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杳無音信
第242章 杳無音信
「爹，這是剛才隊伍上的一個軍官送的，醫生之所以跟你看病，也是那人派人找來了，還有我看出那人似乎也對醫理很熟悉，醫生沒來之前他給你看的病，沒多久你就醒了，然後那醫生來了之後，又給開了葯，是先前鄉里衛生院的曹大夫。」
葛美霞解釋道。
自己老爹先前受傷，沒有人幫忙救治，葛美霞跑到鄉衛生所求救，人家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害怕惹事上身，沒人搭理他們，只有那曹衛生員心好，趁著沒人的功夫，偷偷給了她些跌打損傷的葯，還有一些所謂的西藥，她老爹才保住了命。
葛美霞跟自己老爹說過這情況，葛青山對那曹衛生員也有了印象。
這裡是農村，十里八村的人大部分都認識，他自然知道那曹衛生員的來歷，他是船工老曹的兒子，早些年他意氣風發的時候，老曹妻子生孩子，因為窮難產請不來產婆，來他這裡求助。
他就出錢給請了產婆，還給了錢讓老曹給妻子和家裡的孩子們買些營養吃食。
雖然他當時也就是為了求個心安或者集福也好，沒想到如今竟然還真得到了回報。
「那隊伍上的軍官主動願意幫我們？」
葛青山雖然也算是聰明人，但對如今混亂的情況其實也有很多迷惑。
他現在的情況，那就是靶子，一部分人將他這種人單做靶子，另一部分人不明真相隨眾，估計針對他們，將他當作惡人，竟然如今還真有人願意幫助他們這樣的人！
問題還是隊伍上的人！
葛青山有些難以置信，以他們現在的身份都不敢靠近他們那些人。
「爹，他還給咱們送了糧食！」
葛美霞看到房間內有個面袋子，裡面竟然是白面，這東西這年頭可是真的稀罕物。
「姑姑，我想吃餅子！」
牛牛過來，看著那些麵粉說道。
小傢伙這一年多跟著他們吃了不少苦，葛美霞有些心疼侄子，想著也要給老爹補些營養，晚上熬野菜粥的時候，可以做些菜餅子。
直接點了頭！
牛牛忍不住歡呼起來。
葛青山父女對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心酸起來，這日子真是……
「美霞，咱們這地方咱家這情況在這裡生活，以後這日子定然是越來越困難，咱們得找新的出路！」
葛青山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水，喝了一些，突然說道。
「爹，這哪能說去哪裡就去哪裡，咱們這樣的身份……」
葛美霞有些驚異自己老爹突然說這樣的話。
如今就是出門，也要各種證明證件，還有他們這樣的身份出去更是敏感。
「去海島上怎麼樣？先前不是有人去黑山島嗎？」
葛青山突然說道。
他們雖然在漁村這邊，但對常山列島還是有些了解的，黑山島前幾年有隊伍上駐紮之後，發現了淡水，已經有人在上面駐紮。
「爹，那裡住的所謂漁民可都是被下放的！」
葛美霞驚異地說道。
下放的人，那可是有問題的人，很多人說是申請的，其實是被送上去的，跟流放沒有多少區別，且那邊的條件更是艱苦。
「咱們這情況跟人家有什麼區別！那邊雖然條件艱苦些，可是都歸隊伍上管，只要好好乾活，也沒那麼多事，不像這邊村子里……」
葛青山沒有接下去說。
他雖然出身於漁村，對農村那些彎彎繞繞最清楚不過，紅眼病，人性的劣根，在這些地方表現得最淋漓盡致。
他葛青山早些年意氣風發，別說如今的孫庄村，整個鄉鎮的人大部分都為他工作。
那些人早些年見到他都是低三下四巴結的很，他自認為做人還算可以，沒有得罪太多人，能幫的就幫，但人性就那樣！
即使他幫過那些人，如今他落魄了，錦上添花的不會有，落井下石的絕對不會少！
且那天在台上打自己的人，有好幾個他曾經幫過那些人，他們如今卻恩將仇報，像曹衛生員那樣的絕對鳳毛麟角！
更何況，他家裡如今自己這樣，不知道能活幾年，他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孫子，兩者都是弱勢群體，如果不提前做好打算，他們以後就是待宰的羔羊，他不敢往下想……
