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第234章 輿論
她頓時有些懊惱，當初就不讓程雪自己一個人來了，早應該找兩個人保護她，省得之後再出什麼問題。
盛綰情緒不高，卻不知道，正因為洛歆那邊的危機。
讓那個下手之人對程雪這邊稍稍鬆懈，也正是這一次的鬆懈，讓洛歆錯過了最後一點毀滅證據的機會。
大塊頭吃完飯之後下了一場雨，這雨越下越大，一點要停的意思都沒有。
盛綰難免有些擔心，眉頭緊皺。
可還是開車去了酒店，先開了兩間房，大塊頭也坐在她的房間里。
「小姐，真的沒關係嗎？」
盛綰沉默著沒回答，心不在焉地分明是在想什麼。
大塊頭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小姐？」
「當然有關係，程雪如果有什麼事也是因為我的疏忽，我已經讓人去找了。」
她的私心當然希望那些人能順便找到縱火的那個人。
只是實在找不到的話，當然是程雪的安全最重要了。
「去休息吧，第一時間我會通知你的。」
盛綰躺在躺椅里，心中慌亂。
另一邊，呂昱在回到公司之後不久，便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說有些證據想提供。
「真的？我這就找人去接您。」
呂昱當即讓人將這位大姐接到公司來，順便給盛綰打了電話。
不過這麼晚了，盛綰也不至於冒雨出門，只是保持著通話。
「你們說的提供線索給錢是不是真的？」
大姐很是謹慎，一手局促不安地拽著衣角。
呂昱當即看了助理一眼，助理拿了個箱子來，裡面裝著現金。
「這裡最少有十萬多，只要線索有效，這錢就是你的了。」
那大姐看傻了眼，當即拿出手機來：「我兒子搞短視頻的，那天正好直播地拍下來一段，你們看是不是這個人。」
大姐將手機遞了過來，她經營著一家小吃攤。
兒子偶爾在網路上直播，賺點小錢。
這是著火那天晚上的直播視頻，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男人還真跟監控里的人有幾分相似。
「您認識這個人嗎？」
呂昱又問，那大姐眼看著有用，當即又道：「認識，這個人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吃懶做，成天在家也不上班。」
「那也就是說，您可以確定這個人不是出事工廠的員工？」
「是，肯定是，他絕對不會出去幹活的，這種人以前吃老爹的老本，後來就在家混吃等死。」
「我明白了。」呂昱將錄製好的視頻以及這大姐手中的證據上傳了一份給盛綰。
這才給助理一個眼神，他將錢遞了過去，給了那位大姐。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小蘇，送大姐回去，大姐這錢回去記得存起來，免得被人惦記。」
呂昱好心提醒，那大姐沉浸在喜悅之中連連道謝，直接帶著箱子離開了。
一直到辦公室重新歸於平靜，呂昱才朝著電話那邊開口：「盛總，怎麼樣？」
「能證明這個人是被收買的，但證明不了是被誰收買的，還是會賴到我們頭上。」
眼下盛綰雖然在記者面前那樣強勢的說了那些話。
但輿論擺在這裡，唯有徹底證明跟他們無關，才能撇清兩家的嫌疑。
盛綰摩挲著手機，呂昱沉吟片刻才再次開口：「盛總，回來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麼？」
「你知道我申請專利被卡的事情吧？他們那有個大領導就叫姓洛。」
「我聽說那個人是洛歆的小舅舅，所以……」 呂昱欲言又止，似乎是在考慮應該怎麼說出這段關係，但盛綰聽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卡我們的？」
「可以這麼說，其實也不需要怎麼卡，只要拖上一段時間就夠了。」
呂昱握緊了拳頭，恨得牙痒痒。
盛綰倒是沒那麼生氣，總歸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
但盛綰絕對不會讓結局變成洛氏同樣的下場。
「呂總不必擔心，明天接著讓人去找視頻里的這個人，假如……」
盛綰頓了頓，假如這個人已經遭遇不測的話，那就只能用些別的辦法了。
想到這，盛綰也沒再跟電話那邊的人多說什麼。
在兩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雨下得格外地大。
一人在黑暗中恍然睜開了雙眸，冰冷的環境讓她打了個顫，額角隱隱作痛。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嘶。」
程雪抽痛，是的，這人就是程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失去意識的。
只知道暈過去之前似乎看見了一道黑影，還有……
程雪當即看向河邊，在暈過去之前就落水了，估摸著也是沒救了。
她摸索了半天終於是找到了手機，只是雨下得太大，早就進了水沒用了。
她有些頹然，撐著身子離開了現場，第一時間朝著一家警局走去。
她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只知道這荒郊野外地走了很久，幾乎走到天亮，手腳都已經失去了知覺才到地方。
上次程雪來過一次，警方的一個小姑娘認出了她。
「程特助？」
她迎了上來，程雪當即拉住她的手：「幫……幫我聯繫……」
只可惜，程雪根本沒撐到把話說完，竟然就直接暈了過去。
程雪實在是撐不住了，之前在那場雨里，大概是最後的求生意志強撐著她醒了過來。
就連這一路走來，都花光了她最後的力氣。
因此這小姑娘也只是叫來了人將程雪帶回去，先照顧著，但要聯繫誰？
小姑娘糾結良久，還是用辦公室的電話給盛綰打了個電話。
這個點盛綰才剛醒，腦子還不算太清醒，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
「盛總，這個時間打擾你了。」
「什麼事？」盛綰嗓音沙啞，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
「盛總，程特助暈在了警局門口，現在已經找了醫生幫她看了下，沒什麼大問題，您看……」
「我現在就來。」盛綰飛快地起身洗漱，直接帶著大塊頭去了警局。
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真的看見程雪這個樣子的時候，還是心裡咯噔了一下。
「小姐，這不是你的錯。」大塊頭輕聲安撫。
「我能帶她走嗎？我想帶她去醫院做個全面點的檢查，這樣放心一點。」
盛綰說得認真，眼神里滿是關心：「當然可以，不過後續還是需要程特助過來錄個口供，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警方這邊會配合的。」
「謝謝。」盛綰道謝之後便離開了現場，實在是擔心程雪。
在醫院開出具體傷口證明之後，盛綰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筆賬，她早晚會在洛歆的身上討回來！
想到這裡，盛綰只是坐在床邊，但程雪的出現，也意味著事情有了轉機。
完全可以藉此澄清他們收買人縱火掩蓋事實的傳聞。
只是……
程雪對盛綰來說意義不同，已經不僅僅是助理那麼簡單。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程雪站出來承擔這一切，盛綰捏著醫院的報告單，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