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剛才打賭輸了,不過在大殿上這一幹靈師麵前丟臉,萬一繼續賭約,孫、桑二人依然慘敗,那就是當著來自諸天萬界的數萬修煉者麵前丟臉,他們的名聲馬上會臭大街。
回到武隆宗就算刑堂網開一麵不罰他們,名聲被連累的師父韓寶寶,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他們這個窩囊的樣子,周大師看在眼裏都覺得後悔,早知道剛才就不偏幫他們了。
夏皎若是真有實力可以煉製出人級中等靈器,那她絕對前途無量,將來就算沒能成為傳說中的天級靈師,至少當個地級高等靈師是十拿九穩的。
為了兩個毫無擔當的武隆宗弟子,得罪一個潛力驚人的天才靈師,不值得啊!
夏皎笑容冰冷,盯著孫思和桑納材道:“要麽你們現在幹脆認輸認罰,要麽我們到競技大會上見真章!剛才你們不是口口聲聲汙蔑我作弊嗎?明明打賭輸了,卻一心賴賬,武隆宗的弟子,就這點擔當?”
孫思和桑納材被她逼得無法,就算他們現在強行出手把夏皎殺了,他們的名聲也毀了。
何況身為靈師的,誰沒有點厲害的防身手段?想要一擊必殺基本不太可能,一擊不成,天工盟的人也不會坐視他們繼續對付夏皎,否則天工盟的威信也會大受打擊。
夏皎全然不懼自己的言行會得罪武隆宗,堅持硬氣到底,這裏沒有武隆宗的師長為孫桑二人撐腰,耍橫發狠也隻會讓周圍的靈師更反感,他們一時間進退失據,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時一名紫袍青年越眾而出,輕搖手中折扇,對夏皎微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兄弟何必讓天工盟眾位前輩為難?武隆宗兩位同道之前不過開個玩笑,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小兄弟就算給我一個麵子,賭約之事就算了吧。”
夏皎見他一身紫衣,不由得想起了盛朝故。
幾個月前他們在逸彌界初次見麵,他也是差不多的紫袍裝扮,不過他卻不似眼前的這個青年,還矯情做作地拿把折扇,晃來晃去的招人煩。
再聽這青年滿嘴廢話,夏皎更是不爽,她側頭對戚國繼道:“戚前輩,你們覺得為這個賭約作證很為難?”
戚國繼嘴角的笑容一僵,心道:你當眾這麽問,我得怎麽回答?怎麽說都是錯啊!
未等他想好一個合適的答案,夏皎便笑笑代他答道:“是我多此一問了,這點微末小事,戚前輩又怎麽會覺得為難?”
然後她笑容一收,對那個自己跳出來想當和事佬的紫袍青年道:“你覺得他們在開玩笑?怎麽我一點兒不覺得好笑?還是你覺得他們很好笑?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你歡樂的心情,也搞清楚笑點在哪兒行嗎?”
紫袍青年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還有,你是哪位?我不認識你,為什麽要給你麵子?你先給我個理由。”夏皎毫不留情再送上致命一擊。
要形容紫袍青年那一刻的神情,著實很難。
夏皎淡淡道:“剛才他們跳出來挑釁譏諷我的時候,你不說話。他們輸了抵賴的時候你不說話。周大師偏幫他們的時候,你不說話。他們得寸進尺威脅要對付我的時候,你還是沒說話。既然如此,你現在出來說什麽廢話?!”
穿得一身紫衣也不過是東施效顰,如果是阿故出來說賭約算了,那她還真的得給麵子。
天級強者的麵子,不給不行啊!
至於跟前這隻紫衫癩蛤蟆,誰耐煩理他?!
戚國繼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能得罪人、又這麽敢得罪人的家夥,光憑一張嘴,戰鬥力就突破了天際。
這小子就不怕回頭武隆宗找他的晦氣?桑納材和孫思雖然不是武隆宗的真傳弟子,可他們的師父韓寶寶絕不好惹,再加上桑納材的同族老祖正是靈師桑慎——武隆宗地級大圓滿境界的太上長老!
戚國繼還不明白,夏皎其實是存心得罪武隆宗的。
紹邁父子一心想卯太宗其餘三大支脈的人加入武隆宗,幫他們鞏固地位、一統武隆宗各大派係,可夏皎卻沒興趣摻合這種事,所以幹脆把武隆宗的弟子得罪遍了,如此紹邁父子總不會讓她這個擅長拉仇恨的家夥加入武隆宗了吧?她真要成了武隆宗弟子,隻會給他們父子倆幫倒忙。
戚國繼幹咳兩聲,無奈道:“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這位乃是天器宗弟子米顯米大師。”
夏皎“哦”了一聲便再無下文。米顯什麽的,她確實不認識,她還以為是那個《遺珠錄》上號稱競技大賽奪冠呼聲最高的肖肅達呢!
