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改變
她心裏的恨,真的要全部都釋放出來,連她自已都覺得可怕。
愛有多麽深刻,恨就有多深刻。
葉牧白看著這個完全發了瘋了似的女人,感覺有什麽東西趟下來,他摸了一下額角,發覺是血。
眉頭皺起,心底也有火在燃燒。
她不理解他,不能體會他為了家族所必須要做的犧牲,把他們之間本來可以圓滿的感情弄毀了,他已然很煩惱,很失望,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說就要因此而跟她分手,因為他們是好不容易才能夠又走到一起的。
但是她現在竟然懷疑他跟一個女傭有染,難道說,他們之間的信任就僅僅是這樣而已嗎?
此刻的季如璟在他眼中如同的得了失心瘋的醜陋惡婦。
他用手抹了一把血:“好,很好,要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是吧,行,沒問題,我成全你,季如璟你最好不要給我後悔你今天說的。”
轉身,他就走了。
門被用力的關上,震的似乎連木板都要碎裂一樣。
季如璟滿手是血的站在樓梯上,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煞紅的眼睛裏麵彌漫了層層的霧氣,心痛的無法呼吸,一陣陣的揪緊,撕裂,眼前的世界如同窒息的大熔爐,她想叫想要嘶吼,可是她喊不出來,她隻能撓著胸口,痛苦無比的拚命撕扯。
身體慢慢的蹲下去,蹲下樓梯上,發出壓抑的嗚嗚聲。
顧塵安轉身去了儲物間,拿來了醫藥箱。
他蹲在她的身邊,拉過她的手,替她清理傷口,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
清理好了傷口,他橫抱起縮成一團的她,將她帶到樓上的房間,蓋上被子,一聲不響的走出房間。
在季逸希跟凡凡回來之前,他已經收拾好了全部。
晚餐如常。
誰都猜不出之前的半個小時裏發生過多麽激烈的爭吵,而顧塵安也屬於那種特別藏事的說,因此,季逸希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直到夜深人靜,凡凡都上床休息了,顧塵安把季逸希叫去了他的工作室,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季逸希聽後非常的震驚。
“你姐姐打算隱瞞你,可是我覺得你有權知道,你不是一個孩子了。”股塵安看著他,沉穩的目光中有一種對他的堅定。
似是在跟他說,你是時候要強大起來了!
“謝謝你把這些告訴我,”季逸希點頭,停頓了一下,又說:“哥,我想替姐姐做一些事情。”
顧塵安認同的額首:“沒有人一開始就是強大,也沒有人一開始就懂的承擔,你姐姐把任何事情都往自已身上攬,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如今她麵臨著這樣的痛苦,我很想幫助她,當然,我不否認我是有私心的,但我不會傷害她,我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我一直都沒有懷疑過你對姐姐的愛。”季逸希眼底清澈明亮。
顧塵安淡淡的微笑:“謝謝!”
季逸希也笑了:“不用,是我該謝謝你,如果你今天沒有告訴我這些,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姐姐受過的傷害,你說很對,沒有人一開始就是強大,以後,我要付諸實踐。”
兩個男人談了很久,直到夜深了才回主屋。
時間一晃幾天過去了。
季如璟在家休息,公司也不去,關鍵是她也已經忘記了要去公司,忽然之間,真的覺得人生做什麽都沒有意思,連活著都沒有意思。
她的人生當中受過很多的打擊,而這一次是直掏心髒的,讓她連緩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那麽走向了死亡的頹廢。
顧塵安這幾天浮負責照顧她跟凡凡,延後了很多的工作,就為了照顧她。
季逸希則是去了季氏代替姐姐打理公司。
他不喜歡做生意,他覺得做生意充滿了銅臭味,但是他慢慢懂的男人該負起的人生責任不是喜歡而是擔當。
在姐姐一次次的痛苦滄桑中,他懂事的太晚。
以後,不會了,季家若是必須有一個人站起來,那這個人會是他,那樣的話,不論姐姐能不能獲得她想要的幸福與愛情,起碼不會被束縛而死。
不過是五天,季如璟就瘦了十斤。
凡凡以為媽咪是感冒生病了,小孩子到底是也還不懂大人的恩怨。
葉牧白這幾天一直可以屏蔽關於季如璟的消息,他的想法是大家都可以冷靜的想想清楚。
他心裏何嚐不是煎熬的。
麵對小月日益曖昧羞澀的表情,他也越來越弄不清喝醉那天究竟有沒有對她做什麽。
因為這份不肯定,他一直都沒有去問她,生怕她說是,到時候他既不可能對她負責也不能什麽都不負責。
這天,他的心情很差。
方華芝在傍晚的時候來到葉家。
正好葉牧白也在家,他這幾天鮮少在家,可今天就是還麽巧的碰上了。
“老夫人不在嗎?我不知道,看來今天是白跑一趟了。”她穿著套裝,笑容知性溫婉。
經曆過季如璟的蠻橫跟小月讓他很有壓力的羞澀後,這個前女友自然的狀態,讓他倍感舒服。
兩人聊了幾句,方華芝關心似的觀察他的臉:“牧白,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最近有什麽煩心事嗎?”
