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陳國厚禮
“公子,蕭將軍帶著護衛隊與夜魂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日內便會抵達。”星魄接到書信後匆忙來報。
淩墨染站在窗前,看著街上的巡邏衛隊,也不回頭隻是問道:“事情都辦好了?”淩墨染端起茶杯,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是。”星魄回道。
淩墨染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茶香入鼻。“來京已多日,怕是宣國太子已經急了,星魄去將消息放出去吧,我們也時候帶著厚禮去朝見宣國皇帝了!”淩墨染喝了一口醇香的清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屬下這就去辦。”星魄轉身退下。
淩墨染端著茶杯,氤氳霧氣中,遠方金碧輝煌的宮殿遙遙可見。
“哦?找到陳國太子下榻的客棧了?”薛少亭聽著久霜的回報,心中總算踏實了一些。
“是。為了確保陳太子的安危,屬下令太子宮精衛喬裝在客棧周圍保護,這是陳太子送來的關蝶文書,三日後陳太子將進宮麵聖,正式來使!”久霜遞上陳太子令人送上的關蝶。
薛少亭接過,看了看點點頭,對著久霜道:“三日後,本宮親自去接,你下去準備一下。另外,朝見後的國宴、歌舞馬上去安排。對了,我們宣國素來以雅樂著稱,國宴當日怎麽可以少了琴呢?這宮中琴技最高超的莫過於江幻音了,國宴那日就讓她去撫琴吧!”
久霜點點頭回道:“是”。
“國宴撫琴?”江幻音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禁一陣歡喜。這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此次宴請陳國太子十分隆重,作為雅樂,你的演奏十分重要,不可以出現差錯!”久霜叮囑道。
“久大人放心,幻音明白。”江幻音低眸回道。
“那你好好準備吧。”久霜說著,轉身離去。
既是國宴,想必宣國文武大臣都會前來。如此隻要好好觀察,或許那半截玉佩的主人也在其中呢?
穀主曾說過,這玉佩是宮中之物,但至於是何人的卻不知曉,但玉佩也有可能是從宮中流出,又許是某位持有玉佩之人將其賞賜出去!正好可以借著國宴文武百官都在,可以查探他們的配飾。雖不知結果如何,但多少這都是機會。
隻要完成了這任務,那麽她便能回道妙音穀繼續過她的悠閑日子了。想到這,江幻音不免有些失落,她若是走了,那麽薛少衍該怎麽辦?
江幻音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在繼續想下去,眼下還是好好準備國宴撫琴一事吧!
慶陽宮內。
“你說太子將雅樂交給了那個江幻音?”四皇妃文靜玉抬眸看著眼下的人。
“是,方才司樂局的人說是接到太子殿下命令,雅樂撫琴不必準備。奴婢打聽了一下,此次國宴彈奏雅樂弦琴的正是那個叫江幻音的宮女。為了此事,掌樂大人頗為不滿!”四皇妃身邊的宮女琳兒回道。
文靜玉扶眉笑了笑,拿起盤中的一顆桂圓細細賞著。“去,將司樂局的掌樂給我找來。”
“是。”琳兒領了命不敢怠慢匆忙下去。
文靜玉柔媚一笑,修長的手指剝著桂圓,眼神中散發著詭異的色彩。
文靜玉含著那新鮮的桂圓,褪去果肉,將果核吐了出來狠戾的目光看著地上那枚圓潤的果核。
“江幻音,這一次,我要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一聲哼笑中夾雜著怨怒,那微揚的唇角似在策劃著陰謀。
三日後,峻陽城。
福臨客棧前的街道被官兵團團圍住,那被擋於路旁的行人紛紛駐足觀望,隻見寬敞的官道上身著戎裝鎧甲的將軍領路,隨行的侍衛整齊有序護著中間華蓋雙馬的車攆,鸞旗車上掛著宣國字樣的旗幟圖騰,後麵還有隨從的鼓樂隊伍,一看這架勢就是迎接重要使臣的儀仗。
眾人看到這明黃車攆上坐著的人,紛紛跪下。而儀仗隊伍卻朝著城中的福臨客棧而來。
淩墨染看著街道上如長龍一般的隊伍,明黃色的馬車周圍用金紗遮擋,他隱隱能看清端坐在馬車上的人,若是沒有猜錯親自來迎接他的應是當朝太子。
淩墨染早已褪去一身便裝,換上一身做工繁複的黑色蘇繡金線荷邊的直裾長袍,腰間玉帶上係著一枚如玉墜,白玉發冠束起烏黑的頭發,眼神銳利深邃,氣勢逼人。
整理好著裝,淩墨染與星魄以及早已趕來會和的蕭將軍以及侍衛一同走下樓去,這福臨客棧早已被淩墨染包下,因此客棧內除了掌櫃夥計並無其它人。
而此時的客棧掌櫃看著從樓下走下的一行人,又瞧著從門外走來的一行人,早已驚嚇的不知如何是好。
薛少亭走進客棧,便瞧見眼前一襲黑衣的俊逸公子,一表人才,舉止間透著英姿,氣勢不凡。
“宣國太子薛少亭前來迎接陳太子大駕,太子這一路辛苦了!”薛少亭走上前執手,來者為客,為主人者自然不能少了禮數。
“陳國,淩墨染。太子言重了,勞太子殿下親自迎接是我的榮幸。”淩墨染執手回禮,他們二人同是太子身份,但如今自己為客,自然要以主人家的禮儀為重。
“外麵已備好車攆,陳太子請!”薛少亭執手,請淩墨染先行。
“請。”淩墨染亦與之回禮,二人一前一後出了福臨客棧。
那客棧掌櫃眼巴巴的看著離去的二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這客棧竟一下光顧了兩國太子!
