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１章 以血換花，終相認
“沒錯，我以前的確偷偷來過一次，尋找藥草養顏。哼，蓬萊洲憑什麽以為自己是正，修羅城就是邪？”
“修羅城的醫術武學一直以來都和蓬萊洲不相上下，可是修羅城的醫術與武學都用在了什麽地方，洛公子可以告訴我嗎？”
洛傾顏美玉般的臉微微一紅：“我左右不了我父親的意誌，不過人各有誌，他的事與我無關，我又沒有傷天害理荼毒蒼生。”
紫衫少年慕容羽微微歎口氣：“也是，否則你第一次私闖蓬萊洲時，就會被護山長老們困死陣中。整個修羅城，也隻有你一人手上沒有沾染血腥。”
“囉嗦完了嗎？我趕時間。”
慕容羽淡淡道：“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我沒興趣做交易。”
“你不希望讓你最掛心的那個人安靜沉睡嗎？”
洛傾顏臉色驟然一變：“你知道什麽？！”
“你娘是武學奇才，可是修煉修羅城的武學會有什麽後果，這個秘密對我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以她淩駕於城主夫君之上的絕世武學，和曾經的武林第一美人美譽，她生下你後為什麽絕跡於江湖，不就是因為難逃修羅城武學的反噬嗎？她接受不了那樣的後果，以至於……”
洛傾顏臉色黯然：“你想與我交換什麽？”
“借你的血化解我體內之毒，我爺爺用血霧花做藥引，為你娘煉製一種奇藥，能夠讓她從暴躁癲狂狀態安靜下來，陷入沉睡，一點點修複她精神上的創傷。等她情緒完全穩定下來，我會用我畢生所學，為她修複損毀的容顏。”
洛傾顏身子一震：“可以修複成她原來的樣子嗎？”
“可以，隻要你們提供她正當最好年華時最逼真的畫像，我自問有這個把握。”
洛傾顏一笑：“好，你需要我多少血？”
“也許一多半，也許全部，看情況。”慕容羽沉思道：“聽說當年我娘懷上我的時候就中了你父親投下的毒，隨後又接連遭遇你父母多次毒手，導致我身體從內而外全部都被你們修羅城最厲害最難解的毒浸透，我娘生下我就不治身亡，我也終生難逃奇毒侵蝕，隨時會死。想要化解全部毒素，至少需要借用你一多半的血。不知你願不願意冒死救我，換你娘複原？我不勉強你，考慮清楚了再回答。”
“我父母給你的母親投毒？還不止一次？為什麽？”洛傾顏不敢置信的問。
“我也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麽，不過，蓬萊洲和修羅城相殺相爭千年，為了醫學和武學至尊的地位，投毒不是很正常嗎？”慕容羽淡淡苦笑：“你心思單純，厭惡血腥暴虐的修羅城處事風格，這一點我非常欣賞，所以，你兩次私闖蓬萊，我都不想取你性命。我雖然想用你的血活命，卻不願意毫無緣由的殺你。想不想交換，請你仔細考慮。”
在場眾人都不由自主看向那黃衣美少年，以命換命，相信沒有幾個人會舍得。
一般人也許會為了自己的情侶或者子女搭上性命，但做子女的沒有誰會為了父母舍棄自己生命。
舔犢情深最常見，烏鴉反哺太稀有，拿命報效父母養育之恩的癡兒女更是亙古少見。
這洛傾顏自戀狂妄至極，一看就不像是有太大孝心的，他怎麽可能為瘋癲的母親交換性命？
眾人無不認為，這少年絕不會答應以命換命。
豈料他無所謂的一笑：“好啊，我的血全部給你也沒關係，不過，你要確保我母親複原如初。”
“我一定盡力而為，若功敗垂成，我情願自盡於你墳頭謝罪，將這條命還給你。”
楚淩霜大驚，忍不住上前拉住他衣袖：“阿……慕容公子，你中了什麽毒？用我的血給你換吧，我不需要你交換任何條件。”
慕容羽一愣：“你我很熟嗎？你為何願意為我舍棄生命？”
“我……我很花癡啊，你這麽美貌，我對你一見傾心，不忍見仙人之姿的你被病痛折磨，朝不保夕。”
她不敢說出實情，隻能隨便扯個理由。
眾人無不皺眉，沈崢作為她名義上的夫君，關乎顏麵，自然更加不爽。
洛傾顏不滿的反駁：“仙人之姿的人是我好不好？楚淩霜你眼睛真是瞎了。”
“自戀臭美天下第一才是你，你身上哪有仙氣？”楚淩霜不客氣的貶損他。
“你……你眼瞎心瞎，懶得理你！”洛傾顏最討厭誰質疑他的美貌，他氣得身子有些哆嗦，狠狠一甩袖子走到一邊去。
“你真的很像我一位故人。”慕容羽靜靜打量她良久：“不過謝了，除了洛傾顏，誰的血都解不了我從娘胎裏帶來的劇毒，就算始作俑者洛九天自己，也已經解不了。”
楚淩霜搖頭：“我不信，你一定是嫌我醜，才不願意用我的血對吧？”
“傻姑娘。”慕容羽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發，這動作一如五年前他們那短短九天相處時他常做的動作。
楚淩霜眼睛一紅，鼻子發酸：“用我的吧，我雖然變醜了，但是我的血不髒，我沒有讓人碰我的身子。”
慕容羽若有所思，仔細打量她：“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她？”
楚淩霜搖搖頭：“不是。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難道我和你的那位故人很像？她也這麽醜嗎？”
慕容羽沒有回答她這句話，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沈崢，沉吟道：“他是你的夫君？你毀容之後，被當時還是太子的沈嶸嫌棄，然後在他三個月前的大婚之後，他將你轉手賜給眼中釘沁王？”
“嗯。”楚淩霜點點頭。
慕容羽神色複雜的端詳她良久，淡淡苦笑一聲：“我明白了，原來爺爺當年就明白你真實的身份，知道你是將要母儀天下的人，他是一番苦心，才故意掐斷我和你剛剛開始的緣分。”
楚淩霜心頭一跳，不敢去偷看沈崢的臉色，怎麽辦，她和慕容羽，終究還是相認了？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甚至危險？
沈崢若有所思，問：“慕容公子，你和本王的妃子，哪一年相識？是在哪裏遇到？”
慕容羽淡淡掃了他一眼：“抱歉，年代久遠，我已經忘了。”
被晾在一邊的洛傾顏提醒道：“喂，囉嗦完沒有？慕容羽你還要不要做交易？”
慕容羽淡淡一笑：“不用了，血霧花我決定送給沁王妃。洛傾顏，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