鎖魂針和腦部毒針,她有烈陽真氣和魔獸內丹卻不敢運功驅寒,因為一施展內力,那些針的力量便開始發作,那種滋味比寒痛更難受百倍。
她竭力忍受著,還是牙齒直打架:“林池,聽我的話,保住大家性命。”
“不!林池不敢,也不願!公主,我寧願兩萬人一起為你陪葬,也絕不做對不起你和沈公子的事情!”
“嗬嗬,原來你就是沈崢派給她的暗衛之一!難怪定力這麽強,忠誠度這麽高!”漠櫻冷笑:“快點!再遲疑就廢了你的禍根!”
林池一震,卻還是固執的不肯褻瀆懷裏的女孩,漠櫻咬牙切齒喝道:“曾昊,動手!”
“夫人……”曾昊欲言又止,將臨池和楚淩霜分開,一劍對準他的下麵狠狠絞切過去。
臨池屈辱的閉目聽天由命,不料楚淩霜猛的身子往前一撲,擋在他身前,那一劍從她肋骨處嗤一聲刺穿她的身體。
所有人都是一驚,曾昊也跟著抖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看向漠櫻,手握在劍柄上,不敢拔出來。
楚淩霜全身本來就承受著多重折磨,三天前漠櫻給她的一劍還沒有愈合,又遭此重創,肯定不能再被臨池和修羅城的這些弟子們糟蹋了,否則必將當場慘死。漠櫻氣得咬牙切齒,上前攥住曾昊的劍柄用力往外一拔,獻血頓時噴濺出來。
楚淩霜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曾昊眉峰一蹙,立即疾點楚淩霜傷處大穴,緊急止血搶救,給她塗藥包紮後,正要施展內力救治,感覺到漠櫻狠厲的目光,他猶豫了一下,起身退開,沒有說話,可是也沒有看漠櫻,隻是緊緊抿著唇。
“心疼她了?曾昊,這是見到她的第二麵,你就一次比一次失控,為了她公然忤逆我,說好的一生一世呢?”漠櫻怒斥。
曾昊臉色微變:“夫人,我同情她,不代表移情別戀,我隻是……”
“隻是什麽?!”漠櫻用他的劍狠狠抵著他胸膛:“才十年,你便厭倦了?!曾昊,辜負我的人,必須死!”
“如果你覺得我會變心,那就殺了我!”曾昊深歎一聲:“夫人,你讓我……很失望。”
“失望?嗬嗬……”漠櫻淒苦一笑,眼底都是歇斯底裏的恨意:“師父當年嫌棄我小,你們嫌棄我老,年齡相當的洛九天則讓我惡心!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個都該死!都該死!”
“我從來沒有在意過年齡上的差距,隻恐夫人嫌我年輕沒有內涵。”曾昊無奈歎道:“我失望,是因為夫人對她太狠。你為何將一生精力都用在毀滅一對對情侶上,毀滅一個個值得男人深愛的女子,而不是用在經營自己的婚姻?也許我師父洛九天不能滿足你對愛情的幻想,也許我們這些年輕些的男人武學才學有限更配不上夫人你,可是我們對你的心可昭日月,你為何不能給我們機會,經過歲月打磨的話,我們未必不能變成你想要的那種男人。你從來不給我師父或者我們這些人一丁點機會,隻知道毀滅一切美好的情緣,這樣你心裏真的好過嗎?”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一針見血的指責漠櫻,她惱羞成怒,一句話也聽不進去,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見異思遷的東西,滾!我永遠不想再看見你!”
修羅城眾弟子一個個嚇得大氣也不敢喘,更不必說勸諫了,全部低垂著頭裝作看不到聽不見。
因為城主洛九天對這位夫人縱容至極,不管是她大開殺戒,還是和其他男人曖昧,他都睜隻眼閉隻眼,她想怎麽做,他都千依百順,以至於人人都得順著她,討她歡心。
在她麵前,沒有任何道理可講,讓她高興才是唯一真理,誰敢說她一句不是?這個曾昊今晚真是活膩了!
