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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凶貓,惡仆,咬一口

  夏家的人絕不可信,除非是老祖宗或江爺爺親自來找她,否則她貿然露麵,隻會讓對方再害她一次。


  夏皎思前想後,沿著通道走到了昨天被夏紈和範叔算計襲擊的地方,找了一棵大樹掩藏好自己,靜靜等待來人。


  在黑森林裏,她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的,對方不敢離開安全通道範圍深入樹林,她卻無所顧忌。如果再讓她撞上夏紈、範叔之流,她打不贏可以轉身就跑,他們沒那膽子追過來。


  隻要在這裏安心等著,就算沒有路人經過,江爺爺得到消息,也一定會找過來。


  夏皎想到這點,心下大定,摸摸小貓道:“你留意一下,有人靠近了,就提醒我好不好?”


  誰準她隨便對他動手動腳的?!小貓不高興地抖了抖身子,卻不太舍得離開夏皎的懷抱。


  它之前就受了傷,遇到夏皎時,更狼狽地從樹上掉下來,內傷加上外傷,每動一下都難受得要命,如果可以,它真想睡死在夏皎懷裏。


  還好夏皎隻是摸了它幾把,就沒有繼續騷擾它了,轉而取出一瓶養元丹,打算吃兩顆打坐調息一番。


  這種修煉方式的進境速度很慢,遠遠比不上一邊繪畫靈符,一邊吸收靈珠丹藥裏的靈氣,不過這種環境之下,也聊勝於無。


  小貓一見丹藥,便蠢蠢欲動,夏皎察覺到它火辣辣的目光,有些奇怪地側頭道:“你想吃丹藥?你吃下去,真的不會有事?”


  小貓懶得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直接撲上去啊嗚一口將她手上的丹藥吞了,然後便懶洋洋蜷起身子,不肯再搭理她。


  夏皎想了想,又取出一顆辟穀丹,送到小貓鼻端晃了晃,笑道:“你餓不餓?我還有辟穀丹。”


  小貓斜睨她,心中哼道:早知道你有,現在才拿出來雖然晚了,不過本座寬宏大量,就寬恕你這一回。


  一邊想著,一邊張開嘴巴就想再來一口。


  結果它什麽都沒吃到,夏皎手一縮躲過了它的嘴巴,笑眯眯道:“你喵一聲給我聽聽,我就給你吃。”


  小貓暴怒,它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樣調戲過!登時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狠狠一口咬向夏皎的小手。


  現在小丫頭沒有那隻臭蝙蝠撐腰,它不咬她個皮破血流,她還不知道它的厲害!

  從相遇至今,小貓一直老老實實,沒有攻擊過夏皎,她沒提防它會突然發作,兩個離得極近,她躲閃不及,當場就被咬了個正著。


  “啊!”夏皎驚叫著飛快縮手,可已經遲了,手掌一側留下了小貓幾個深深的牙印,鮮血從傷口一滴一滴滲出來。


  小貓趁機定睛一看,昏暗的光線下,那些鮮血分明泛著詭異的金光!

  果然是聖血傳人?!小貓興奮地盯著夏皎不住滲血的傷口,差點兒忍不住想喵喵叫。


  它要把她帶回去當……當它的侍女吧!

  讓聖血傳人當它的侍女,想想都覺得威風又有趣。


  “你怎麽可以咬人?如果讓江爺爺看見這個傷口,他肯定更不願意答應讓我養你了。還好這裏沒人,不然被人看到我的傷口和血,就麻煩了。你這隻壞貓!”夏皎慌慌張張地掏出手帕,包住受傷的手,避免鮮血滴落在衣服上,心裏又是擔憂又是為難。


  夏江從小就反複提醒她,絕不可以讓人發現她詭異的血色,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她和她爹娘的仇家得知消息,會不擇手段殺死他們。


  這個仇家來自聖界,厲害之極,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


  為了避免日常的意外傷害,小時候她經常活動的地方,連桌椅家具,都會被夏江特意磨去棱角,每次接觸針鉤剪刀一類利器,也會被夏江反複提醒,甚至從旁監督。


  會抓撓人的貓狗,更加是絕不允許她飼養靠近的。


  被告誡得太多,久而久之,對於受傷流血之類的事,夏皎自然十分警惕,而且極力避免。


  她都想不起來,她上次受傷出血是在什麽時候了。


  原本她還在想,要怎麽說服江爺爺,答應讓她養小貓作為寵物,現在被咬了一口,江爺爺知道了,還怎麽可能答應呢?

