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沒有人可以那麽精準地了解到她這幾天做了什麽,清楚她的喜好,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慕少白。
這些事除了他也沒人再能做到。
不過唐夢雲搞不懂他的用意是什麽,畢竟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僵的不用再修複了,再說,他好像也沒有要修複的意思。
所以現在是在幹什麽?
唐夢雲蹙著美圖,卻也不願去深究,每次都讓吳莉把鮮花拿出去分發給大家,盡管每次被這麽一鬧,她整個下午都會失去工作的心思。
所以慕少白,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冰冷潮濕的房間,寧溪如同一條死狗一樣匍匐在地上,她白色的裙子上沾著大片大片的血跡,猩紅的顏色讓人觸目驚心,頭發也淩亂地纏繞在一起,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若不是她的手指還在顫動,甚至會讓人誤以為地上躺的是一具死屍。
被章年帶回來之後她已經受遍了折磨,現在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了,等待她的下場,似乎隻有一個“死”字。
“寧溪,我真是沒想到,你當初居然膽子大到連我章年都敢利用,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長?”
在她的對麵,章年拄著拐杖,神色陰冷地看著她,眸底爬滿了陰鶩。
“原本我還很讚賞你骨子裏的那股狠勁兒,對自己都那麽狠,我以為你能成就一番大事,隻可惜你打錯了算盤,妄圖用我章家,用我兒子當你的踏腳石,那就注定了你隻能用自己的一條賤命來償還,你是咎由自取。”
寧溪動也不能動,手指卻顫抖地厲害。
即使她已經奄奄一息,但是求生的意誌卻極為強烈,無論如何她都不想死,哪怕隻能像條狗一樣活著,她也要活下去!
她蜷縮著身體,拚盡全力朝著章年爬了過去,口中發出破碎的聲音:“爸,請你,請你饒過我這一次……我,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你還有臉叫我爸?”章年冷笑一聲,看著寧溪的眼神充滿不屑:“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你還有什麽理由讓我留你一命,以前你才懷著紀偉的孩子就敢以孩子為籌碼來威脅我,你覺得我還會再給你一次這樣的機會?”
“不,不是……”
“好了,我跟你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我今天來,是送你最後一程,好歹你也曾經跟我們家紀偉好過。”
毫不留情地收回視線,章年側眸跟身邊的一個下屬交代:“晚上的時候把她扔到海裏,喂鯊魚。”
什,什麽?
寧溪的瞳孔驟縮,眸子陡然睜大!章年竟然要把她拿去喂鯊魚?意思是她連今天晚上都活不過了?
不行,絕對不行!她不可以死!
想當初那麽苦她都熬過來了,她幾乎賠上了自己的命去做了整容手術,讓自己整個改頭換麵,為了活跟章年做了交易,被迫跟章紀偉那個傻子呆在一起,最後懷上了章紀偉的孩子,才成功以孩子為籌碼換取了章年的資助,回到S市東山再起。
她不過是運氣不好了一點,走錯了一步,就要讓她以付出生命為代價?
不,她不甘心,她絕不要就這麽死了!
可是章年已經不打算再跟她說什麽,轉身就要往外走,突然,一個女仆裝扮的女孩跑了進來,急切地跟章年匯報:“老爺,少爺醒了……”
“你說什麽?紀偉醒了?”章年神色一喜:“快讓我去看看!”
“不過少爺說,讓您把寧小姐一起帶過去……”女仆小心翼翼地開口。
“紀偉還要再見這個喪門星?”章年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地沉吟了片刻,最後道:“也罷,這個女人把紀偉害的那麽慘,我看紀偉是不會對她有什麽留戀的,讓他見這最後一麵也無妨。”
聞言,寧溪的手指攥了起來,她仿佛嗅到了生的希望。
章家的別墅,偌大的主臥裏,幾個醫生正在相互交談著什麽,章紀偉倚靠在床邊,他的額頭上貼著一塊帶血的紗布,神色很平靜,眼神卻清明到了極點。
章年帶人趕到的時候,他抬起雙眸,緩緩開口:“爸,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我了。”
聽到這話,章年當即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紀偉,你清醒了?”
“是的章老爺,這次少爺從崖邊摔落也算是因禍得福,他之前腦子裏有塊淤血一直沒有消除,處於腦幹位置我們也不敢輕易地動手術,現在這塊淤血被摔散了,所以少爺已經恢複正常了。”
醫生上前對章年說道。
“這是真的嗎?”章年激動地老淚縱橫:“蒼天有眼,我的兒子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爸,我沒事。”
章紀偉微微一笑,眼神卻落在一旁被人架著,垂著頭狼狽到極點的寧溪:“寧溪,我能恢複,還要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當初哄騙我去跳崖吸引我爸的注意力,我也不可能這麽快恢複,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寧溪的喉嚨裏發出一陣響聲,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原來是這個賤人唆使的?”章年回頭,神色瞬間又變得怒不可遏,雖然章紀偉恢複正常他很高興,但他也沒忘記之前被救回來的時候章紀偉已經奄奄一息,長時間沒有脫離危險期的那種讓人絕望的焦灼感。
“你這個賤女人果然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啊!”
章年一把把寧溪扯了過來,狠狠地一腳踢到了地上!
寧溪摔倒在章紀偉的床邊,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她卻什麽都顧不得,拚了命地朝床邊爬去,人的求生意誌特別強的時候,總能顯示出驚人的潛力,章年想找人把寧溪給拖下來,章紀偉卻製止了她,任憑著寧溪拖著被折磨的殘破的身軀沿著床邊站了起來,然後一把握住了章紀偉的手。
“紀偉,你能醒……我真的很高興……我向你道歉,向你懺悔,我不該那麽做……我當時,真的,隻是想活下來……”
寧溪拚著一口氣,滿是血汙的手緊緊地攥著章紀偉的手,硬生生地在他的手上留下了幾道血痕,她眼中湧動著的,是對生的渴望。
“你真的為我醒來,感到開心?”
章紀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寧溪用力地點頭。章紀偉撥開她淩亂的長發,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