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人身觀不同
季靖江跟鍾青芳不能置信的看著季如璟,手抖的很厲害。
“怎麽會這樣,為,為什麽美琪要殺靈悅,這是為什麽?”季靖江怎麽都想不明白了。
“我的天——”想到前兒媳已經額命喪黃泉了,鍾青芳的眼睛一紅,之前兒子破落,兒媳跟兒子要離婚的時候,她也曾發狠的咒罵過,羞辱過,可是畢竟是處了好多年,聽到她的死訊,心中也不免難過。
“為了什麽?”季如璟笑:“為了錢,為了繼續過奢華的生活,最後直接過到地獄去了。”
“那美琪呢?她殺了靈悅她會怎麽樣?”季靖江追問。
“她不會坐牢,因為她已經瘋了,屬於她的終身監獄在精神病院,你們有時間可以去探望她,能夠聯係到姑姑的話,也轉告她一聲。”季如璟的聲音依然是很冷漠。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突然變的慈悲,太突兀了,連她自已都會感覺假,這些在她人生軌跡上刻下過傷痕的人,她不想去同情,更加不想去憐憫,保釋他們出來把事情告訴他們,隻是出於人道主義罷了。
季靖江沒有再問。
而季華中則是從頭到尾不說話,隻是猛吃。
“好了,我要走了,我為你們找好了回去的車子,就停在門外,你們告訴他要去哪裏,他就會送你們去。”季如璟起身往外走。
走了大概十步,背後傳來聲音。
“如璟,謝謝你!”這話是季靖江說的。
季如璟停下腳步,側過身去:“大伯,嬸嬸,表哥,都好好活著吧,人生在世,沒什麽一家人在一起快快樂樂來的重要!”
季靖江感慨的點頭,搭住兒子的肩跟老婆的手,她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裏,如果這次策劃綁架案的人是他兒子,那麽說不定也早已經死了。
“再見!”季如璟對他們最後露出了一抹微笑,轉身走了。
夏天轟轟烈烈的到來了。
她頂著烈日走在街道上,風吹來是暖的,呼吸也變得輕盈柔軟,她想,她該原諒他們了。
回到家,顧塵安著急的從沙發上起來迎過去:“你去哪裏了,手機也不拿。”
“去了警局!”季如璟把保釋的事情跟他說了。
顧塵安聽他說了,在心裏舒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以後就誰也不欠誰的了,你做的很好。”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支持。
“謝謝你!”季如璟感激的握了握他的手。
“跟我還說什麽謝謝,無論你對我怎麽樣,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除非你真的不再要我。”顧塵安望著他,眼裏依舊還是濃濃的深情。
季如璟覺得感動也覺得心酸,因為她最終無論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給他想要的,可是她還是處處依附著他,這樣對他真的很不公平。
“學長,”她鄭重的拉著他的手:“我們分手吧!”
“這話你說過了。”顧塵安內心疼痛,卻還是微笑。
“我說真的,你為我付出太多,可是我卻依然還是老樣子,我心裏想著一直都是怎麽回報你,可你知道愛情並非付出與回報,如果我抱著這樣的思想跟你在一起,那就不是愛情了,我們都努力了,我們不能在繼續這樣了,你這麽年輕這麽優秀,你值得更好的女人。”經曆了這次的事情,季如璟覺得很多事情都不能夠靠逃避來解決,特別是感情。
那天,顧塵安就那麽走掉了,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仿佛一切,就都交給時間了。
晚上。
葉牧白驅車去了顧塵安那裏,他知道季如璟一定又是回來了這裏,在這座城市裏,她不會去別的地方。
果然,前來開門的就是季如璟。
一看到門外站著的是葉牧白,季如璟的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你來幹什麽?殺我滅口?怕我把你們葉家的醜事都抖出來?”