  一時間,夏皎既為小貓突然攻擊她而傷心生氣,又為不知如何說服夏江而頭疼為難,再沒了逗弄小貓的興致。


  小貓是何等聰明?隻聽她一句話,便把前因後果猜中了五六成。


  聖血傳人不會無緣無故流落下界,定是她家族裏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她和她那個“江爺爺”都不想泄露她的身份,自然不願別人發現她的血色異常。


  它一時衝動咬這一口,那個什麽“江爺爺”肯定會因此對它十分反感。


  放在從前,它完全不需要在意,一個糟老頭子是不是反感它之類的小事,可是現在……


  它覺得留在小丫頭身邊,似乎是個非常不錯的主意,至少她看上去很富,不缺丹藥。雖然那些丹藥品質很不入流,但眼下對它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如果它不跟她一起,在這什麽都缺的下界,找誰給它提供丹藥資源,助它修煉?


  而且,小丫頭是它看上的聖血傳人,又香又軟它喜歡得很,如果不親自盯住她,它不放心!


  可要它像隻普通貓兒般,賣萌討好一個小丫頭……它做不到!

  小貓與夏皎同時糾結起來,直到一陣人馬喧囂之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黑森林裏的聲音極難傳到一丈之外,雖然來人已經走得很近,夏皎還是聽不清他們的聲音和說話內容。


  不過很快,那幾個人便走到了她身後這棵大樹的另一側。


  這時,她依稀聽到了夏江和老祖宗的聲音,頓時精神大振,站起身就想繞過大樹,去與他們相見。


  然而範叔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昨日我們就是在此處,發現有血瞳蝙蝠突襲,好些人的馬匹受驚,老奴聽到後邊有人叫救命,便回頭想幫忙,隻那片刻功夫,皎皎小姐的馬竟脫隊跑了。老奴發現之時,隻依稀看到,馬往那個方向跑去……都怪我沒用,老祖宗把皎皎小姐托付到我手上,我卻沒能照顧好,眼睜睜看著她在這林子裏失蹤,若是我反應快一些,說不定就能追上去,我……我真是該死!該死啊!”


  範叔悲悲切切地敘述著昨日的“事發經過”,聲音裏滿是懊惱自責,隨著話聲,甚至有劈劈啪啪的巴掌著肉之聲傳來,大概是他說到後來,“忍不住”扇自己耳光,以表達愧疚之深、自責之切。


  就聽他這一番說話,夏皎一時之間竟然挑不出什麽毛病。


  她可以跳出去指責範叔胡說八道,當時是他聯合夏紈,將她的馬刺傷,導致白馬發瘋似的衝進森林深處的。


  可是她除了自己這一張嘴,再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證據。


  而範叔既然敢這麽說,想必現場的人證物證,都早有準備,她的一麵之詞,就算江爺爺相信,可老祖宗呢?


  範叔是伺候了老祖宗幾十年的老人,他與老祖宗相處的時間,比他們任何人都多得多。


  夏皎收住已經準備邁出去的腳步,遲疑了起來。


  她這樣出去,不管老祖宗態度如何,都隻會讓江爺爺夾在中間為難,而且還要向其他人解釋,她這一夜的經曆,例如她是怎麽找到路走回來的?

  這些事扯出來,反而會讓她自己顯得疑點重重,說不好會被範叔反咬一口,指她故意陷害忠良……


  夏皎這一猶豫,那邊範叔已經被老祖宗三言兩語勸住了,幾個人準備按計劃,分頭找尋她的蹤跡。


  隻聽老祖宗道:“洪先生、阿江、還有老範,皎皎既然是在這裏脫隊失蹤的,我們就以此為原點,往她失蹤的方向,一點一點找過去。這些繩帶你們一定要帶好,不然迷失在這片林子裏,可不是好玩的。”


  昨日夏皎脫隊失蹤,老祖宗當機立斷暫停狩獵活動,帶著所有夏家人退回黑森林外,又派人連夜飛馬回琉璃城通知夏江。


  正巧洪舒到琉璃城找夏江商量事情,得到消息後,二話不說就提出要幫忙。


  兩人也不管夜路難行,即刻趕了過來,老祖宗早就盤算了幾套尋人的方案,隻是夜晚靠近黑森林,那就是送死,所以隻能等到天色大亮,再進林尋人。


  夏江急得什麽話都不想說了,隻沉著臉色拿起自己那一份彩色繩帶,向洪舒點點頭,便往範叔所指的方向去了。


  老祖宗看著他,不禁黯然一歎。他知道,夏江心裏在怪他,怪他沒有看好夏皎,導致她如今生死不明。


  老祖宗也怨自己,夏家其他人都好端端地,連其餘幾個遭遇血瞳蝙蝠突襲的夏家子弟,也都安然無事,怎麽偏偏就夏皎出事了呢?

  他心裏不是沒懷疑過,這事內有蹊蹺,可夏家幾個目睹事發經過的人,都是眾口一詞,連他最信任的老範也一口咬定,夏皎控製不住受驚的馬匹,才會脫隊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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