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月下精靈,城堡人頭
因為心底滋生的莫名情愫和欽佩,月光下湖水中的女孩子就更顯得清靈俏雅,如夢似幻。
那麽美好,澄澈,精靈一般的女孩子,沐流雲忽然覺得有些燥熱,不敢再繼續遙望她的身影,恰好楚淩霜也一臉警惕的看了過來。
她寒徹如玉的眼神,讓他莫名感到有些羞窘,不自在,不禁沒話找話打破尷尬:“風影,要不要我幫你洗一下衣物,在篝火上烘幹了等你上岸再穿?”
楚淩霜一愣,也是,她和沐流雲急於逃命,根本沒有時間帶上換洗衣物,她剛才脫下的一身衣物雖然扔到了岸上,卻早就濕透,而且髒了。
沒有換洗衣物,她難道要一直泡在水裏不上去麽?
臉色一紅,她忸怩道:“你會洗衣服?”
“應該沒什麽難的,我可以試試。”沐流雲說罷就撿起那些衣物就著冰冷湖水清洗起來。
看到自己貼身的肚兜褲子也被他拿在手裏搓洗,楚淩霜麵紅耳赤,慌忙道:“喂,那個……那個不用你洗。”
她不說還好,聽她這麽一提醒,沐流雲也留意到了自己手裏的是什麽,頓時也紅了臉,不過他畢竟是豪放男子,沒她那麽放不開:“難道等你上岸後先不穿這個,隻穿外衣,等這個洗好烘幹了,脫掉衣裙再穿上它?你不嫌費事嗎?”
這麽難為情的事情被他正兒八經的分析,楚淩霜羞得無地自容,捂著臉將自己全部沉入水裏。
看著她那麽害羞的可愛樣子,沐流雲不覺哈哈大笑。洗好了衣物,他折下七八根胡楊樹枝別在篝火旁,將衣物全部搭在上麵烘烤,不經意看到她的內衣在風裏翻飛,莫名的小腹一緊,生出異樣難耐的情思。
他不禁狠狠彈了自己腦門一下,什麽時候自己變得像青澀毛頭小子一樣,這麽輕易就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心猿意馬?
時間慢慢流逝,月亮漸漸從天空的這一邊,偏移到另一邊,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時辰,他不禁有些擔心她:“風影,可以了,你再這麽泡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就算是身強體壯的男子漢長久泡在冷水裏都會受不住,何況她是女孩子?還中了那樣的毒?
楚淩霜不為所動,繼續待在水裏。
寒風一陣陣掠過,湖麵波光粼粼,她越來越冷得鑽心,頭暈目眩,連連打噴嚏,可是體內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消除,她不敢上岸。
要是火堆邊的男子是沈崢就好了,她何苦遭這份罪,早就可以撲在他懷裏,以他為解藥,暢快淋漓的索要,汲取他所有的溫暖和熱情。
沈崢,沈崢,你現在在做什麽?有沒有想我?知不知道我現在生不如死的慘狀?沈崢……
心裏默默念叨著這個名字,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終於不支的昏倒在水裏。
沐流雲猛然一驚,趕緊起身衝到岸邊,可是一想起她對他的排斥,她嬌羞倔強的樣子,他要是跳下去將渾身赤落的她抱出來,她醒來之後會不會羞憤得殺了他?
救人還要落得被追殺的下場,他想想就不舒爽。
然而不救她嗎?任由她昏厥在水裏,不淹死也得凍死。
沒辦法,他隻得硬著頭皮跳入湖中將她抱了出來,半跪在篝火邊為她穿上衣物。
他活了二十四年還從來沒有服侍過別人穿衣,向來都是別人伺候他,手忙腳亂好半天,才算勉強給她歪歪扭扭穿戴好。
抹去額頭因為緊張而滲出的一層薄汗,為免除她醒來後惱羞成怒找他算賬,他從馬背上的包裹裏取出一張狼皮毯子,放在火堆旁,將她放了上去,然後他遠遠坐在火堆另一邊。
馬賊城堡裏,經過一番緊急搶救,洛傾顏的血完全止住,灌下一碗藥,塗抹上最高效的療傷靈丹,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依舊在昏迷中。
重傷加上高燒,真正的命如遊絲,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修羅王越想越煩躁欲狂,滿腔怒火不敢對昏迷不醒的洛傾顏發作,便狂暴的衝進此刻到處都汙濁不堪的擂台,寶刀揮舞間,桌椅杯盤都被砍翻毀壞,整個擂台上下都是他瘋狂破壞的聲音。
正在打擂台搶女人狂歡的兄弟們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驚得停下所有動作,惶恐不解的看向他。
單是破壞物品遠遠無法發泄怒氣,修羅王一腳踢開一個獲勝的兄弟,拎起他身下正在遭受欺辱的宮女,就在眾目睽睽下宣謝心頭那把無名業火。
為何?!為何他一年更比一年瘋狂、茫然,除了無休止的殺戮和浴火,再沒有可以提起絲毫興趣的事情?!為何每次狂歡之後,心頭會湧起更加空洞的蒼茫,不知道此生意義何在?!
