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6章 心有餘悸
第176章 心有餘悸
進入夏令時的夕陽沉得晚。
看完電影,又去逛了一家前天開展的攝影展。
陸嚴河還比較驚訝,問:「你竟然會對這種展感興趣?」
陳思琦馬上眼睛一斜,「怎麼,不行嗎?」
「當然沒有不行,就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我還對藝術這種東西感興趣?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非常的沒有藝術?」
陸嚴河:「……」
他默默地搖頭,「我可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陸嚴河轉頭看了看四周,問:「晚上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晚上我得回去,不然劉薇安又該挑撥離間了。」陳思琦說,「我們下次再約。」
陸嚴河點頭。
他說:「那我送你回去。」
陳思琦:「不用了,我直接叫司機來接我,伱陪我在這裡等一下吧。」
陸嚴河點頭。
兩個人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館坐著。
這個時間點也不敢喝咖啡了,陸嚴河買了一份小蛋糕,拿了兩把小叉子,分而食之。
夏天的夕陽格外壯烈。
那種大片的、彷彿從天兒降摔碎了一般的橘紅色掩映著每一個人的臉。
落地窗不會阻擋它的侵襲,反而放大了它。
兩個人坐在窗邊,吃著蛋糕,聊著天。
直到陳思琦家的車來了,她說:「那我先走了。」
「拜拜。」
陳思琦看陸嚴河也要起來,馬上說:「你就別跟著我一塊兒出去了。」
陸嚴河又重新坐回去。
「走了。」陳思琦拎著陸嚴河送給她的耳機走了。
她推開玻璃門走出去的那一剎那,少女曼妙的身姿浸潤在如火如荼的夕陽之中,彷彿湮滅又重生的少女神靈。
陸嚴河一瞬間看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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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回到洪府,掏鑰匙進了門,卻意外地發現周平安也在。
他坐在沙發上,正在苦口婆心地對李治百說著什麼,李治百的儼然一臉不接受,眼睛都快吊到天上去了。
周平安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陸嚴河。
「你怎麼還住在這兒?」周平安第一反應就問出了這句話。
陸嚴河換了鞋,正要說話,李治百忽然開口:「我讓他住的,怎麼了?」
拽哥一臉拽,看著周平安,一副「你要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周平安嘆了口氣,說:「沒怎麼,隨便你,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聽懂了沒有?」
「沒,吃虧的是我,得益的是馬致遠和公司,這虧本買賣我不做。」李治百直接說。
周平安:「你也是公司的藝人,公司真受損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去安撫我的粉絲,對你們是有好處,對我有什麼好處?」李治百直接反駁。
周平安:「我說了,只要你答應——」
「我不答應。」李治百的態度非常強硬,「怎麼都不答應,你說這件事又不是馬致遠指使的,他只是受了無妄之災,我承認,那我受的無妄之災呢?你是我的經紀人還是他的經紀人,你還沒有正式接手他,你就要損傷我的利益去保護他的利益,那以後等你正式接手他了,我不是要發配邊疆了?我是不是要換一個經紀人?」
陸嚴河沒有去客廳,直接回了房間。
李治百跟周平安談這些事情,他不方便去旁聽。
但他選擇了偷聽。
一回房間,他就靠在門邊上。
周平安沉著臉,說:「你別亂說,從你一出道開始,我就帶著你,就算以後馬致遠會由我接手,那也不是我一手帶起來的。」
「拉倒吧,陸嚴河、塗松不都是一出道就由你帶,也沒見你對他們多上心,我不信。」李治百毫不客氣地說道。
李治百說話永遠可以把周平安氣得半死。
但偏偏周平安還拿李治百沒有辦法。
實在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因為他說什麼,李治百的態度都是不信。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安撫你的粉絲?」周平安黑著臉問。
