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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你可以滾了!

  這臭小子簡直把自己當成天下第一奇才了!就他這點微末本事,跟聖皇選定的夏皎小姐,差了何止千裏。


  宮主忍得幾乎內傷,用最大的自製力,才勉強壓抑住破口大罵的衝動。


  他身邊坐著的五長老、六長老和七長老同樣都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偏偏聖皇意誌嚴禁他們泄露夏皎的身份秘密,也不準他們擅自幹預她的行為決定,所以宮主和幾個長老雖然忍得很辛苦,還是隻能暗自咬牙切齒繼續忍。


  未見過夏皎之前,他們也許還會為白愜寄的年紀修為震驚一下,有夏皎這個珠玉在前,誰還看得上這個井底之蛙?!


  脾氣素來不太好的七長老聽白愜寄越說越過分,不禁用力一拍座椅扶手,怒道:“我們敬你們來者是客,不代表可以縱容你在這裏胡言亂語,靈宮是什麽地方,莫非你合陶界的靈宮守護者,可以瞞著合陶聖皇的意誌,任意行事?!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的新鮮事。你不去祈求合陶聖皇意誌的垂憐與傳承,反而跑我我律鬥界來指手畫腳,莫非是你家合陶聖皇瞧不上你,所以隻好打別人家的主意?可惜,你這等連自家祖宗都嫌棄不想收下的傳人,律鬥聖皇他老人家是絕不可能看中的。”


  白愜寄一時激動忘形說錯了話,給了七長老迎頭痛擊的機會。七長老一番話說得十分惡毒,既暗示合陶聖皇意誌失去了對本界靈宮的控製,又把白愜寄的資質說得十分不堪。


  聖皇意誌控製不了本界靈宮,這背後的意義非常可怕,代表聖皇意誌已經衰弱到極點,他所創造的世界也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樣的指責,白愜寄如何承受得起?

  合陶界與律鬥界同為下界,但前者的境況要比後者好太多了,至少再堅持兩三千年不成問題,而律鬥界,還能撐上一百年就算不錯了。


  連帶合陶界的人,麵對律鬥界人也有濃濃的優越感。


  至於聖皇的傳人選擇,一般是從本界跌落成為下界,就會開始,越接近世界隕滅之期,擇徒標準相對會越低,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所以白愜寄才會不惜血本跨界而來,趕到律鬥界想占個便宜,沒想到被對方抓住這點反戈一擊,打死他也不會承認,他被自家老祖宗合陶聖皇嫌棄,達不到成為傳人的標準,所以才來律鬥界胡攪蠻纏。


  看著白愜寄一張白皙的俊臉,因為羞惱而漲得通紅,白朱丹暗暗歎了口氣,堂弟還是太嫩了,這些年他頂著天才之名,一路順風順水,沒人敢給他難堪,對上這種人精似的老狐狸,他想在口舌上占便宜,談何容易?


  “我堂弟的資質天賦如何,與律鬥聖皇的傳人比一比自見分曉,幾位總是對此事推三阻四,莫非律鬥聖皇選定的傳人,就如此見不得人嗎?”白朱丹隻抓住這點,他認為隻要堂弟在靈術之上完勝律鬥聖皇的傳人,讓律鬥界靈宮的一眾守護者顏麵掃地,那麽到時候再威逼利誘一番,未必不能得到傳說中地宮的秘藏與傳承。


  如果連比試都比不成,那麽鬥嘴贏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你才見不得人,你全家都見不得人!我不想出麵,是懶得搭理你們這種連自家祖宗的傳承,都求不到的下三濫。你們非要把臉丟在我律鬥界,我要堅決拒絕你們,倒顯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夏皎人未到,聲先到,連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宮主和三個長老聽到她的話,又驚又喜。


  他們確信夏皎的靈術天賦,就是與聖界三大靈師家族的嫡係子弟相比,也絕不遜色,但她畢竟年幼,能夠將一張高等靈符繪製得完美無瑕,已經十分艱難,如果對方提出比其他,她多半要吃大虧。


  可是她人已經來了,又把話說得這麽滿,他們就算想攔阻,也不太容易。


  宮主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簇擁在她身邊的眾多長老和護法,心道:夏皎小姐年少氣盛不懂事就罷了,你們怎麽也這樣糊塗?!

  他們都知道夏皎的身份音容,所以並未被蜃露簪的幻力影響,合陶界那五個人就不一樣了。


  白家兄弟與同來的三個年輕靈師,壓根不知道律鬥聖皇意誌選定了一個什麽樣的傳人,所以對這個傳人的形貌聲音乃至性別,也各有各的想象。


  有些覺得這傳人應該是個風采翩翩的年輕公子,有的猜想會是個妖嬈美豔的絕色少女,更有的覺得可能是個形容猥瑣的中年大叔。


  所以他們眼中看到的夏皎,樣子也是千差萬別,但對她話裏毫不掩飾的不屑與傲慢,五個人都生出了一樣的憤怒。


  “你就是律鬥聖皇意誌選擇的傳人?未請教高姓大名!”白愜寄怒極了反而冷靜下來,可算讓他等到正主了!