他的態度與做法讓她寒心,她自作多情的以為他們可以心連心,可結果就像是她抽了自已一個耳朵似的犯傻。
“讓我進來吧!”葉牧白不跟她吵。
“你要是來找學長的,不好意思他出去了,要是來找我的,那就請你走吧,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另外,明天一早我去接逸希跟凡凡,如果你們葉家覺得我進去不方便,也可以把逸希跟凡凡送出來,我在大門外接他們好了。”季如璟說的很冷靜,神情淡漠。
葉牧白覺得頭痛:“不要跟我再鬧情緒了好麽?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他知道她心裏在氣這個。
季如璟冷笑:“葉牧白我想不到你是這麽的看輕我,你以為道歉了就可以抹去一切,讓我就此遺忘,從今沒心沒肺的跟你好嗎?你以為我生氣是因為我是女人,我在發女人的小脾氣嗎?你以為全世界就隻有你們姓葉的精貴嗎?你憑什麽私自把葉宇良放走?你當你是皇帝啊?我對你真的沒話說了,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看他一眼,心就痛一分,以為他愛她,那就是全部,誰想到與他來說,愛情跟女人遠遠的排在後麵,她這個對感情真的很自私,她要的是他的全部,並且要占領第一的位置,當她發現遠遠被扔在後頭的時候,她真的失望極了。
她關門。
門,又被他抵住。
“你讓我進去,我跟你慢慢說。”葉牧白看著她的眼睛,希望她能夠軟下來給他這個機會。
“事後補救這一招是你葉牧白最擅長的,可惜我不想要在上你的當了,滾!”季如璟用力的推著門,他的辦事套路她早就領教了。
葉牧白一用力,還是把門推開了。
季如璟見他走進來了,轉身大步就往裏頭走,葉牧白就跟在她的身後追上去。
她跑著上樓,想要甩掉他進房間。
在樓梯上,葉牧白抓住了她,把她控製在牆壁上:“你說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你根本就辦不到,何必在假惺惺再問一次呢,放開我,別總是用強硬的手段來逼我就犯。”季如璟了解這男人的另一麵,在古堡那次,她就完全領會了。
他要的是絕對的服從。
這個男人無論多溫柔也改變不了骨子裏的霸道。
葉牧白無奈的歎息:“Ok,我跟你說實話,宇良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已經派人把他關到某個地方去了,他永遠都出不來,就跟坐牢一樣,這也是奶奶的意思,唯一的不同的是,這件事不會曝光出去,給葉家造成不良的影響,他也受到了懲罰,我們就這麽算了好不好,我在醫院不是有意對你凶的,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是我老婆,是我兒子的媽,我愛你!”
腦袋靠過去,就要吻她的唇。
季如璟冷冷的轉開頭去,不讓她親:“他一天不回來接受法律的製裁,我就永遠不會再跟你在一起。”
她的話讓葉牧白心驚肉跳:“季如璟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可以當做是玩笑,反正有的時間讓你去判別真偽。”
“我都說了,這不是關於到我一個人,就算我讓宇良去坐牢,家裏一樣會把他救出來,在警方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甚至不用打官司都不能定他的罪,但我知道他是真的犯罪了,二叔二嬸就這麽一個兒子,我若真要他死,以後葉家內部就會進入寒冬,季如璟我很多無奈,我也有很多的顧慮,你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一想,人生不是隻有白跟黑,它還有藍色,灰色跟紅色,這些都是要考慮周全,死的人總歸是死了,可活著的人不能應該他而受到牽連,如果你能諒解,你能體會,你就該跟我站在一起。”葉牧白懇求的望著她,他心目中的季如璟是個懂大是大非的女人,他對她有信心。
可是這一次,他顯然是想錯了。
對季如璟而言這場意外是關於人性跟生命的,跟什麽豪門利益一點關係也沒有,她看著他,搖了搖頭:“我永遠都不會跟你站在一起的,因為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因為這個陰謀,有人枉死,有人瘋了,我自己也是從閻羅王腳底逃出來的,你現在讓我跟你一起維護這個凶手?葉牧白我沒那麽缺心眼,我不管他是誰,我不管你難做好做,誰都沒有權利代替法律來審判他,他犯了錯就要接受法律的製裁,我知道你厲害,你們葉家厲害,早就把證據全部銷毀了,但在我心裏他永遠都是凶手,我不會再靠近葉家一步了。”
她的表情堅決,如同一個立刻軍令狀的死士一般。
葉牧白握著她肩膀的手慢慢的收緊:“你是要跟我結束嗎?”
“如果合不來,人生觀不同,也隻能是分手。”季如璟麵無比表情,心裏卻又痛的轟轟烈烈的,事情全部整理清楚了,都到達了彼岸,可是他們卻也要分道揚鑣了。
“人生觀?”葉牧白笑:“什麽時候事情上升到了這個高度了。”
“你不用諷刺我!”季如璟聽得出他的笑聲裏帶著嘲諷的意圖。
葉牧白表情冷了下來:“季如璟,別說傻話了,你永遠都不可能跟我結束的,我們之間有太多剪不斷理還亂的牽扯,你的人生注定跟我的人生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