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竅
“我沒有。”唐夢雲否認,她不喜歡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慕少白太具有攻擊性了,而且他眼裏的光芒以往隻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看到,唐夢雲忍不住想,慕少白不會是準備光天化日那個什麽吧,她還懷著寶寶呢。
臉上帶上了些許慌亂,唐夢雲伸手試圖將身上的男人推開,可是她哪裏推的開?
慕少白看到她來臉上的慌亂和不加掩飾的害怕,整個人瞬間暴躁了起來。
手下用力更甚,“唐夢雲,你這是什麽表情。”
許是他臉上一瞬間的陰沉有些嚇人,唐夢雲嘴唇囁喏了幾下,竟然沒發出聲音。
而且,手腕很疼。
喉嚨動了動,唐夢雲細細的聲音終於衝了出來,“疼。”
身上的慕少白一愣,下意識放輕了手下的力氣,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喊聲。
“少爺少奶奶,不好了,少爺您帶回來的那個小姐她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暈倒了。”
是慕家的傭人。
“小溪!”慕少白輕呼一聲,聲音裏的擔憂不加掩飾。
下一秒,唐夢雲就看到身上的男人瞬間起身,連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她,整個人迅疾如風的從臥室裏衝了出去。
手腕上的觸感還在,微微有些發疼,提醒著她剛才她的丈夫,還無限貼近她,就在他們的臥室。
唐夢雲無法說服自己下去看一眼,她輕輕起身,站到了窗邊,正好看到慕少白難掩焦急的俯身查看暈在地上的女人,接著,他伸手將人抱上車,黑色的車身飛快地駛出了她的視線。
巨大的落地窗,白色的陽光灑下來,明明很溫暖,唐夢雲卻覺得渾身發冷,這樣耀眼的光芒,似乎有些刺眼。
“夫人……”唐夢雲回頭,看到小英站在門口。
“夫人,我幫您熱了牛奶,喝完您睡一會吧。”她看著唐夢雲,眼裏滿是擔憂。
唐夢雲微微一下笑,“好。”
看著唐夢雲將牛奶一鼓作氣喝下去,小英也笑了笑,接著又道,“夫人,我多一句嘴。”
唐夢雲點點頭,示意她想說什麽就說。
小英抿抿唇,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夫人,我站在門口看的分明,那個和少爺一起回來的小姐,分明是裝的,少爺他是鬼迷了心竅了。這才,這才……”
“小英別說了。”唐夢雲溫和卻堅定的打斷她,“被夫人聽到會生氣的。”
“好了,別擔心,沒什麽過不去的,我先睡一會,你一會記得來叫我。”唐夢雲對小英笑笑,轉身關上了門。
房間裏空無一人,唐夢雲終於笑不出來,她靠著門緩緩滑下,伸手抱住了膝蓋。
小英不明白,她卻明白。
慕少白那樣的人,若不是心甘情願,什麽樣的人能讓他鬼迷心竅?
摸了摸肚子,唐夢雲起身躺倒在床上,不想再自欺欺人。
慕少白帶著寧溪,一路上穿浪好幾個紅燈,找了最近的醫院將人抱了進去。
可是一係列檢查做下來,醫生表示並沒有什麽問題。
慕少白臉色按你看,看他這個樣子,醫生護士滿心忐忑,想了想才最後補充道,“可能是這位小姐身體太虛弱,又經曆什麽讓她心情大起大落的事情,這才暈了過去。”
說完,慕少白的臉色猶不好看,正在醫生想第二個補救措施時,大佬終於大發慈悲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慕少白坐在離病床半米遠的地方,看車床上雙眼緊閉的女人。
寧溪和唐夢雲長得是有幾分像,不過僅限於下半張臉,兩個人的眼睛完全不同,唐夢雲的眼睛弧度更圓潤,有些像林中的小鹿,幹淨純粹,而寧溪的眼睛狹長,眼尾上挑,砍人的時候帶著些許勾人的意味。
盯著那張臉看了幾分鍾,慕少白霍地起身。
就在慕少白的手握上門把手的時候,床上的人突發出一聲微弱的“嚶嚀”。
“少白。”
腳下一頓,慕少白還是轉身回到病床邊。
“少白,我這是怎麽了?”寧溪看似對自己的處境毫不知情。
“沒事,醫生說你暈倒了。”慕少白聲音淡淡道。
寧溪咬咬嘴唇,“少白,謝謝你,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
“少白,我,我感覺唐小姐好像不是很喜歡我,他是不是,是不是介意……”
介意什麽她沒說,但是慕少白自然明白。
“你想多了。”慕少白還是不鹹不淡的口吻。
寧溪臉上卻露出歡喜,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那就好,唐小姐畢竟懷了你的孩子,我還是想和她好好相處的。”
這次慕少白的語氣斬釘截鐵,“不用。”
至於為什麽不用,慕少白自己都是一愣。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下午還有工作。”
慕少白起身欲走,寧溪卻一把攥住男人的袖子,“少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別丟下我。”
她看著可憐兮兮的,一幅害怕他拒絕,又不敢太用力挽留的樣子。
“小溪,我結婚了。”慕少白不得不再次開口,臉上滿是疲憊。
“我知道,少白。”寧溪低垂下頭,“等到阿姨對我的敵意消除了,我就不會再跟著你了。”
“少白,我保證。”
寧溪臉上一片柔弱可憐,被子下的手卻緊緊握在一起,尖銳的指甲刺痛了手心都恍若未覺。
慕少白這樣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極大的刺激了寧溪,她不能忍受這樣的慕少白。
中午慕少白剛下車時看那個女人的眼神有多溫柔,她曆曆在目,慕少白的溫柔隻能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寧溪最終還是如願以償,跟著慕少白去了慕氏公司。
趁著慕少白不在辦公室,寧溪撥通了章紀偉的電話。
“怎麽回事,那個女人肚子裏那塊肉怎麽還沒解決?”張口就是劈頭蓋臉的問責。
“嘖,小溪,你未免也太無情了,我好歹幫了你這麽多次,也一點也不顧及舊情,真是讓我傷心。”章紀偉聽著寧溪的聲音,嘴裏說的雖然很吊兒郎當,臉上卻一片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