“也算是有吧!”葉牧白不否認。
“壓力是一切心理病的來源,要不要找個地方跟我聊一聊!”方華芝的笑意狡黠,語氣裏也不嬌媚,而是一種關懷。
葉牧白笑:“你這算不算是一種職業病。”
方華芝也跟著失笑:“就算是吧,普通人我跟放不過去的,何況我們還是老朋友,走吧,找個舒適點的地方,慢慢聊!”
或許是心裏煩悶的沒有發泄的渠道,葉牧白欣然就同意了。
再一次見到方華芝,他覺得她改變了很多,而難能可貴的是,他曾經那樣的傷害過她,可是如今她還是那麽的開朗美麗,也不記恨他,若是換成季如璟,她會原諒嗎?
不,她不會!她永遠都不會!這就是差別!女人與女人的差別。
一個善解人意,一個固執已見!
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不知不覺的,他就拿他們做了對比。
他們去了以前常去的酒莊,放鬆的品著紅酒,葉牧白向她述說了最近的煩惱,方華芝隻是耐心的聆聽,不打斷,也不參與意見。
她無比清楚葉牧白的個性,這件事他是以什麽口氣說的,他心裏就一定會那麽認為,他不是個輕易受外界意見影響的男人,除非你真的能完全的猜中他的心,而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細心的聆聽,給他充分宣泄的渠道,這就夠了,並不是非要給意見。
邊喝邊聊,很快都有點微醺了。
方華芝臉頰微紅,她拉住他的領帶,湊近一些:“牧白,你從前都不會為女人煩心的,我覺得你好可憐。”
“或許是因為我愛她!”葉牧白透著酒杯中紅色的液體凝望著某種,綠眸漸漸變的溫柔迷離。
“你這個傻瓜,你愛她,可是她真的有好好的愛你嗎?三年前她那麽對你,三年後她一點都沒變,你不欠她的,她一開始跟你結婚就是再利用你,她一直在利用你一步步達到她的目的,你給了她錢,給了她愛,你盡力了,可是她呢,她懂你嗎?她為你想過嗎?”方華芝說的動情,雙手捧住他的臉,一雙水眸深深的望著他,泛出了剪水般的光:“她沒有,她什麽都沒有為你做過,她甚至連努力都不努力,就對你判了死刑,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愛。”
葉牧白沉默著。
方華芝的盯著他的嘴唇,臉慢慢的靠了過去。
在快要碰到他嘴唇的時候,葉牧白避開了,將頭擰到了一邊,拉下了他的手。
“對不起!”被拒絕,方華芝尷尬的抹了一把臉。
“沒關係,你是喝多了,時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葉牧白醉了50%,剩下的50%還是清醒的。
方華芝應道:“好!”
從沙發上站起來,她一不小心跌入了他的懷裏。
葉牧白托住她:“你這樣不能開車,不然讓你男朋友來接你吧。”
“他去出差了,不再這個城市裏麵,沒關係,我自已可以回家的,走吧。”方華芝站穩了身體往外走,手裏抓下了他的胸襟上的領夾。
葉牧白就走在她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酒莊,葉牧白讓人送方華芝回去,自已則是靠在窗戶上點了一根煙。
直至香煙燃盡,他也沒有吸一口。
隔了幾天。
季如璟好了很多,隻是那麽幾天不見那個男人,感覺真的像是結束了似的。
晚餐,她自已下去吃的,看到弟弟一身西裝的樣子,她覺得很奇怪:”你怎麽穿成這樣?”
“打理公司啊!”季逸希回答。
“你去打理公司?”季如璟又是詫異。
“對啊,我想我也是時候替你分憂了,做了之後才發覺,其實也還是蠻上手的。”季逸希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