看到老大如此狂放,眾馬賊們的情緒再度被調動起來,狂歡繼續,喧囂暴躁的聲音,哭喊掙紮的聲音,侵犯與施爆的聲音,全部交織在一起,這裏沒有同情心,沒有容讓心,隻有最殘酷的競爭,最殘忍的掠奪。
次日早上,擂台上下的遍地狼藉都被收拾幹淨,不幸被摧殘死的那些宮女屍體被拖出去喂了餓狼,馬賊們按照修羅王的吩咐,將其中一百名將士和十名宮女押過來。
修羅王坐在大椅上,手指敲打著光滑的雕龍扶手,陰戾的下令:“將這一百一十人全部肢解,頭顱掛在城堡最高處,讓風影好好看看,爺就不信她不出現。隻要她一現身,立即將她捉住,廢掉手足關押起來。”
孤狼驚愕的問:“老大,風影可是這次最好的獵物之一,和那個修羅城的少主洛傾顏都是絕世無雙的極品美人,廢了她不是太可惜了嗎?”
“傾國傾城的女人爺玩過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就膩了,現在我隻想好好嚐嚐洛傾顏那小子的滋味。可是那小子的心都被風影這小妞給占滿了。想收伏他,必須控製住風影,逼他就範。”修羅王頭疼道:“逼還不能逼得太緊,他隻要一確定風影平安無事,就一心求死。她要是死了,他就更會執著求死。媽的,老子這輩子還沒有遇到過這麽棘手的家夥。”
“老大,這有何難?等那小子身體稍微好轉,咱們就給他下劑量最大的藥,讓他求著老大你幹死他。”
修羅王眼睛一瞪:“閉上你的鳥嘴!爺不想逼他,更不想用那種手段得到他,我一定要讓他心甘情願做我的人。將他對風影的心,收歸在我身上。”
“老大,不會吧,你難道對一個男的動了真心?”煞狐驚疑不定的問。
“找死是不是?!爺隻是覺得他比以前我所有玩過的美人都有意思,什麽真心?你們誰知道真心什麽樣?拿來給老子看看!”
“老大,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粗人,哪知道真心是什麽玩意,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還不快滾?將這些人全部肢解了,拖出去!”
“是,老大!”一百一十名將士和宮女被拖出去在城牆下,馬賊們刀砍斧劈,將俘虜們當做血肉人偶,變著花樣的斬殺,然後將頭顱全部割下來掛在城堡最上方。
血腥氣隨風飄散,引得群狼大白天也嗷嗷直叫,急切的想撲過來吞噬那些殘肢斷臂。
可惜,白天不是它們的天下,修羅王是絕不會允許他的狼群不聽號令,白天出沒在城堡附近的,它們想享受盛宴,必須等到黑夜降臨。
這就便宜了那些逐腐而生的禿鷲和烏鴉們,從遠方呼嘯而來,膽大包天的飛來掠去啄食。
日出後,小綠洲沒有夜晚那樣寒冷,陽光穿過了堅韌的胡楊樹落在黃土上,許多跳鼠和白蠍也從洞穴中鑽出來,四處覓食。
隻見綠林深處飄出嫋嫋白煙,蜿蜒綿長,應是剛熄滅不久的篝火。
楚淩霜裹在厚厚的狼皮毯子裏,渾身酸痛疲軟,麵色泛紅,手腳無力,整個人都怏怏的的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她驚疑的看向沐流雲,暗自回想昨晚的事情,她明明一直待在小沙湖裏,為何一覺醒來,竟然是在火堆旁?她是怎麽上來的?衣物是誰給她穿的?他都做了些什麽?!
她越想越心驚羞憤,抓起身邊的長劍,嗖的爬起來就想撲到火堆另一邊宰了那個混蛋。
不料眼前發黑,身子一軟,她一個踉蹌就狼狽的摔倒在火堆邊,身上沾染了不少灰燼,空氣中騰起一股煙塵,嗆得她一個勁咳嗽,眼淚鼻涕直流。
沐流雲搖頭歎息,走過來想扶她,被她厲聲喝止:“站住!別過來!昨晚你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要是我真做了,你確定你現在能起來?也太小看我的能力了。”沐流雲不屑的哼了一聲:“你發燒了,我夜裏給你喂了點退燒藥,現在還沒有完全褪去。誰讓你昨晚不聽勸,非得一直待在冷水裏,要是再多呆一會兒,恐怕你這條小命都得報銷。”
楚淩霜恨恨的瞪著他,半晌一言不發。
沐流雲苦笑道:“丫頭,難道我救你,也是罪,我該袖手旁觀,任由你淹死凍死在水裏?”
丫頭?楚淩霜臉色一沉,沈崢好像也叫過她好幾次丫頭,這個稱呼怎麽可以讓別的男人對她濫用?她冷冷道:“不準再叫我丫頭,那不是你可以叫的!”
沐流雲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酸酸的燥怒:“誰這樣叫過你?容遠還是沈崢?”
“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