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唐家逆子

  第65章 65唐家逆子

  小區另一端,唐家。


  宋春花手裡的雞毛撣子都抽成了光桿。


  一向張揚,肆意的宋春花,此時卻滿臉頹喪,渾身悲哀。


  披頭散髮,眼眶通紅,像一隻走到絕境的孤獸。


  「唐忠義,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你是不是要把我跟你爸氣死你才甘心?」


  宋春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唐忠仁扶著宋春花,替她順氣,滿眼擔憂。


  他很少回家,對弟弟,或許嚴厲,但更多的是寵溺。


  每次母親跟他抱怨弟弟如何不聽話,不聽管教,他都覺得是小孩叛逆,多教教,多等等就好。


  但如今,他覺得自己錯了。


  要是早些正視起來,將人弄到自己手底下,或許不會長成現在這般。


  這段時間相處,他終於理解這個弟弟有多離譜。


  也終於意識到,好像教不回來了。


  他想不明白,怎麼就這樣了。


  而跪著的唐忠仁卻是滿眼倔強和不甘。


  梗著脖子怒問:「我做什麼了值得你們發這麼大的火?」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都不對,都不行?」


  「你們這麼看不上我,為什麼要生我?」


  「生了之後要是實在不想要,把我扔了,掐死,送人,都可以,何必現在這樣,把什麼錯都歸我身上,弄得我像個大罪人一樣。」


  「我不欠你們,何必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我受不起。」


  宋春花身形晃了晃,看著不知悔改的唐忠義,無力又悲痛。


  「你還問你做了什麼?」


  「那塊地,是你爺爺,你曾爺爺,你唐家上上下下五代人,一起努力,掙下守護的,是唐家的根基,是唐家的心血。」


  「更是唐家人未來的希望,是唐家在這錯綜複雜的世道,耐以生存的底氣。」


  「你一聲不吭,背著家裡人,偷拿印章,偽造字跡,把地就這麼白白的送人了,你還問你做了什麼,你還死不悔改覺得自己沒錯,覺得自己委屈。」


  「唐忠義,你是認真的嗎?」


  唐忠義怒道:「什麼白送,依依給錢了。」


  「那地你們本來就是要賣的,賣誰不是賣。」


  「偏我賣給依依,你們反應這麼大,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依依。」


  「唐忠義……」宋春花赤紅著臉怒吼。


  「那塊地單論地價,就得幾個億,還別說它附帶的價值。」


  「棉依那個賤人一百萬就把地哄了去,叫給錢?你腦子裡裝的是土嗎?」


  「還有,那地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賣?」


  「我們賣的不是地,是使用權,那地的主人還是我唐家。」


  「但是你,把它賣了,現在它和我們唐家沒關係了,我們唐家完了。」


  「你爸為了這事,被氣進了醫院,你爺爺還不知道這事,但是瞞不住。」


  「他身體不好,一旦知道,後果是什麼你想過嗎?」


  「沒有,你沒有,因為你自私,你冷血,你是個畜生。」


  「你滿心滿眼都是棉依那個賤人,我們都是你的仇人。」


  「既然這樣,行,既然是我做下的孽,我沒教好你,我來彌補,我今天就打死你,然後自殺,我把這條命賠給唐家。」


  手裡的雞毛撣子再次狠狠落下。


  唐忠仁想攔,但盛怒中的宋春花氣勢很足,強攔他擔心傷了她,一時間束手束腳。


  唐忠義沒有因為宋春花的話動容,反而覺得他們太小題大做。


  一塊地而已,他們家又不缺那塊地,這麼多年,唐家沒指著那地,也在吃喝,何必死揪著不放。 但宋春花眼裡的狠意他看到了,知道她是真想打死自己。


  唐忠義很委屈,很憤怒,更是對宋春花生出了恨意。


  一把甩開宋春花手裡的雞毛撣子,臉紅脖子粗的吼回去。


  「我是你親兒子,還比不了一塊地嗎?」


  「為了一塊地,你不惜打死我,你怎麼這麼狠?」


  「行,既然你不認我,我也不再認你,你以後不再是我媽。」


  唐忠義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牛,悶頭沖了出去。


  「唐忠義?」唐忠仁大喊,但喊不回冷血無情的弟弟。


  宋春花身形一晃,直接暈死過去。


  唐忠仁又急又氣,著急忙慌把宋春花送去醫院。


  離家的唐忠義感覺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所有人都在反對他,都在否定他,都看不起他。


  他不甘心,他一定會出人頭地,讓所有人後悔的。


  沒走幾步,就遇到了油頭粉面的花花公子發小龐放。


  他沒心情搭理,不過龐放倒是好脾氣得很,一直跟在唐忠義身邊說話。


  「我說忠義啊,何必這麼大氣性。」


  「要我說啊,女人如衣服,這件不行咱換一件,好衣服多著呢,你見誰一輩子就可著一件衣服穿的?」


  唐忠義猛然頓足,怒視龐放:「少拿你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和依依做比較。」


  龐放連忙求饒:「是是是,我錯了,不過兄弟,這麼大了,是不是還是個雛啊?」


  「人生短短几十年,可別還沒嘗過味就完了。」


  「走,兄弟帶你去樂呵樂呵,嘗嘗滋味,就當是放鬆了。」


  換平時,唐忠義不會去,他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


  但今天心中有火,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半推半就,跟著龐放就走了。


  棉家,棉襖一覺到中午。


  頂著一頭小炸毛,迷迷糊糊坐起身。


  覺得屁股底下濕乎乎的,低頭看了眼。


  毯子紅了一大片。


  棉襖沒來過大姨媽,也不知道女人會有大姨媽。


  盯著呆愣愣的看了許久。


  身下還有熱流在湧出,毯子紅得更多了。


  驀然想到什麼,興沖沖的跑了出去。


  阿姨瞧見她褲子血紅一片,著急想喊,還沒出聲,人就跑沒影了。


  她又不知道去哪找,只好作罷。


  直嘆這孩子精力真好,就是心大了些,轉身準備去廚房忙活。


  走了兩步突然頓足,這不就是血嗎?

  哎呀,妥了。


  棉襖一路狂奔,到了清潔公司。


  找到司命,歡快的伸手:「司命,我快死了,你把好吃的都給我吧,讓我死得瞑目。」


  司命???


  擰眉看著棉襖:「說什麼胡話?你身上怎麼有血腥味?受傷了?」


  棉襖小屁股一撅:「看,流血了,要死了。」


  司命一股氣血直衝天靈蓋。


  黝黑的俊臉,漲得通紅。


  瞅了眼整理庫房的西施,算了,不靠譜。


  脫下自己的外套,將棉襖裹上,一言不發的帶著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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