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離去
第30章 離去
兩人沉默著走了不久，眼前出現了一架通往雲端的天梯。
白婉兒抬頭看著直入雲霄的天梯，想起一路上文澤霖的盡心護佑，心中十分感動。
「婉兒真心謝謝道友一路相護。」白婉兒向宇文澤霖躬身施禮。
看到白婉兒鄭重其事地道謝，宇文澤霖一愣，連忙側身避過。
「白道友何必如此，在下說過，一路上你我是互相扶持的。」
白婉兒笑道：「道友一心相護，婉兒才能站在這裡。出了秘境有些話就不好說了，婉兒在此先謝過。」遞上寶鏡：「通玄寶鏡請道友收回。」
宇文澤霖看看鏡子再看看白婉兒。想到出去后各自的身份境遇，一股莫名的滋味湧上心頭。
「你我經歷種種，白道友不必如此。」
白婉兒釋然一笑：「出了秘境，宇文道友是天道宗的大師兄，眾人敬仰不已。婉兒是青娥門的弟子。僅此而已。」
白婉兒的話，讓宇文澤霖心中更不是滋味。想開口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白婉兒抱拳作揖：「道友的恩情婉兒銘記在心，絕不敢忘。回到岷嶺，你我各歸其位，相忘於江湖可好？」
宇文澤霖深深看了白婉兒一眼，半晌才點頭答應。
兩人順著台階，走向雲端。
天梯的盡頭是高高的平台，平台中央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池子。池子中翻騰的不是水，而是雲霧繚繞。
伏猛說道：「兩位道友，這裡就是秘境的出口。」
看著雲霧翻滾的樣子，白婉兒腦海中閃現出，《三生三世》裡面的誅仙台。
心中擔憂，跳下去，自己醒來會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白婉兒想到這兒，默默躲到旁邊。趁著宇文澤霖和伏猛說話的機會，把彩霞軟甲套在身上。
看著白婉兒的舉動，宇文澤霖嘴角微微一揚。
白婉兒還是那麼有趣，凡事總會多想一點。轉念一想到出去以後，兩人就互不相干，心又一沉。
伏猛說道：「在下與道友一番爭鬥，似有所悟，接下來要好好修鍊。來日定當去世間找道友一起遊歷一番。」
宇文澤霖拱手道：「澤霖一定靜待佳音。」
伏猛點頭：「後會有期了。」
「我等就先告辭了。來日再會。」
宇文澤霖拱手與伏猛告別，白婉兒也上前施禮告別。
「白道友，我們下去吧！」
宇文澤霖對白婉兒說完話，先躍入池子，身影瞬間被雲霧吞沒。
白婉兒心一揪，眼一閉，渾身僵硬的躍入池中。
這可比蹦極刺激多了，是看不見往下跳。白婉兒都佩服自己的勇氣可嘉。
耳邊風聲不絕，好一會兒，白婉兒雙腳才落地，已經站在草地上。可是沒有高空墜落的感覺。
白婉兒一回頭，身後是七彩雲霧，彷彿自己剛剛從雲霧中走出來的。
「白道友，我們已經回岷嶺了。」宇文澤霖從不遠處走來，「天快亮了，我們趕快回去，免得大家擔心。」
白婉兒抬頭一看，東方已經微微發白，玉兔西沉，星光黯淡，天空像深藍的寶石。
白婉兒展顏一笑。好久沒見這樣明艷的天了。真美！
微風拂過臉頰，帶來清晨露珠的芬芳。腳下濕潤的泥土，帶著青草的柔軟。
此刻不再是秘境中前途未卜。
白婉兒不禁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迎風跑了起來，享受難得的一刻愜意。
宇文澤霖看著迎風奔跑，笑得開懷的白婉兒，默默跟著。
這是兩人最後自在相處的時光了。即使彼此沒有說話，宇文澤霖也分外珍惜。
當太陽露出山頭，兩人已經來到了山谷。遠遠看見，前面有一群人在駐立四顧。 「大師兄回來了！」「大師兄回來了！」……
陣陣歡呼聲，伴著人群蜂擁而來，圍住了宇文澤霖。
「大師兄一夜未歸，我等甚是擔心。所有弟子謹遵大師兄口諭，都嚴守在結界之內。」趙懷安上前向宇文澤霖報告。
一夜未歸？
白婉兒都呆住了。自己和宇文澤霖在秘境都半個多月了，世間才過了一夜。
什麼鬼？《星際穿越》里的時間膨脹，真是太酷了！
白婉兒抬頭，看見宇文澤霖對自己微微一瞥，就識趣地保持沉默。
宇文澤霖環顧眾人。
「讓師弟們擔心了。在下和白道友已經平安歸來，大家也都無事。時間不早了，收拾一下出發吧。」
天道宗的弟子這才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婉兒。
彷彿此刻才知道，有這樣人物和大師兄一起回來的。
白婉兒微笑點頭。
眾人不在意的一瞥，目光中甚至略帶不滿。白婉兒害的無比尊崇的大師兄，一夜未歸。
楚凌霜冷哼了一聲，狠狠瞪了一眼白婉兒，轉過頭看了一眼趙明遠。
趙明遠剛剛露出喜悅之色，看到師姐的眼神，頭一低不敢看白婉兒了，
大家眾星拱月般簇擁著宇文澤霖，走向前面。
白婉兒明明與他相距不過幾丈，卻像身處兩個世界。
宇文澤霖偷偷看了一眼白婉兒。
在隊伍外圍，白婉兒孤寂的身影，悄然地跟著隊伍最後面，和眾人保持著距離。
此刻，宇文澤霖深刻的體會到白婉兒的話。
「出了秘境，宇文道友是天道宗的大師兄，眾人敬仰不已。婉兒是青娥門的弟子。僅此而已。」
宇文澤霖心底莫名一澀，帶頭走到隊伍前面，不再搭理眾人的言語。
眾人很快收拾妥當，出發了。
宇文澤霖的回歸，加上一夜的修整，天道宗的弟子心情愉悅步履輕健。
隊伍中不時有歡快的說話聲，好似郊遊一般。
白婉兒走在隊伍的最末尾，不緊不慢地跟著。
看著鶴立雞群的宇文澤霖，白婉兒不由嘆了口氣。
所有的弟子看向宇文澤霖，目光是崇敬。有被他問到話的，更是受寵若驚。
此刻的宇文澤霖，不再是秘境中相伴身邊的宇文道友了。而是天道宗的大弟子，修仙界的奇才。
這樣的人，怎能和青娥門的無名小卒有牽扯呢？
青娥門的名聲可不怎麼樣。
原身只是搭上了天道宗的小師弟趙明遠，就落得被人口誅筆伐。
楚凌霜恨不得撕了自己。
宇文澤霖如果對自己多看一眼，天道宗的師妹師弟都不會讓自己舒服。為了明哲保身，只能離得遠遠的。
想起這些，白婉兒又輕輕嘆了口氣，與眾人的距離拉的再遠些。
剛過正午，拐過山腳前面就出現了一片茂密的竹林。竹竿挺拔竹葉青青，密密的幾乎遮蔽了陽光。
隊伍進入竹林，越往裡走竹子越密集，有些地方窄得只能走過一個人，隊伍就漸漸被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