  在他眼中,夏皎是個年紀比自己略大,容顏風采都遠遜於己的青年。


  待他稍後將這小子擊敗,看他還敢如此囂張不!白愜寄在心裏狠狠道。


  夏皎輕蔑一笑,繼續走高冷刻薄路線:“手下敗將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白愜寄氣道:“誰勝誰敗,不是你說了算。”


  “說說看,你最拿手的是什麽?”夏皎擺擺手,一副打發後生晚輩的敷衍態度。


  白愜寄雖然被族人寵得目高於頂,但在這種大事上頭,也不至於衝動壞事,他早就準備好,要與夏皎一決高下的拿手項目:“本公子擅長煉器之術!”


  煉器之術需要配合強大的修為,在這點上,後天九層的白愜寄自然大占便宜。


  宮主和長老、護法們深知這個道理,聞言都急了,宮主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夏皎冷笑兩聲道:“你可以滾了。”


  白愜寄想過夏皎無數種應對方式,但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簡單粗暴的五個字。


  他愕然道:“你是什麽意思?!”


  夏皎用看白癡的眼神上下打量他道:“諸天萬界,但凡有點常識的都知道,律鬥聖皇所長乃是符道!你一個擅長煉器之術的跑來,想要硬搶他的傳承資格,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草嗎?!”


  白愜寄被噎住了,啞口無言。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可恨的律鬥聖皇傳人,在比試之事上,根本沒打算讓他占半點便宜,偏偏還故意消遣他,讓他以為得計!


  宮主他們發現夏皎雖然態度囂張,但並不真的輕敵狂妄,也稍稍放下心來。


  還是白愜寄那邊一個隨行靈師反應快:“靈術的基礎便是紋,在此之上萬法皆通,符道是靈術的入門之道,白師兄他不過是更進一步罷了,我看閣下是還未通曉煉器之術,所以才如此推諉吧。”


  夏皎對於靈術的了解,完全就是幼兒園的水平,她確實隻會繪製靈紋,一個多月前她進入鴛鴦宮,才第一次從武畫葇那裏知道,原來靈紋是靈術的基礎,不管製符、煉丹、煉器、陣道、醫道等等靈術手段,都是對靈紋的不同應用與衍生。


  說繪製靈符是初等靈術,並沒有錯,其他像煉丹、煉器等等,都需要靈師有某方麵的特長天賦。


  應該說,所有靈師,首先都必須是靈符師,但靈符師,卻不見得在其他靈術上有優勢。


  夏皎當然不會當眾認聳,她隻是繼續用輕蔑的眼光回應合陶界的人:“基礎?你們自認基礎很好?半桶水使勁晃蕩,真把自己當天才了,就你們五個,知道怎麽樣才算能入眼的靈紋嗎?果然都是一群井底之蛙,根基未穩就敢大言不慚。”


  這種高高在上訓斥後輩的口吻,哪裏是白愜寄等當慣了天之驕子的人能受得了的?

  尤其隨行的三人當中,就有一個以符道見長的靈師,他暗自歡喜,自覺自己的機緣到了。


  一旦他代表合陶界勝過麵前這位律鬥聖皇的傳人,能不能得到律鬥聖皇的傳承秘藏且不說,他定能得到白家的重視,將來的路會好走的多。


  所以他毫不猶豫站出來,道:“白師兄,殺雞焉用牛刀,小弟天資有限,目前還在鑽研符道,就等小弟與這位聖皇選定的傳人比一比!”


  合陶界這五個人都猜到,夏皎多半擅長符道,如果跟夏皎比拚製符術,白愜寄的修為優勢將大大削弱。


  單論繪製靈符,後天境的靈師都是靠工多藝熟這一條,白愜寄既然選擇煉器,製符方麵肯定會相對生疏,所以他也不敢一口接戰。


  現在有人出來頂缸,而且是他們合陶界年輕靈師中,最擅長製符的那一個,他當然樂見其成。


  他這個第一代表沒有出戰,那麽不管勝敗,他們這一方都有回旋餘地。


  夏皎卻懶得看他們裝模作樣,她抬手逐一點過合陶界的四個靈師,哼道:“不用推來讓去了,你們四個,一起上吧!隻要有一個勝過我,就算你們贏,聖皇的傳承與秘藏,統統都歸你們。”


  “什麽?!”白愜寄等人又驚又喜,宮主他們卻急得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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