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不說再見,才能走的瀟灑
“滾——”
暴怒聲伴隨著酒瓶跟玻璃茶幾發出的碎裂聲同時炸響。
仿佛惹了一條火龍。
康北城嚇的閉了閉眼睛,他讀醫學院那會三更半夜呆在解剖室裏吃夜宵都沒有怕過,今天被這個家夥給嚇到了。
為什麽每次這種苦差事都要輪到他。
他們夫妻兩個離婚,他這條無辜的池魚不知被殃及多少回了。
“好,好,好,我不說,你別激動,我閉嘴還不行嘛。”康北城挪了挪位置,生怕這老大一個不開心,酒瓶子又直接砸過來了。
客廳裏又恢複了寂靜。
斷斷續續的灌酒聲,在黑暗中猶如翻滾的湖水。
康北城一會兒靠著,一會兒趴著,他今天的責任就是負責他的人身安全,他要喝酒就讓他喝,醉了反而方便他扛回去。
夜越來越深,到最後康北城睡著了。
慢慢的,整間屋子,有彌漫起了一種悲傷,無法用手觸摸,無法聞到氣味,莫名的心裏就潮濕了。
第二天。
機場。
季逸希去辦登機牌了,顧塵安陪著季如璟坐在一旁的休息區。
“真的就這麽走了,也不跟我告別一聲嗎?”顧塵安開口,他們已經坐著沉默了很久,從吃早餐到現在,她都把他當成了空氣。
“你現在不就在給我送別嘛,還不滿足?”季如璟反問他。
她的心情今天非常的糟糕,異常的煩躁,像是有一根棍子不斷地的在她的心裏攪動。
顧塵安輕歎:“對我就真的這麽吝嗇?”
“顧塵安你煩不煩,就算我擁抱輕吻你,我們也不會有未來,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吧,你跟葉牧白就做回好兄弟,我永遠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世界裏。”季如璟怒吼吼的喊過去。
她知道這話很殘忍,很傷她的自尊,可是,她真的很心煩,想要必須要傷害一個人,才能讓她舒服一點似的。
顧塵安望著她,忽然就無言了。
兩個人靜靜的對望著。
季如璟冷靜了一下,移開視線,自肺腑中提了一口氣,又重重的歎息出來:“對不起學長,我知道你道歉道到這個份上我比應該在不依不饒的,好好找一個女孩吧,以你的條件,找個公主都沒有問--”
題字還在喉嚨裏,臉忽然被霸道的捧起,溫熱綿軟的嘴唇就壓了下來。
飛場裏不少人側目,畢竟中國不像國外那麽開放。
季如璟睜大了眼睛。
這家夥!
她用力的推開他,用手猛力的捶打他的肩:“顧塵安,你這流氓色狼,誰讓你吻我的,給你幾分麵子,你就本性暴露無疑了,你丟不丟人,你身為藝術家,你還有沒有一點內涵一點修養了。”
真是氣死她了,為什麽她的生命力就不能有一個正常的男人呢。
顧塵安抓住她的手,深情的望著她:“公主也是,女王也好,我都不要,我就是喜歡你,不是總說我裝模作樣嘛,以後我不裝了,喜歡就喜歡,想親你的時候就親你,我不想再錯過你了。”
季如璟憋著力氣往回抽了抽手,卻發現被他握的緊緊的。
她累了一頭汗,也不見有成效,可見男人癡情起來有多可怕!
“顧塵安,我麻煩你不要自說自話,你說親你問過被親者的感受嗎?談愛情不好意思,本小姐對你沒意思,請你把手放開,不要弄的好像我已經跟你私定了終身似的。”
“我們有的事時間,可以慢慢來。”
“誰跟你慢慢來,放手,聽到沒有。”季如璟目露威脅。
“不放開——”
“不放是吧,那我就砍了它——”
顧塵安笑:“你有刀嗎?”
“你這無賴,”季如璟拿起他的手就咬,要知道他最不能傷的就是手。
顧塵安忍住,就是不鬆手。
換了機票回來的季逸希看到這一幕,忙趕來:“姐,姐,你快鬆口啊,逸希哥的手殘廢了你可陪不起。”
“逸希——”顧塵安抬頭對季逸希明媚的笑:“我就等著你姐姐把我的手咬殘廢了,那我就可以一輩子懶著她了。”
季如璟聽聞鬆開了嘴,用一種驚悚的目光看著他:“顧塵安你太無恥了!”
“我倒覺得很浪漫啊!”季逸希調侃道,如果他的姐夫是顧塵安,他會非常開心,姐姐值得有這麽一個一心一意愛她的好男人。
“季逸希,他顧塵安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你橫豎都幫著他。”季如璟用看質問的眼神看著弟弟。
“我幫理不幫親的。”
顧塵安鬆開季如璟的手:“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什麽?”季如璟揉著自已的手,看著他。
“沒什麽!”顧塵安抿塵,選擇不說。
“塵安哥,那邊--”
“昨晚都說好了,不要再說了--”顧塵安阻止他說下去。
季逸希也立刻領會:“哦,好!”
“你們兩個再打什麽啞謎?”季如璟總覺得有點不對。
“沒什麽,我還有點東西寄存在塵安哥那邊,想讓他以後郵寄給我。”季逸希笑笑說道。
“然後很不經意的透露我們的地址嗎?”季如璟精明的瞅著他。
顧塵安抬手看了一下表:“時間到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將季如璟好不容易輕鬆起來的心情,又變的沉重了。
她一下子靜了下來,目光也變的無神。
終於要完完全全的退出那場梨花雨了,退出那個有他的世界。
“走吧!”她起身,仰著頭繃著臉,大挎步的走進安檢的窗口,她必須一往無前,不說再見,才能走的瀟灑。
顧塵安偷偷在季逸希的耳邊講:“先不要告訴她。”
“嗯!我等你來!我走了!”季逸希拎著行李,追了季如璟。
顧塵安轉身,拿出電話。
還在熟睡中的康北城拿出手機,接起:“喂——”
“北城,你告訴牧白一聲,季如璟剛剛已經走了!”
康北城張開眼睛,看了一眼躺在對麵的葉牧白,捂著手機的聽筒低聲的問:“什麽時候的事,怎麽說走就走?這女人她怎麽能這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