「爹，能行嗎？黑山島我聽說如今已經不缺人了，咱們如果是貧民還好說，可以申請，只是如今這身份，恐怕有些難……村子里不管這事，隊伍上的人會願意嗎?」
葛美霞有些遲疑。
「不是還有頌山島嗎？到時候定然是缺人的！」
「爹，那頌山島不是吃人島嗎？你不是也說那上面不安全？」
……
姜得富這些時日倒是清閑下來，除了讓人跟著村子里的工匠練習一些所謂的技術，他還派人去衛生所跟當地一些老中醫以及衛生院學習製作草藥。
雖然他系統里有所謂的葯，但很多時候用的時候並不是很方便，還有他畢竟不是醫學專業，一些所謂的疾病這裡的人更相信中醫一些。
既然這樣，不妨先從一些中醫入手，自己培養一些所謂的衛生員。
這年代本來識字的人就少，能識字還懂醫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培養醫學人才成本高，年限也長，但有些醫學基礎的衛生員還是能稍微快些。
新入島，到一個新地方生活，肯定會面臨很多問題，衛生狀況是最重要的，他們必須要從這邊入手。
這些他早就提前安排好了，所以，這些時日不用監督那些人去做事，直接找小班長帶領他們即可。
姜得富倒是跟著一些有經驗的漁民附近打一些魚獲，為隊伍上的人加餐。
如今這年代的人對吃上不怎麼講究，海鮮很多時候原汁原味，雖然前世也講究這些。
但很多人吃多了就不喜歡了！
這也是這年代人寧願吃些糧食，對於那些鮑魚龍蝦不怎麼感興趣的原因。
都是水煮，吃多了就食之無味。 姜得富來了之後，帶了一些所謂的調料，烤魚，烹調各種鮮辣海鮮，很多人倒是喜歡起來。
這樣既節省了糧食，又吃得不錯，很多人覺得生活條件在姜參謀帶領下得到了改善，大傢伙也漸漸擁護他起來。
江坤成在這裡覺得難熬就是因為飲食不適應，他原先在內陸城市，其實也是為了所謂的升遷，下來跟著實習鍛煉。
本來是跟著張副正委的，結果他老人家竟然做手術進了醫院，留下一攤爛攤子讓自己收拾。
說是那正委電話遙控他做事，其實真實的情況是張副正委做了手術后，一直號稱「鋼鐵意志」般的他一直病懨懨，躺在床上哼唷哎喲的！
想想年紀也不小了，雖然早些年奮鬥過，這些年也算是養尊處優，根本受不了這手術的苦，說是電話遙控指揮，他打過去電話問候，直接就命令他，讓他按照自己的指示把事情做好。
江坤成想罵娘，他所謂的指示是什麼！
這個所謂的領導說話都是一些場面話，比如說今日秋高氣爽之類的總結。
不過他在這種環境中長大，自然也明白所謂領導話中的精髓，那就是我也不知道具細節怎麼做，你安排人，把事情給我做好就行！
江坤成之所以急切，原因就是爛攤子給了他，他也沒辦法，現在是誰能上島駐紮就派誰去，王振彪積極，且上面有人罩著，他就讓他先去，反正只要把事情早點辦成，他交差了就好，其餘的他也不想管了。
因為這裡的飲食不適應，江坤成當中還生了病，好多天才好，飯也吃不好，都是些雜糧的，所謂的菜都是鹹菜或者一些野菜用鹽巴弄一下。
雖然有所謂的海鮮，都是水煮原汁原味的，他也沒在海邊長期生活的人，吃了真是想吐，腥刺刺的，有什麼好吃的，他寧願啃窩窩頭！
說實話，他現在感覺胃口都快淡出鳥味了！
不過那汪振彪上島后，他們的生活條件似乎得到了改善，那姜得富帶來的調料，烹調的海鮮，鮮辣有味，完全掩蓋了海鮮的腥味，讓人食慾大開，他這些時日吃得不亦樂乎。
吃人嘴軟，想想自己先前偏向王振彪，擺了姜得富一道，總有些訕訕的。
姜得富他們做海鮮的功夫，他有時候也會過來幫忙，比如今日大傢伙開始烤魚、烤龍蝦，他也過來參與了。
眾人見姜得富給那些剖開的海魚和大蝦抹上醬料，烤得滋滋啦啦的響，然後又撒上一些猶如木材屑的調料，吃起來那叫一個美味。
眾人效仿，整個連隊的院子熱烘烘當中，不過這會兒已經進入秋天了，晚上還有些涼，特別適應燒烤，大傢伙吃得不亦樂乎！
「你說這先頭部隊這去島上如今已經第八天了，好像也沒什麼信兒，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有人突然說道。
