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在乎的是誰(一)
季如璟換好了裙子回來,已經沒有看見葉牧白的身影,隻是看見顧安塵在一邊幫她周旋,她很想問一下別人,葉牧白跑去哪裏了,可是,這又不是她的做派,他愛去哪裏就去哪裏。
氣呼呼的想著,都沒有發現顧安塵已經走到了跟前了。
“不要生氣了。”顧安塵還擔心經過這個插曲,會影響季如璟的心情,他一直陪著季如璟一路走來,知道她對此次的慶功宴的看重,因此的確是有點擔心的。
季如璟回過神來,給顧安塵笑了笑,不過,卻沒有止住還在四處張望的眼睛:“嗬嗬,我不生氣,有什麽好生氣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來搗亂的,我要是和他生氣,我不就輸了,放心,我不會生氣的。”
“那就好。”顧安塵又怎麽會沒有看出季如璟的左顧右盼,他本來不想告訴季如璟的,可是,他看見季如璟這個樣子,心裏就不好受。
“你在找葉牧白嗎?”最後,顧安塵還是說了出來。
季如璟聽了,急忙收回視線,對顧安塵抱歉的笑笑:“當然不是,我找他幹什麽,他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和我有什麽關係。”
話是這麽說,可是,顧安塵分明看出了口是心非這次詞語在她臉上的寫照。
顧安塵心底湧出無盡的苦澀,卻還是扯開嘴角笑道:“那你這麽看來看去的,是要找誰啊。”
“我當然是找那個敢潑我的男人啊。”季如璟想到那個男人就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個耳光。
這麽重要的場合,居然讓那個可惡的男人給破壞掉了,到底是哪個人膽敢指使人過來搞破壞,讓她查出來,一定會讓那個人後悔的。
“那個男人讓葉牧白帶到後麵去了。”顧安塵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季如璟,仿佛要看穿她一般。
季如璟心中的陰霾突然就消失了,她的笑容也輕鬆了很多,對顧安塵笑道:“是嗎?葉牧白就是多事,這男人應該由我來發落才是。”
顧安塵的眸光黯淡了幾分,不過笑容還在,他說:“你是這個宴會的主人,有什麽事情都應該放一放,更何況有人幫你去解決。”
顧安塵的話有些重,可是卻是有道理的,季如璟聽著,心中有些不舒服,可到底是為什麽不舒服,她又說不出來。
季如璟於是對顧安塵笑道:“學長說的是呢,葉牧白要多管閑事去操這個心,就讓他去好了,咱們來跳舞。”
因為這宴會的第一支舞應該是由主人家來跳的,結果出了這個事故,季如璟退下去換了一身禮服回來,必須盡快起舞才是,因此她才壓下其他的一些雜念,專心的辦好這次的宴會為主要。
顧安塵點頭,朝著他伸出手,邀舞。
季如璟笑了笑,將手交給他,不過,她心中卻閃過一絲念頭,倘若這支舞是葉牧白陪著她跳的,那該有多好。
這個想法出現,卻帶出了內疚感,她悄悄的看了一眼顧安塵,他正好低頭看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所表露出來的柔情,季如璟看得真切。
卻是讓季如璟給擊得毫無還手之力,她被心中滿滿的愧疚給擊破了,急忙將視線轉到一邊去,避開顧安塵這麽深情的目光。
不料,方才兩個人的對視,恰巧讓回來的葉牧白看到了,他已經問出了事情的真相,現在回來,是想看看季如璟會不會難受,沒想到,看見了如此刺激的畫麵。
方才兩個人之間的對視,那麽深情款款,季如璟還說愛的是他?
當他抬腳,想要衝過去的時候,卻還是止住了步伐,自己這麽做,和以前的自己有什麽差別,不是說好了要尊重她的嗎。
思及此,葉牧白是能不甘情願的退到一邊去,見有個服務員端了托盤從麵前經過,那托盤上麵必然是有酒的,他看都沒看就端了一杯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引來了一絲的舒適,他覺得痛快極了,看了一眼手中的空杯子,還是壓抑著自己,不要喝醉了,待會宴會結束之後,他還要帶她去屬於兩個人的慶祝儀式,有什麽不甘心的,待會兒再算。
這麽一想,葉牧白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季如璟感覺到有個目光一直都盯著她,相當的灼熱,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可是,她就是硬生生的忍住不去看。
不為別的,就為了不想傷害眼前的顧安塵。
宴會有條不紊的進行,除了那個可惡的男人潑了尿液之外,沒有哪一處可以挑出錯處來,賓主盡歡。
待客人都散去,季如璟吩咐小助理處理善後工作,而她自己,則開車準備離開。
不過,顧安塵不讚同的看著季如璟:“你喝酒了,今天你不要開車了,坐我的。”
“我沒有喝多少,就象征性的喝了一點點而已。”季如璟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不能開車,她又沒有喝醉。
“不行。”顧安塵很堅持。
“還是我來送吧。”葉牧白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交談。
季如璟和顧安塵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葉牧白已經走到了兩個人的跟前,正用一副挑釁的目光看著顧安塵。
仿佛是在說,我就是來搶的,你能奈我何。
顧安塵沒有再多看葉牧白一眼,懶得看:“如璟,我們走!”
季如璟抿唇,跟著顧塵安往下走。
葉牧白過去攔住他們的去路,退步說:“我送你們倆啊,塵安你也喝了不少吧!”
顧安塵勾笑:“不必了麻煩了。”
“那如果我非要麻煩呢。”葉牧白挑釁的說,眼睛看向季如璟,那目光好像再說,你敢說不試試看。
季如璟看了看這兩個男人,實在是很頭疼,這個事情有什麽好搶的:“那個,我其實沒喝多少,我自已卡車。”
“不行!”
“不行!”
兩個男人同時說。
顧塵安的目光已經說不出的失望。
季如璟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她也實在是兩麵為難:“不如我們都不要開車了,各自坐出租車走吧,我跟學長同路。”
如此一來,所有的人都有台階下了。
她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麵,於是看著葉牧白,希望他不要為難她。
葉牧白仿佛是真的聽出了季如璟的心聲,不在意的擺手道:“我也隻是過來問問而已,既然你做出決定了,我也不都說什麽了,祝你們玩的愉快。”
季如璟聽了他的這個話,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顧安塵卻沒有說什麽,攔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讓季如璟先上車,而後自已坐進去,絕塵而去。
葉牧白看著離開的兩個人,拿出電話,打了個電話出去。
在這一邊的季如璟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急忙翻找出手機,看了一眼頻幕上閃爍的名字,偷偷看了一眼顧安塵,於是接了起來:“喂。”
“明天我去公司找你。”葉牧白的聲音還是充滿了霸道的意味,也不問季如璟是否願意。
季如璟把頭別到一邊:“嗯,明天再說吧。”
“好,到時候我再聯係你。”葉牧白雖然也有些火氣,不過還算能忍住,畢竟他目前的形勢不算太好。
顧安塵看見季如璟掛了電話,問道:“葉牧白。”並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這讓季如璟覺得很不好麵對顧安塵。
因此,她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道:“呃,不是。”卻不好再繼續說下去,謊言,說更多,更容易被識破。
顧安塵並沒有再接話,仿佛就這麽相信了季如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