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嵐·妃
“廉輝，可知是何人要加害於你？”展昭問段廉輝。
段廉輝搖了搖頭：“反正那個‘青嵐王爺嗣子’的名字擺在那裏，就算我不去招惹別人，也有那麽多的人看我不順眼。”他的態度無所謂，似乎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誰讓我攤上了這個姓氏和那麽個家，家大就是麻煩事多啊！”
“廉輝你還真看得開，”看著段廉輝一臉無奈地陳述自己被刺，展昭不禁覺得這位嗣子大人還真是習慣成自然，而且他這句話怎麽聽著都似乎不光是他一個人說過，“照現在這情形，我和玉堂是斷不能讓你自己一個人離開，還是我們先送你回王府吧。鬆泰，你先回家報個信，就說我和玉堂有事要晚些回去，請他不要擔心。”
“好吧。”白鬆泰似乎有一絲猶豫，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穿過小路往他自己家去了。
等白鬆泰走遠，白玉堂撿起一柄段廉輝死去的護衛的刀，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挑開一具蒙麵人屍體臉上的麵紗，借著月光仔細觀察：“嚇，這幫人看來是真的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家主人是誰，早把臉劃得大概連他們的親娘老子都認不出來。”他看了看段廉輝，“段老弟，你打算怎麽辦？”
“我們三個人不可能把這些人都收殮安葬，”段廉輝也和展昭一起檢視了自己的手下，並未發現還有幸存者，“還是先返回王府，讓其他人來收拾吧。”
眼下隻有這個辦法，白玉堂和展昭各撿了一柄還算趁手的刀，保護著段廉輝離開現場，往青嵐王府去。
“嗣子大人您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夫人剛才還——”管家打開門，以為自家的嗣子大人又貪玩晚歸，習慣性地嘮叨著。但當看清段廉輝衣服上的血後，忍不住驚叫出聲，“啊！這，這是怎麽了？”
“劉伯，這血都是保護我的護衛的，我沒事，不要這麽大驚小怪。”段廉輝阻止老管家要大聲喊得全院子都知道，“這麽晚了不要驚動母親了，我回房換件衣服就好。還有，讓人去月巷那邊把屍體處理一下，我們自己的人好生收殮，好好撫恤他們的家屬；那些死了的刺客也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總不好暴屍街頭明早給本地的官找麻煩。不過，告訴去辦事的人小心別中毒。”
管家點頭答應，“我明白，這就差人去辦。”他叫過身後的一個跟班，耳語了幾句，那個跟班便消失在門後。“嗣子也趕快進來吧，弄成這樣一會兒被人看到了，明天不知又要生出什麽傳言來。”
“既然廉輝你已經無礙，那我們就此告辭。”展昭說，同時把手中的刀交還，“以後出門要更加小心。”
“二位大哥今日對小弟有救命之恩，何不進去喝杯茶再走？”段廉輝說，上次匆匆離去，這次再度見到展昭和白玉堂他確實很高興，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他早拉兩人去酒樓坐了。
“你們家還有那麽多事情要處理，我看還是改日吧，段兄弟。”白玉堂說，“我們倆雖然正打算返回大宋，但暫時也不會離開這裏，改日定登門拜訪，來向你這個嗣子討一杯大理的王家私釀來嚐嚐。”
“也好，那一言為定，不知二位兄長現居何處？”段廉輝覺得白玉堂說得有理，也不再強留他們。
“暫居城西白家醫館，剛才你見到的那位小兄弟就是館主的小兒子。”展昭回答。
“好，那小弟家中還有要務，就不送了。”段廉輝抱拳，目送兩人離開。
看兩人走遠，劉管家才開口：“這二人是誰？嗣子怎麽和他們稱兄道弟？”
“上次去宋境的時候認識的，當時他們在給一個玉石商人做保鏢，來大理做買賣。”段廉輝說，“剛才要不是他們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就沒命了。劉伯，剩下的事就交給你辦了，我先回房了。”
“是，請嗣子放心。”
段廉輝剛打算從這偏門溜回自己房中，就見迎麵走過來一名女子，讓他不由得刹住了腳步。“奉劍姐姐。”他怯生生地喊，往陰影裏蹭了幾步，希望對方看不見自己衣服上的血跡。
奉劍行了禮，“嗣子大人，換完衣服請往夫人的房中一去，夫人有事要對嗣子大人講。”
“好，”段廉輝回答，看來今晚的一頓訓是躲不過了，“奉劍姐姐這是要出去？”他才發現，奉劍身背行囊，似乎並不是單純來通知他去見母親，而是要出門的打扮。
“在下奉夫人之命出去往‘熱海’辦事，要離開幾天。”奉劍說，“夫人除了要操持王府之內大大小小的事務，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所以希望嗣子大人能成熟穩重，盡早繼承青嵐之業，也好為夫人分憂。”
“我知道了。”段廉輝認命地點頭，他知道他的將來是什麽樣的，所以才想在這個結果來臨之前，好好感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對了，順便替我向他問好，說我很想他，沒他在母親實在是要把我管得透不了氣了。”
聽段廉輝這麽說，奉劍露出笑容：“嗣子大人的話奉劍一定會帶到，等主人的身體好些了，就會回來的。那奉劍就此告辭了，還請嗣子大人盡快梳洗停當。”
“嗯，保重。”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白家醫館，隻是說路上遇上了一個熟人去喝了杯茶敘敘舊，因此耽擱了一些時間，之前又有白鬆泰先回，所以白父也並不疑有他，吩咐下人去給他們燒熱水洗臉洗腳，自己便回房休息去了。
回房洗漱停當，白玉堂和展昭躺到各自的床上。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白玉堂說：“這四季如春的大理，看起來也不是世外的桃源鄉啊！”
“君王皇家之所在必然勾心鬥角，”展昭說，“不過，這大理國的內部事，我們還是管的越少越好——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去見越將軍呢。”