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 謠言四起

  姜晚檸送顧舟停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赴宴回來的姜時。


  姜時手裡還提著兩個紙包，晃悠晃悠地走進巷子，看到自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墨羽抱著雙臂靠在車架上，而自家妹子跟顧大人站在門口不知道說些什麼。


  男的風姿清雅，女的俏麗溫婉，真真是天上孤月一輪，地上佳人一雙。


  姜時快步上前，笑呵呵作了一揖：「顧大人。」


  顧舟停側目，見到姜時，還了一禮：「姜兄。」


  姜時錯愕，顧大人居然給他還禮？以前不都是笑一笑，或者點個頭就算還禮了嗎？


  顧舟停轉而對姜晚檸說：「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先告辭了。」


  姜晚檸微微一笑：「好！大人慢走。」


  等馬車遠去，姜時走到妹子身邊，伸手在妹子眼前晃了晃：「還看呢？眼珠子都要飛走了。」


  姜晚檸剜了阿兄一眼，轉身往回走。


  姜時跟了上去：「妹子，你跟我說實話，那顧大人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姜晚檸裝傻：「什麼意思不意思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最了解男人，顧大人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而且他剛才居然給我作揖，他一個從三品大員居然給我一個平頭百姓作揖，他要不是對你有意思，我頭給你割下來。」


  姜晚檸強行辯解：「人家知書達理難道錯了嗎？」


  「沒錯啊，但尊卑有別，他屈尊降貴的就有問題，而且你也喜歡他對不對？」


  姜晚檸頓住腳步，蹙眉看著阿兄：「阿兄，你是不是在小郎君那喝多了？」


  姜時語重心長：「四娘，你別怪我多嘴，爹不在身邊，我肯定得提醒著點，顧大人很好，摸樣長的俊，又有才華，品性也沒得挑，年紀輕輕已經做到從三品，前途無量，可正因為如此，阿兄才要勸你，咱們得看清咱們的身份，顧大人，咱們高攀不上。」


  「你已經嫁錯一次，不能再錯一次，挑選夫婿，咱得慎之又慎，寧可找個身份不那麼尊貴的，踏實本分的，當正妻，也不要做達官的妾，當妾的真的沒幾個是過的好的。」


  姜晚檸沉默，阿兄說的是對的，可阿兄不知道，顧舟停跟別人不一樣。


  姜晚檸的沉默在姜時看來是沉默的抗議，是倔強。


  「四娘，你聽阿兄一句勸，阿兄還能害你不成？你要是不聽勸，我可要寫信告訴爹。」


  「好啊，那我就告訴林大夫，你去杏花樓喝花酒的事。」


  姜時瞠目：「妹子，不帶這麼坑阿兄的，你明知道那是長兄帶我去談生意，我可不是亂來的人。」


  姜晚檸噗嗤一笑：「我跟你說笑的，你說的我心裡有數，放心吧！」


  轉眼又是十日，有客人上門，自稱外地慕名而來，請姜晚檸去看病的，姜晚檸跟家裡人交代了幾句，便跟著去了。


  馬車卻徑直去了西山行宮。


  因為姜晚檸要開始給二殿下醫治了，這次離開至少需要五天，所以她才特意讓王家安排這一出。


  行宮裡，秋禾姑姑也在，她是奉皇后之命而來。


  一切準備妥當，姜晚檸讓人煎了麻沸散：「二殿下，喝了這個，治療的時候不知疼痛，但藥性過後，你會很疼，要忍住。」


  蕭琰毫不猶豫，接過葯碗，將麻沸散一飲而盡。


  這一天他終於等到了，鳳凰浴血，脫胎換骨，哪怕是要去地獄走一遭，他也不會皺下眉頭。


  姜晚檸讓其他人都在殿外等候，不得打擾，便開始實施治療。


  日頭從東漸漸西移，秋禾和馮嬤嬤在殿外等的心焦不已，這都快三個時辰了，又聽不到裡面的動靜，不知道現在到底怎麼個狀況。 可她們也不敢打擾，只能繼續等待。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殿門終於打開，姜晚檸神情疲憊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身上的白色圍裙上血跡斑斑。


  「姜大夫，如何了？」秋禾迎上前。


  姜晚檸虛弱地笑笑：「很順利，接下來就等傷口癒合。」


  秋禾喜極而泣，撲通跪下：「多謝姜大夫。」


  這一跪，她是真心實意，姜大夫不僅救了二殿下，更是救了皇後娘娘，還有王氏一族。


  其他人也趕緊跪下。


  「姑姑快起來，我怎麼受得起如此大禮。」


  秋禾起身：「我現在馬上進宮告訴娘娘這個好消息，接下來幾日還要辛苦姜大夫。」


  就在姜晚檸給蕭琰治療這日，幾輛馬車由南而來，進了京城。


  宋煜和宋芸同乘一車，宋芸掀開車簾，望著外邊繁華的街道，眼中滿是新奇：「帝都景象果然不是江城那種小地方可比的。」


  如果不是姜晚檸害的宋家名譽掃地，這個時候，她本該已經當上新娘子了，曹家也不知聽到了什麼消息，來信說婚事暫緩。


  暫緩到什麼時候也沒說。


  「阿兄，你覺得那位貴人真的能幫咱們討回公道嗎？」


  宋煜神色陰翳：「有貴人相幫，自然可以。」


  姜晚檸還真是厲害，到京城才多久，就得罪了貴人。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把宋家，把他害的這麼慘，他定要她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另一輛馬車裡，則是坐著姨娘鄭氏和宋璟。


  當然，現在不能叫她姨娘了，宋潛已經抬她做了正室，是正兒八經的夫人了。


  「璟兒，我這心裡很不踏實，萬一，咱們對付不了姜晚檸，反倒再次陷入泥沼該如何是好？」鄭夫人有些擔心。


  畢竟之前出醜也只出在江城，要是在京城丟了臉，那宋家可就真完了。


  宋璟不以為然：「娘，那人不是說了嗎？讓咱們來的貴人，在京城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有這樣厲害的人幫咱們，姜晚檸不過一屆平頭百姓，就算她家中再有錢，她再有手段，又怎能跟貴人抗衡。」


  「再者，那貴人不是說了嗎？出了事兒有他兜著。」


  翌日，來三希堂看病的病人紛紛問起姜大夫，聽說姜大夫不在，就開始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了嗎？這個姜大夫原先是江城宋家的媳婦，因為與人私通，被夫家給休了。」


  「真的假的？姜大夫看著不像那樣的人。」


  「那還能有假，我親戚是江城人，江城誰人不知，她就是在江城待不下去了，才跑來京城的。」


  夥計阿阮耳朵尖聽到了，氣憤不已：「你胡說什麼？敢造姜大夫的謠，你親戚在哪裡？叫他來對質。」


  那人趕緊就跑了。


  同樣的一幕在京城各茶樓酒肆上演，一時間京城瘋傳，姜晚檸與人私通被夫家休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