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第一公子
薛少衍劍眉微微一挑,嘴角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你說的沒錯,既然白衣樓與妙音穀有仇,那麽就要追根溯源,從妙音穀建立初查起。”
段洵月聽著他們的談話,不由得愣了愣,待反應過來之後才道:“哪有那麽容易?妙音穀已經三代穀主,想要查妙音當年的往事,隻怕沒有那麽簡單!”
就連孟月瑤的這段往事,都是從這本劄記中找到的,至於孟月瑤和那個男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姑姑說的沒有錯,往事久遠,不是那麽好查的。不過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會放棄!”淩青霄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但是滅穀之仇不得不報。
大仇要報,仇恨的根源也必須要查清楚,不然隻怕會橫生枝節!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這仇恨延續到下一代!
薛少衍點了點頭,很是讚同淩青霄的看法。
“眼下先找到那人的屍體再說。”他話音剛落就看見陳斐揚帶著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身後還抬著一具屍體。
“人可是尋到了?”薛少衍上前去,看著那屍體一襲白衣,臉上覆著鬼麵具。
“是在山崖下發現的,人已經死了。”陳斐揚對他們說道。
薛少衍掀開那人臉上的麵具,是個眉清目秀而又陌生的少年。
“你們認得他嗎?”薛少衍問著眾人。
段洵月和淩青霄走了過去,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各自搖了搖頭。
薛少衍歎道:“將屍體帶回去,慢慢再查吧!”
陳斐揚點了點頭,隨即命令屬下將白衣樓的這些屍首悉數運回去。
待回到皇宮已經是暮色時分,宮內為太子舉辦的晚宴才剛開始。
薛少衍和淩青霄換了莊重的衣裙入了宴席,就好似他們從未離開過一樣。
不一會的功夫,淩墨染就抱著太子與皇後見薛靜姝一同走了出來。
眾人高呼萬歲行了禮後,各自入了座。
龍座上,淩墨染輕輕地掃了一眼薛少衍和淩青霄,便收回了目光,清潤一笑。
“今日實則是雙喜臨門,諸位愛卿可知今年的春試是誰拔得頭籌?”淩墨染高聲問道。
台下有大臣回道:“新科狀元都是皇上欽點,不知是哪位賢才被皇上看中?”
“諸位愛卿不妨猜一猜,你們認為誰有資格擔任新科狀元?”淩墨染故作高深的問的他們。
台下眾人各自議論紛紛,所鑒者各不相同!
“皇兄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讓我們見一見這位新科狀元的廬山真麵目吧!”
淩青霄坐不住,笑著說道。
淩墨染嘴角微揚,手指輕握著白瓷酒杯,對著門外朗聲道:“傳新科狀元覲見!”
隨著太監的一聲傳呼,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那走進大殿上的人。
隻見那人一襲暗紅色的狀元服,頭戴翎冠,麵容俊秀,舉止儒雅翩翩,你看上去真是可多得的俊逸兒郎!
隻是看見此人眾人紛紛怔住。朝中大臣竟沒有人認出這是何人?不免有些驚奇意外!
“此人你認識嗎?”淩青霄側頭,輕聲問著一旁的薛少衍。
薛少衍握著酒杯,看著走到殿中的那個男子,他眉心微微一動,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淩青霄不免感到奇怪,據她所知今年的殿選熱門人選是通州府才子穆雲修。
另外一個熱門的人選,是被稱為百曉書生的天河郡守之子白子規!
而這人,究竟又是誰?
那人腳步不輕不緩的走了過來,掀起衣袍跪下:“秣陵郡,夜非歡參見皇上。”
他俯身額頭輕觸地麵,而他自曝了名諱之後頓時引起軒然波浪。
就連淩青霄也滿是震驚,不可思議的盯著那人。
一旁的薛少衍,神情微微一愣幽深的目光看著殿中的那個男子。
“閣下便是被稱為天下第一公子的夜非歡?”
有大臣諾諾的問道,其中質疑之聲,不難聽出!
夜非歡抬頭,清潤溫流的聲音回道:“天下第一公子之名,是得百姓誇讚,在下實在受之有愧。”
人群中唏噓聲一片,在座眾人有誰不知,秣陵郡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下第一公子,其武功才學世間罕見。
但從未有人見過這位天下第一公子的廬山真麵目!
“聽聞這位天下第一公子,向來不問世事,也不涉足朝政。不知閣下為何一改初衷,竟來參加春試?”
薛少衍放下酒杯,笑語春風的問著他。
夜非歡輕輕側頭,看了一眼薛少衍,他眉心微微一挑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淩青霄身上,隨即一笑。
“聽聞駙馬爺當初為了公主舍棄這大好江山,隻願與公主隱居山林不問朝政。但今日駙馬爺與公主坐在這裏,那就說明你們未曾真正的退隱!”
他嘴角微微一揚,語氣極其淡然。
“當然那些隻是在下的聽聞,可見傳言未必屬實。在下從未說過不涉仕途。隻是年輕的時候心幸較高,覺得自己所學甚少,不足以踏入朝堂為聖上解憂而已。”
薛少衍聽罷,眼角微微一挑,笑看著那人。
“不愧是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稱的夜非歡,果然人如其名。”
夜非歡笑了笑,對著薛少衍拱了拱手說道:“多謝駙馬爺誇獎。”
淩青霄隻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話,未有所表態。
“狀元郎就不必謙虛了,小玄子,宣旨。”淩墨染說道。
小玄子立即掏出明晃晃的聖旨,當著眾人的麵宣讀了旨意。
夜非歡接了旨謝了恩,淩墨染笑著賜了座。
淩青霄這時端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酒水語氣淡淡隻有薛少衍才能夠聽見的聲音。
“這個狀元郎不一般,記得找人查一查他的底細。”
薛少衍輕輕地握住她的柔荑,清涼的嘴角擦過她的耳後,溫聲一笑:“你不說我也會的!”
淩青霄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震,有些羞怒的瞪了他一眼低聲道:“成何體統?”
薛少衍卻不以為意,聳聳肩,兩人相視一笑,情深綿長,隻有彼此,再無其他!
坐在對麵的夜非歡輕輕的抬頭,看著他們,露出一絲細微幾乎不可查的笑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