李治百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安撫我的粉絲,我為什麼要安撫他們?他們在為我打抱不平,我還去安撫他們,我腦子有病啊?」
周平安:「你要這樣一意孤行下去,不是我,是公司上面的高層會怎麼看你?你想過嗎?你以為是我要保馬致遠嗎?他是公司最紅的偶像之一,他每年為公司可以帶來上千萬的收益,你想想,他受影響,公司會無動於衷嗎?今天網上關於你們的事情發酵了一天,他的公眾形象受到了衝擊,再這麼發酵下去,他就要丟代言,丟商務,到時候就算你是受害者,他們也會認為你是那個導致公司利益受損的加害者。」
李治百冷笑,「你看看,你跟我說了這麼多,說來說去就是馬致遠比我更重要唄,是吧?我就奇了怪了,這件事你們怎麼不去找馬致遠表個態呢?他是死了還是昏迷了,他沒有微博可以安撫他的粉絲嗎?發生了這種事情,他怎麼一個態度都沒有呢?我也沒讓他道歉,沒讓他負荊請罪,但他的粉絲干出這種事來,他不應該好好約束一下他的粉絲嗎?」
李治百雖然憤怒,生氣,貌似油鹽不進,但他心裏面門清。
「我不想搭理你,你以為我就是單純生氣?」李治百繼續冷笑,「一天過去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沒有態度,你卻在這裡逼著我給一個安撫的態度,周平安,我以前只覺得你偏心,俗不可耐,現在才發現,你是真不把我們當一個人啊,你乾脆去定製幾個人工智慧機器人做你的藝人好了,這樣你說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
周平安終於沉默,不再說話。
「我要吃晚飯了,你可以走了。」李治百說,「你們要是不滿意就不滿意,想停掉我的工作也可以,總而言之,讓我現在安撫我的粉絲,不可能,我不會這麼做。」
說完,李治百就拿起手機,一副不想再跟周平安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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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周平安走了。
又過了片刻,李治百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你們倆出來吧。」
陸嚴河打開房門,發現隔壁的顏良也正開門,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就這速度,估計顏良跟他一樣,剛才也是待在房門後面偷聽。
陸嚴河和顏良相視無奈一笑,走過去。
李治百把手機放到一旁。
「你們都聽見了?」
陸嚴河點點頭,說:「聽見了,你很霸氣。」
「氣死我了。」李治百說,「你們說他乾的這叫什麼事。」
李治百發這麼大的火,陸嚴河和顏良都能理解。
換作是他們,未必有李治百的勇氣這麼跟周平安對著干,一點賬不買。
「你今天去幹什麼了?一大早就不見你人。」李治百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陸嚴河,問。
陸嚴河說:「跟同學約了。」
「哪個同學?約了一整天。」李治百馬上說,「哦,我知道了。」
陸嚴河真的有點怕了李治百,這貨有的時候直覺過於敏銳了,「你管我跟誰約的,你還有心思關心我的事情,你還是想想你自己該怎麼辦吧。」
「我有什麼好辦的,隨便。」李治百說,「大不了換個經紀人,換家經紀公司,搞出這種事情,難不倒還要我低頭?做他們的美夢去。」 「這件事,你要不要跟你家裡說一下?」顏良問。
李治百說:「早就說了,我爸媽都說了,這種事情支持我鬧,絕對不妥協。」
「那就好。」顏良說,「你爸媽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允許周平安他們亂來的。」
「嗯哼。」李治百說,「其實,今天還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什麼事?」
李治百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條簡訊,是一個匿名號碼。
「有人給我發了一條簡訊,告訴了我一個地址。」
「嗯?」陸嚴河聞言,有些詫異,「什麼地址?」
「這個人說,明天下午兩點,我到這個地址,可以拿到一些關於馬致遠的東西。」
「關於馬致遠的東西?」陸嚴河更詫異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但想一想,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啊。」李治百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現在都知道我跟馬致遠的關係不好,這個時候給我發這條消息,還能是什麼好事?」
