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第396章 馬草

  第396章 馬草

  「可知裡面究竟會是何物?」


  雖然嚴嵩能大概說出眼前竹簡上記錄的文字的出處。


  但是面對眾人的詢問。


  還是搖了搖頭。


  而趁著幾人交談的機會。


  朱厚熜特意避開了張法維手中八卦鏡的投射範圍。


  在得到了世界樹,提升了西苑的靈氣等級,創造了分身之後。


  名義上他還待在西苑清修。


  如果讓內閣的那幫老臣知道自己竟然一夜之間又跑到了千里之外的明朝邊境。


  鬼知道這些正在秘密籌備對北方蒙古的作戰計劃。


  調動糧草,整頓沿途戶籍徭役,並開始以天子和六部的名義讓工部加緊製造軍械,並打開武庫武裝各地衛所民兵的內閣成員們是個什麼反應。


  合著皇帝您老人家又不告訴我們一聲就偷溜出去了。


  那如果這樣,那西苑裡面偶爾還要去太液池旁垂釣的朱厚熜的真身又是什麼。


  雖然也不是不能解釋。


  但是對於朱厚熜而言,這無疑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他感受著京觀之下那隱隱與水中蛟龍相互呼應的氣息。


  心中對於漢庭當初對於建造這地下漢藏時所投入的精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連那些在上古蠻荒之時被視作神明的強大之物都被漢人鎮壓在此地了嗎?

  朱厚熜心中想道。


  眼前這足以稱之為江神之物,配合上不遠處暗河中那條蛟龍,大概就是地宮外第一層防禦的核心了。


  不過考慮到從漢庭衰落,各路勢力紛紛來此搶奪漢庭的遺產。


  不可能不與當地漢庭在此處的布置發生衝突。


  漢庭曾經在此地布置的禁制之強,著實令朱厚熜想想都有些頭皮發麻。


  那麼如此強大的漢庭,最後又是如何滅亡的呢?

  朱厚熜回味著之前那三天清氣面對漢室鬼兵的異動,心中止不住猜測道。


  而那邊,見嚴嵩這個理論派並不能憑藉現有的證據推測出其中到底有何物。


  張法維和周邊的幾名天師道弟子便再度附身,開始順著張法維之前從這白骨山上掏出的一條半人高的洞口繼續鑽入。


  在黑暗中繼續摸索著除了剛剛那道竹簡之外其他的東西,帶出來給嚴嵩觀察。


  而嚴嵩此時等待之餘,既不能處理自己這邊的公務,也不能離開崗位,閑著無聊通過自己這邊的八卦鏡調整角度,準備看看這次朝廷大張旗鼓,命錦衣衛和禁軍中的各路精銳前往遼東所探索的漢庭密藏。


  究竟是何等模樣。


  而看著嚴嵩的動作,正手持龍虎山八卦鏡的徐佑邦不禁嚇了一跳。


  畢竟自己的旁邊還有一個明顯是不想讓朝中知道自己親身前往遼東的「鎮國公」在呢?

  只能連忙搭話,試圖分散嚴嵩的注意力。


  「我聽說閣老們最近命北方各官府開始民間明碼標價,收購馬草,作為年末防禦蒙古之用,不知道現在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對於馬草的定價和收購,從朱厚熜剛剛登基的時候各派勢力便已經在朝堂中吵個不停。 明朝的各地衛所每年靠著虛報馬草數量能夠向朝廷要上一大筆的銀子。


  而原本馬草是由戶部統一撥款收購。


  但是到了地方,往往是民眾不知道這玩意還能給官府要錢。


  反而被地方小吏盤剝,交不上足值足量的馬草還要被處以罰款。


  人們的負擔反而更重。


  如今大戰結束,朝廷終於騰出手來,繼朱厚熜之前趁著大同兵變的機會,殺了不少北方將門之後,整頓了一波軍紀軍庫之後。


  繼續整頓北方的各處衛所軍鎮。


  「內閣閣老們對此事十分的重視,派了不少人往北方去切實落實朝廷購買馬草的旨意。」


  嚴嵩那邊恰巧碰上京中九月放寒衣假,很多官員都表示要趁機回家休息半個月,趁著朝廷這兩年發的俸祿還算準時,給家裡屯點物資,陪伴下妻兒。


  畢竟大明的官員科舉出身,到底大多數都還是有老婆有孩子的正常人。


  不像是太監可以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在京中時刻不停的拱衛著皇權。


  因此讓在此值守的嚴嵩那邊文淵閣的氣氛顯得有些凄冷。


  不過想到過節這幫武人們同樣在北方苦哈哈的執行任務,某種程度上比自己還慘。


  至少自己還能蹲在文淵閣閱讀來自天下各處的資料,編著邸報。


  眼前的這些人可是真要準備隨時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邪祟和妖人拚命的。


  嚴嵩的心中因為長期加班而積累的怨氣不免平衡了許多。


  神情也放鬆了些。


  「你們西苑不是能自己從各路皇商手裡買到馬草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嚴嵩略微有些疑惑的問道。


  雖然京軍理論上由天子通過五軍都督府直接領導,但無論是人員調動還是財政撥款,都要兵部和內閣許可才能落實。


  對於大明的天子而言,真正信得過的禁衛軍也就是由司禮監和內廷直接撥款,人事任免也全部都掌握在內廷自己手中,拱衛皇城的親軍二十六衛了。


  他們可是有著一套獨立於朝廷的財政體系的。


  朝廷買馬草這種事情,無論怎麼看都和他們扯不上什麼關係。


  「大人有所不知,最近朝廷開海禁,通海商,司禮監名下的各路皇商大多都跟著禮部一塊下海去跟弗朗機人倒賣絲綢茶瓷等的物了,每個季度倒是給我們撥款去購買馬草,但BJ周邊的馬草商人的馬草是直接供給給御馬監下馬場和騰驤四衛所用的……加上最近朝廷管制軍資,弄到現在周邊馬草價格飛漲,禁軍有的衙門甚至直接開始自己找五軍都督府畫地,種馬草培育飼料餵養戰馬了。」


  說到這裡,俞大猷想到那些忙著下海,隨便給點錢就把禁軍打發了的各路王爺和皇商們,想到禮部一副「我的時間很貴,不要耽誤我為朝廷掙錢」的輕蔑態度,臉色也不由得變得古怪了起來。


  狗屎的,那幫平日里自詡清高的禮部的官員們如今是掉進錢眼裡面了嗎!

  俞大猷想到那些禮部官員們惡劣的服務態度,憤怒不已,但想到胸口那一大疊禮部遞過來讓禁軍們趕緊拿錢走人的銀票。


  卻也只能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惡氣。


  好你個禮部!竟然如此輕慢於我!


  這個仇我們府軍六衛狠狠的記下了!

  下個月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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