不過也是,如果肖肅達跟米顯這麽個德行,大概也成不了上界年輕一代煉器師中公認的翹楚了。
看到夏皎的目光再次回轉,孫思和桑納材差點兒想認聳躲起來。
桑納材在心裏不斷抱怨,若不是孫思沒事找事挑釁夏皎,又衝動地答應那個該死的賭約,他們怎麽會落得這般田地?
“你們是要現在履行賭約,還是待會兒競技大會結果出來之後,再履行賭約?”夏皎質問道。
孫思一挺胸膛,大聲道:“既然你不怕丟臉,我們競技大會賽場上見!”
說完他拉住桑納材就想穿過大殿,進入今日競技大會的賽場。
夏皎卻擋住他們的去路,冷笑道:“你們先前就賴過賬,我信不過你們,想走可以,我們立了賭約字據你們再走!”
孫思原本的打算,是拖得一時算一時,今日郝宥等武隆宗的門人弟子都會到場觀戰,隻要離開這個大殿,自有武隆宗的人為他們撐腰,到時候就算賴掉賭約,夏皎也拿他們沒辦法。
有武隆宗的一眾強者在,天工盟即使有心幫夏皎,也不敢公然跟武隆宗翻臉。
到了外麵,夏皎也沒機會追究他們賴賬之事了,她首先要擔心的,是怎麽逃過武隆宗眾多強者的圍追截殺。
而且孫思隻說“競技大會賽場上見”,並沒有正麵答應繼續與夏皎的賭約。
可惜他的小聰明在夏皎麵前完全不夠看!
論心機夏皎絕對可以甩他九條街,這種模模糊糊的言語陷阱外加拖延戰術,又怎麽可能唬住她?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但夏皎不是君子,她更喜歡當小人——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這兩個蠢貨既然送上門來,她當然要抓緊機會,趁著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她手之時,狠狠痛打落水狗。
孫思和桑納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們絕不願意跟夏皎立什麽字據,可這大殿上的人,大部分是站在夏皎那邊的,就算有少部分如米顯一樣想幫他們,趁機討好拉關係的,也被夏皎的尖牙俐齒嚇怕了。
米顯不過說了兩句話,就被夏皎削得無地自容,在不能對夏皎動用暴力的情況下,還真拿她沒辦法。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戚國繼不得不上前道:“除了立字據,此事可有其他解決方法?小家夥你提出的賭注,實在太……呃,太兒戲了。”
夏皎的賭注不是太兒戲,而是太打臉!不但打孫、桑二人的臉,連武隆宗的臉都一並打得啪啪響了。
夏皎對戚國繼的印象還不錯,而且孫思和桑納材真要賴死不應,一直在這裏拖著也不是辦法,於是她“勉為其難”道:“我又不是一定會贏,誰知道他們膽子小成這樣?戚前輩既然覺得賭注兒戲,那我就換成靈石好了,他們現在認輸,給我五萬顆靈石,也省了立字據。若是他們堅持到賽後出了結果再認輸,給我十萬顆靈石,這樣總行了吧?”
她一邊說不一定會贏,一邊卻句句都是孫、桑二人輸了要如何如何,搞得周圍的人都忘記了她要贏必須幹出多麽逆天的事,隻不由自主跟著認定她真的勝券在握。
她既然必勝,那孫思和桑納材自然就必敗了,競技大會還未開始,他們的內心已經不自覺被夏皎的陰影籠罩,隻是連他們自己都未曾意識到。
桑納材覺得今日丟臉丟盡了,恨不得馬上結束此事,可五萬顆靈石的價錢真真太高了,就算與孫思平攤,每人隻出兩萬五千顆靈石,也足夠讓他肉痛到骨頭縫裏。
他這一遲疑,孫思又替他做了個可怕的決定:“立字據就立字據,我還真不信你能煉製出人級中等靈器!不過我怎麽知道你能拿出十萬顆靈石?空口白牙想詐我們的靈石,當我們是傻瓜?!”
他一開口,桑納材就恨不得把他的嘴縫起來,可話已出口,他如果反對,隻會讓其他人看他們兩師兄弟的笑話,而且他依然抱有一絲僥幸心理——一個默默無聞人級初等靈師,怎麽可能確保自己能夠煉製出人級中等靈器?這小子多半是在虛張聲勢!
身為土豪,最不爽的就是有人質疑她的身家,夏皎聽了孫思的話,手指一彈,食指和中指之間多了一片孩童巴掌大小的暗金色方形金屬片。
眼尖的人一看到這片金屬片,就忍不住咕嘟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