淩墨染與薛少亭登上車攆,車隊緩緩前行,身後的禮樂隊奏起絲竹之聲,圍觀的百姓不禁跟著歡呼雀躍。
“陳太子此行一路辛苦了,你的車仗隊入境被襲一事我已經知道了。好在你安然無恙,否則我宣國真不知該如何對你們陳國交待了。此事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薛少亭首先賠禮道。
“哎、那隻是個意外,太子殿下不必掛懷。你我皆為太子身份,但如今我來訪宣國,殿下還是稱呼我淩公子吧!”淩墨染回道。
薛少亭點點頭,道:“如此也好。”
“不過此次來使朝見準備的賀禮皆被匪徒所襲,這卻讓我不安。不過我已準備了另外厚禮送給宣國皇帝陛下,想來我們入宮後就會知曉。”淩墨染抬手有些抱歉的說道。
“哦?”薛少亭有些疑惑,但也不好直接相問。“淩公子實在是客氣了!”。雖不知道是什麽厚禮,但體麵的話還是要說的。
“這也是我們陳國的一片心意。”淩墨染微微一笑。
車架儀仗在官道上行駛了半柱香左右,玄陽門前早有文武百官前來迎接相候。
淩墨染走下車,看著這場麵,看來宣國把陳國來使一事看的相當重要,文武百官加太子親迎,這樣的禮數卻真是罕見啊。
薛少亭與淩墨染一同從玄陽門而入,身後百官相隨,一同入太和殿覲見。
薛敬辰早已在大殿之上恭候多時。這一路風險總算是盼來陳太子平安來見,他心中懸著的石頭總是落了幾分。
“陳國太子淩墨染叩見宣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淩墨染跪下行禮。
“陳太子快請起。”薛敬辰一手虛扶示意其起身。
淩墨染站起,卻聽薛敬辰說道:“陳太子一路辛苦了,車駕遇伏一事朕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話音方落,卻聽五百裏加急信使官來報。“邊境惠安,五百裏加急信箋。”
淩墨染微微一躬,回道:“這正是我陳國送給宣國的一份厚禮。”。
薛敬辰微微一愣,令身旁太監將信箋呈上,薛敬辰打開封印好的信箋,在看完信上所書內容後,眼神中滿是驚喜,不禁喜形於色大笑道:“果真是大禮。信上說,陳太子手下的人找到了邊境柔然部落的最後勢力,邊守惠安的南宮將軍已將叛匪一舉剿滅,為我們邊陲又掃去一大禍害。這要感謝陳太子的鼎力相助。”
朝堂之上轟然論開,無不為這個消息感到欣喜。
“此次襲擊我陳國兵士的便是這隻柔然叛匪,我這麽做也實屬是為那些死去的兵士報仇雪恨了!”淩墨染不敢自恃其功。
“好,陳太子一來就為我們掃去一勁敵。這隻柔然的最後一股力量多年來在邊境無惡不作,一直找不到其躲藏之地,實是我宣國頭疼之事。今日得幸與陳太子相助,應該普天同賀。太子已為陳太子備好接風宴席,還請陳太子移步!”薛敬辰高興的說道。
“多謝。”淩墨染抱拳頷首謝過。
接待國使的尚雅宮內早已布置整齊,宮內廣場布滿紅菱高掛燈籠,高台臨建,紅毯滿地,依著百官順序鋪好的案桌上擺放著各色點心水果。
金安殿上更是布置的華麗非常,明黃色滾雪金紗點綴,殿前高掛紅燈籠,紅菱,案桌上琳琅滿目的水果點心,美酒,不時穿梭往來的宮女太監,都在為這國宴忙碌著。
江幻音站在高台一側,等候著即將開始的國宴。落日開始西斜,金輝映照著眼前的盛景。
“這是司樂局中最收藏最有名的琴,墨玉。此琴乃前朝所製,琴音醇厚、空寂、音符絕妙是難得一見的好琴。江姑娘今晚就用這墨玉彈奏吧。”掌樂左樂之抱著一張七弦琴對著江幻音說道。
江幻音打量了下左樂之手上這張琴,通體黑色有隱隱冰裂斷紋,琴徽用貝殼裝飾,墨玉,這名字起得極其精妙。
“你檢查下這琴可有什麽問題。若是沒問題就讓手下的宮女放入位去。”左樂之將琴遞給江幻音。
江幻音接過,仔細看了看點點頭道:“並無問題。”
手下宮女接過墨玉,走上高台將墨玉放置在琴案前。
左樂之看了看江幻音又叮囑道:“雅樂作為宣國國樂,招待使臣十分重要,你的琴音若是錯了半個音符,那麽為其伴奏的編鍾、舞蹈都會混亂。你要小心,不可出錯!”
江幻音點點頭,對著左樂之微微頷首道:“多謝掌樂大人提醒!”。
左樂之點點頭,微微一笑。帶著手下宮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