陸嚴河卻有些顧慮,說:「你要去嗎?」
「為什麼不去?」李治百疑惑。
「如果真有關於馬致遠不好的東西,這個人找到你,無非就是想要通過你捅出來。」
「嗯哼。」
「你要做這個槍手嗎?」陸嚴河問。
李治百:「做不做槍手再說,但能看馬致遠的笑話,為什麼不看?」
陸嚴河點點頭,說:「你要是決定去就去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
「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去。」顏良說。
「你明天不是有拍攝?」李治百問顏良,「周平安剛才來都跟你說了。」
「下午五點才拍,來得及。」顏良說,「就在玉明。」
「你們非跟著我一塊兒去是幹什麼?」李治百有些無奈,說。
陸嚴河直言不諱:「不放心。」
李治百:「這有什麼不放心。」
陸嚴河:「你太容易衝動了。」
李治百:「……」
「萬一你受了刺激,當場跟人起衝突,我們還能拉個架。」
-
第二天,下午一點半,李治百三人出門了。
李治百戴了一副墨鏡不說,還給陸嚴河和顏良一人準備了一副。
「萬一真打起來了,一定不能讓墨鏡掉了,不然要是被人拍了照、錄了像,發到網上,那就倒大霉了。」
「你就不會忍住不動手?」陸嚴河無語地說。
李治百:「你這是讓我違背本性。」
他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衝動和易怒。
三個人開車,來到侯石里。
侯石里是玉明上個世紀最繁華熱鬧的地段之一,但是隨著經濟的發展,終於還是淪為了僅保留著昔日繁華的老城區。
在這裡的景象截然不同。
同樣有著高樓和繁華的人群,但卻沒有太現代化和科技感的裝潢。
李治百找地方停車都找了半天。
好不容易找到雲豐大廈,上了電梯,看著電梯里貼滿了各種小廣告的內壁,李治百都忍不住吐槽:「這人不會是想要把我騙過來殺人越貨吧?」
結果一到十三樓,從電梯一出來,就發現前邊牆壁上掛著幾個大字:二十一世紀存儲。
這裡竟然還有個前台。
前台坐著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有點豐腴,化著濃妝,看到陸嚴河他們三個人出來,眼睛瞬間就亮了。
「三位小帥哥來存東西還是取東西?」她主動地問道。
陸嚴河等人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疑惑地看著她。
「這裡,是做什麼的?」陸嚴河問。
前台女人打量他們三個人的目光毫不收斂,幾乎是赤裸裸地打量著他們,眼神里彷彿帶著鉤子。
「你們以為這裡是做什麼的?」她語氣帶著曖昧,問。
三個人見到這一幕,頭都大了。
李治百的手機終於又響了。
他連忙拿出手機。
「取、取東西。」李治百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磕巴,「取貨碼3627。」
前台女人聞言,頓時有些失望。
「哦。」
她彎腰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把鑰匙,長長一串,從上面取下了一把。
「等我一下。」她走進走廊裡面。
過了一會兒,她拿著一個文件袋走出來。
「你們真的只是來取東西的?」前台女人看著他們,尤其重點看著李治百,「沒有別的需求。」
她的目光漸漸下移。
李治百的臉直接紅成了熟螃蟹的顏色。
「沒、沒有!」李治百趕緊否認。
前台女人頓時有些臉色難看起來。
「這個。」她把文件袋交給李治百,「拿走吧。」
三個人拿了文件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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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口氣跑到樓下,離開了雲豐大樓,才鬆了口氣。
李治百一臉欲言又止,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樓,又看向陸嚴河和顏良。
「剛才……是我想多了嗎?」
「我覺得沒有。」
「剛才她應該就是那個意思吧?」
幾個人站在雲豐大樓前的路邊上,都是一頭汗。
莫名有些心有餘悸,隔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原來就是取個東西,我還以為這個人會當面把東西給我呢。」李治百看著手裡的文件袋,撇了撇嘴。
昨天睡過去了,忘記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