姜得富聽到了那話，只是淡聲不說話，吃著手裡的龍蝦，今日去海上倒是弄了幾個龍蝦，周圍這些覺得這蝦肉少，都喜歡吃魚，倒是便宜了他！
江坤成正吃得暢快，聽了這話，心情瞬間鬱悶起來。
他奶奶的，這王振彪這出去已經第八天了，一點音信兒也沒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按照他們原先的約定，那就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會派人開船送人到黑山島那邊，如果黑山島那邊人坐船出來的話，可以出來送個信兒回來，讓外面的人知道裡面一切順利，如果有什麼需要，這邊也能送去些物資什麼的。
只是如今已經去了八天了，連一點音信兒都沒有，江坤成不免有些擔心。
先前他們安排工作的時候，姜得富建議的是跟黑山島那邊多聯繫，原因兩島雖然不算近，但距離上相比較接近一些，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王振彪可能出於急於表現，一直反對搞所謂的聯合，堅持他帶人上島。
如果不考慮外部因素，江坤成其實一開始倒是就喜歡這姜得富，那汪振彪功利心太強了，時刻表現在方方面面，讓人很不舒服。
只是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如今情況這樣，他如果說什麼就好像打自己臉一樣，自然不能說，手裡的魚突然就不香起來。
……
第十二天過去了，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
「姜參謀，王參謀他們不會出什麼問題吧？這麼多天了……」
江坤成一大早有些焦急地敲響了姜得富的房門。
因為一直沒有消息，他這幾天一直處於失眠狀態。
雖然他也算是有人脈資源，但是在任何圈子，如果你不做出些什麼，或者做出的事情太菜，也不會有人挺你，想混好也不那麼容易，畢竟要真材實料，有些刷子，別人才會心服口服的。
不然他家裡人也不會讓他下來實習了，對於他實習，一切順利就好，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頌山島雖然是個小島，但這事並不算小，真正的上面一直關注著這件事。
至於入住后是否有雜七雜八的小問題都不成問題，不出什麼事就好，萬一出了事，別說他，就是那張副正委也很難承擔，估計他們的正治生涯就Over了！
本來海上的事情就瞬息萬變，可能出現不少問題。
江坤成怎麼能不擔心呢！
關於十多年前，折損一百多人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但都認為已經過去那麼多年，還有就是在他們的意識里，那個人所謂的隊伍比較腐.化什麼的，他們是不一樣的。
「江幹事，這事你有沒有跟上面領導彙報？」
姜得富也覺得這事有些不簡單。
如果按照先前的情況，以王振彪的性格，估計大包大攬，事情做得完美后，不給他姜得富餘地，故意不透露消息，自己一個人攬工。
那至少第十天應該完成得差不多了，更何況他們帶的糧食也就十五天的，這會兒應該會帶回來些信息兒。
可是如今已經十二天了，還沒有消息，這似乎有些太不尋常了！
「我……我給張正委打電話了，他只說讓再等等……」
江坤成有些遲疑。
他自然給張正委彙報了，這事情有些詭異，他很擔心，想徵詢要不要派船帶人去看看。
張正委在電話中很生氣，估計傷口還沒好，氣得直哎喲!
他說輪船各個隊伍派配備的有限，如果要找船就得跟上面申請，徵調過來，那他們上島沒消息的事情恐怕很快就會很多人就知道了！
領導一定會以為他們辦事不力，他們做這麼多就白做了！
「如果明天他們還沒有回來！直接聯繫北海基地那邊調遣船隻！」
姜得富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