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跟我玩兒欲擒故縱
女人臉色蠟黃,長相很普通,隻是那雙眼睛讓人看著卻有說不出的詭異,她整個人站在陰影裏,仿佛被陰影給吞噬了一樣,也散發著一股陰沉的氣息。
“你個掃地的盯著我看幹什麽?找死啊!”寧溪正在氣頭上,無比暴躁地衝女人吼道。
女人也不惱,就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寧溪看,半晌她忽然笑了,那笑聲就跟在砂紙上磨過一樣粗糲。
“你剛剛說,你是慕少白最忘不了的人?”女人忽然突兀的問了一句,笑容越來越大:“那你到底是誰啊?”
“我是誰跟你有什麽關係?慕少白這個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也配?”
寧溪怒火中燒,冷笑一聲,把對唐夢雲的怒火全都發泄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反正也不過是個掃地的,這種人在寧溪的眼裏向來是不當人的。
“瞧瞧你的樣子,就你這種卑賤的人也敢肖想他?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你當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有灰姑娘跟王子的童話故事啊?真是笑死我了!”
這話也正是寧溪想對唐夢雲說的,隻是眼下找不到機會,就先隨便找個人練練手咯。
罵完之後寧溪覺得心裏舒服多了,她撩了一把自己的長發,最後跟看垃圾一樣看了那掃地女人一眼,扭著纖細的腰肢走了出去。
她一邊走一邊撥通了章紀偉的電話,眸色有毫不掩飾的不耐。
“喂,你現在在哪兒?馬上過來接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身後,穿著保潔服的女人緩緩的抬起了頭,她的眼神由陰冷變得瘋狂,然後放下了手裏的拖把,也朝外麵走了出去。
唐夢雲在醫院裏大概住了一周時間,才被醫生批準出院。
其實她私心覺得自己早就恢複的差不多了,根本不用在醫院裏呆這麽久。
不過這都是慕少白的命令,她是不敢跟他討價還價,不然一定會在醫院裏呆的更久。
出了院她也不能再去公司,而是被要求立刻回家靜養,對此陳英琳也表示讚成,雖然她也希望唐夢雲能盡快強大起來接手慕家的事務,但眼下最重要的當然還是自己的孫子。
況且這一次唐夢雲在慕氏的表現,也讓陳英琳看到了她的實力跟潛能,也證明她的眼光沒有錯,再假以時日,這丫頭一定會比她想象的還出息。
唐夢雲這下當然不能再反對了,隻能先乖乖回家。
因為慕少白有事,所以派了他手下的人過來接她。
唐夢雲在醫院大門口站了一會兒,才看到隸屬慕氏旗下的車子朝她開了過來。
“少夫人,我是慕總派來接您回去的,還請您先上車。”
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幫唐夢雲把幾樣簡單的行李都搬上了車,客客氣氣地對她鞠躬說道。
唐夢雲雖然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但她認得慕氏集團的logo,不疑有他,點點頭就跟著上了車。
“那就有勞你了。”
“少夫人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車子緩緩發動,從醫院裏開了出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大概過去了二十分鍾,其間唐夢雲不經意地抬起了頭,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跟她回家的那條路完全不一樣。
這條路通往的是跟慕宅完全相反的方向。
唐夢雲心頭咯噔了一下,忽然湧上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抬頭向司機看去,正欲開口,便聽得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按下接聽鍵,聽到話筒那邊有人疑惑的問道:“少夫人,您不是今天出院嗎?我在醫院門口已經等了十分鍾了,怎麽沒有見到您呢?”
“……”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唐夢雲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驚恐如同潮水一樣向她湧來。
如果她上的不是慕少白派來的車,那她上的是誰的車?
“喂,少夫人,您聽得見嗎?”
話筒裏的聲音還在傳來,唐夢雲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深吸一口氣衝著手機大叫:“快來救我,我被人綁……”
話還沒說完,一條沾著乙醚的毛巾便捂住了她的口鼻,讓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唐夢雲拚命的掙紮,這時候她還寄希望想跳車逃跑,不過男與女的力量差距太懸殊了,她被壓製住之後根本動彈不得,在乙醚的作用下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唐夢雲最後是被冷風吹醒的。
她醒來的時候正處於三十八層的頂樓上,手跟腳都沒麻繩緊緊地綁著,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穿著保潔服,一臉癲狂的女人。
這張臉對她而言十分陌生,因為她從來沒見過。
那女人手裏拿著一把刀,打開又關上,隨手把玩著,不過視線卻一直落在唐夢雲的身上,尤其是看到她醒來,她的表情變得更加興奮了。
“你終於醒了啊,我還以為你就這麽死了呢。”女人嘿嘿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要真是這樣,那你可太不中用了。”
唐夢雲被那笑容激的心頭惡寒,她緊咬著嘴唇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你想幹什麽?我提醒你一句,綁架勒索是犯法的!”
“綁架勒索?不不不,”女人連忙搖頭,繼續嘿嘿地笑著:“我可不綁架勒索你,那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根本不認識你!”
唐夢雲幾乎是喊了出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麽倒黴,碰到了無差別的變態殺手,如果真是這樣,她今天凶多吉少。
以前她沒那麽怕死,現在卻不一樣,她有了寶寶。
為了孩子,她必須保護好自己。
“你說你不認識我?”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女人忽然走到了唐夢雲的麵前蹲了下來,然後使勁地湊近了她。
“你再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認識我?”
那張臉在唐夢雲的麵前放大,平淡的五官湊在一起透著一種滲人的可怖,帶來的不僅是生理上,更是心理上的恐懼。
就在這瞬間,唐夢雲忽然發現了不對。
雖然這張臉她一點都不熟,但是那雙眼睛她卻有些熟悉,熟悉的惡毒猙獰,如同毒蛇攻擊獵物之前釋放出的冷光,正是那天晚上她在洗手間碰到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