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興師問罪
可她好像還有事,臣妾問了幾遍也不說,後來又說要去殷貴妃姐姐那邊,臣妾還勸了好久,讓她回芷蘭宮,她卻沒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早知如此,臣妾當時就不應該由著她胡鬧,應該強行將她送回去才是!」
「你真的不知道她來承喜宮做什麼?」燕王的眼神十分犀利。
柔貴妃卻是一臉懵,「難道公主有什麼難言之隱?」
燕王抓著扶手的手青筋暴起,從牙縫裡吐出一字一句,「幽王和幽王妃今日為何突然進宮?」
柔貴妃越發茫然了,「王上,幽王妃已經好幾個月沒進宮給臣妾請安了,她不能進宮嗎?臣妾就老六這麼一個兒子,久久才進宮看臣妾一次,也不行嗎?」
燕王被堵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氣到差點暴走,「你明知道令月跟幽王妃合不來,還讓幽王妃進宮?」
柔貴妃一臉不可置信,「王上!按照您的說法只要令月公主還在宮裡幽王妃就不能踏進宮中一步嗎?若是這樣的話當初您為何不跟陳國國主寫信換個公主過來和親?
如今幽王妃是入了王室族譜的人,她連進宮給臣妾請安都不行嗎?若說她主動去找令月公主麻煩鬧出禍事您這般斥責也就罷了,明明她什麼都沒做,許久不曾進宮連帶您那邊和其他幾位姐妹的宮裡都去了一遍,該有的禮數一樣沒少,怎麼落到您眼裡就成了她的錯了?
王上,您就是再怎麼偏疼令月公主也該講道理,當初若不是臣妾對那孩子生了惻隱之心,那孩子都不一定能長到這麼大,如今臣妾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放肆!」燕王怒不可遏砸杯,看著柔貴妃的眼神彷彿要吃人似的。
三妃被嚇得腿軟,也跟著不由自主跪了下來,心裡連連叫苦,早知道會是這麼個情況她們說什麼也不會來湊這個熱鬧,震怒的燕王可不是能說理的主啊!
柔貴妃面無表情跪在地上,任由燕王訓斥,表情比其他三妃還要鎮定。
燕王被她的反應氣到頭暈,差點就倒在承喜宮了。
一陣慌亂后,燕王被送回凌霄殿。
三妃身體一軟,齊齊倒下,相互攙扶著才勉強穩住身子,一個個看柔貴妃眼神忌憚又嫉妒,放眼整個後宮,也就眼前這位敢這麼跟王上說話了!
「那個.臣妾宮裡還有事,先告退了.」德妃扯了扯嘴角,故作鎮定地告退。
賢淑二人也跟著落荒而逃。
百合彷彿經歷了一場大戰,整個人就跟水裡撈出來似的,手都在滴汗,顫抖地跪走到柔貴妃身邊,「娘娘,她們都走了,您可以起來了。」
她想攙扶柔貴妃,卻發現自己腿軟都起不了,還得柔貴妃拉她一把。
「好了,你們都收拾一下,該幹嘛幹嘛。」柔貴妃打了個呵欠,徑直走向床榻。
百合咬咬牙,追上去問道:「娘娘,您今日這般頂撞王上,王上會不會讓您也去冷宮?」
「不會。」柔貴妃不假思索道:「你當四大家族是擺設嗎?本宮敢這麼鬧自然是有依仗!殷貴妃吃虧就吃虧在沒有後台!」
殷家如何跟闕家相提並論!
百合長舒口氣,總算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又聽柔貴妃吩咐道:「將今日承喜宮發生的事情傳出去,傳得越凶越好,做得隱蔽一些,別讓人查到話把柄。」 今日多虧三妃帶著那麼多人過來,倒是給了她靈感,這麼多人,燕王真要查流言從哪裡來的也得查上兩三天,況且令月公主的情況還沒穩定,他都不一定有心思管這事,等他反應過來一切都來不及了。
在柔貴妃的有心推動下,黃葉他們當晚就知道宮裡的動向,兩口子倒是跟沒事人似的,其他世家卻坐不住了。
裴氏氣惱地揉著帕子,看著闕家主和兩個兒子,「王上實在太過分了!說句難聽的,要不是貴妃娘娘當年心軟救了令月公主,她能有如今的風光嗎?王上怎麼能這般不講理遷怒於人!」
雖然她也不喜歡幽王妃,但不得不說這次幽王妃真的無辜,人家是躺著中槍,她是躲著都中槍,實在莫名其妙。
闕家長子闕伯言點點頭,「母親說得極是,王上此舉分明就是在打闕家的臉,父親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大哥說得對,應該聯繫其他三大世家,不能再任由王上這麼胡鬧了!」闕仲良冷著臉跟著表態。
三大世家除了歐陽家,其他兩家因為平王和寧王的事心裡也不痛快,真要鬧的話歐陽家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闕家主默默聽著家人七嘴八舌的建議,始終不肯表態,反而同裴氏問道:「彩蝶的情況如何了?」
裴氏愣了一下,看向闕仲良。
闕仲良道:「父親放心,妹妹的情況雖然還沒好,但並未惡化,而且到了外面許是壓力小了,人都開朗了不少。」
闕家主滿意地點點頭,「行吧!我去見一見魯家主和鳳家主。」
第二天,燕王精神不濟上朝,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誰知道一上來便有大臣稟報道:「王上,沿水郡和海徐郡昨日來了急報,上個月已經有三艘商船在海上遭遇海寇劫殺,苦主家人在沿水郡和海徐郡大鬧,可當地郡守兵力有限,完全沒辦法。
當地郡守擔心那些海寇野心勃勃,下一步可能會殺進城,請王上派兵支援。」
「王上祿定郡突發山洪,郡內三萬百姓流離失所,牛羊損失慘重,請王上下旨賑災。」
「王上點鄉郡有野獸出沒,已經傷了十幾個人,當地郡守阻止一個百人大隊進山獵獸,卻死傷二十幾人,百姓人心惶惶,請王上派兵支援。」
「王上.」
燕王聽著底下沒完沒了的稟奏,胸腔彷彿燒起熊熊烈火無法宣洩,猛地推了案上的東西,「夠了!還有什麼事都一起說了!你們今日是商量好給孤找事的?」
「微臣不敢!」文武百官齊齊跪下。
陳太傅緩緩說道:「王上,並非臣等找茬,而是這些事情以前都有幾大世家出面擺平,昨日闕家魯家鳳家撤錢的撤錢,撤人的撤人,臣等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上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