曾昊跪了下來,一動不動看著她:“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被你厭倦了就會毫不留情殺掉。在你心裏,任何男人都是將就,或者說都是你用來刺激我師父的工具,你恨你師父,就無所不用其極的折磨、羞辱他的兒子。一個人傷了你的心,你就讓無數個人為你的怨恨陪葬。夫人,我言盡於此,盡管對你的偏執失望,我還是很感激你給了我這十年時光追隨著你,能死在你手裏,也算是最好的收場。”
漠櫻震驚的看著他,她以為沒有人知道她嫁給洛九天的用心,沒想到曾昊竟然看出來了,那麽洛九天呢,他肯定也明白。就算這樣,他也不計較,甚至,當她故意和別的男人親熱,他都忍了。他是太窩囊,還是……
她用力搖搖頭,想要甩去紛亂的思緒,腦子卻越來越混亂,心髒一陣陣悶痛,三十三年前雪地中師父決絕的頭也不回離去的場景一再浮現腦海。不管她自殘,還是哀求,他都無動於衷,連親手將她養育長大的他都遺棄了她,這世間其他男人對她又能有幾分真?!
師父,師父,我恨你!恨你!漠櫻胸腔裏都是無處發泄的悲憤絕望,不管她如何恨他,如何荼毒天下,他都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麵前,不管她殺死多少人,拆散多少情侶,都無法親手殺了那個遺棄她的男人!
心髒太疼,腦袋也疼得要命,一團混亂,漠櫻忍受不了的掉轉劍尖對準自己心髒狠狠刺下去。
眾弟子和曾昊都是大驚失色,曾昊離得最近,立即凝聚全身功力於掌上,擊中她的手腕。
漠櫻持劍的手腕一陣劇痛,長劍墜地,她不敢置信的瞪著這個一再忤逆她的男子,狠狠一腳踹在他心口,一腳接一腳,毫不留情。
曾昊不敢閃避,任憑她瘋狂的發泄,她的功力本就不輸於洛九天,他和眾弟子都絕對不是她的對手,想憑借武力阻止她自殺絕不可能,隻能讓她打個痛快。
直到她耗盡全身力氣,被有眼力勁兒的弟子們攙扶著離開,曾昊才拭去唇角溢出的血跡,忍著渾身疼痛起來,歎口氣,他望著漠櫻遠去的背影出了一會神,說不出是心疼還是痛苦,給墨熏、林池和阿古拉他們全部解了毒,拍醒他們,他勸道:“不要再試圖潛逃,你們逃不掉的,想讓她少受罪,你們最好乖乖的待在往生宮苑裏。洛夫人的目的是引來沈崢、冥越、洛傾顏、沐流雲他們,讓這些仰慕她的男子都飛蛾撲火死於非命,她才會解恨。”
“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你堂堂七尺男兒,就甘願助紂為虐?”林池不齒的問。
“住口!她是對是錯,自有我師父擔著,你們不配置喙!”曾昊說著,趁其他弟子不注意,將一個小瓶子拋入林池手裏,看他愕然又迅疾的收起,才一記手刀砍在他脖子上,然後示意其他兩名弟子上前,一起將他們背回往生宮苑裏。
這方圓幾十裏的迷陣,除了親自參與設陣的曾昊,其他弟子雖然都是守陣者,卻無人明白破陣之法,隻能跟著他向前走去。
就在他們幾人循著陣眼前行時,早就偷偷埋伏在遠處的幾十名滄流高手立即全部悄無聲息的飛掠而來,緊跟上去。
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派出了好幾批高手進去窺探,卻沒有一次成功,那些身經百戰的高手,無不命喪於此。
他們跟蹤了一段路程,正準備悄悄放火燒了這無法破解的迷陣,就聽迷陣之外,詭異森寒的笛聲響起,陣裏藏匿的蛇,還有陣外數以億計的毒蠍,全部向他們洶湧匯聚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